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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论坛网友交流区二三事
主题:几世菩提树下死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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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这种场合,虽一向标榜同窗情深,但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名利场——来的都是衣着光鲜,平素里混得顺风顺水的人,那些生活不甚如意的,多半不肯参加。
而奇怪的是,毕业五年后来看,同学会中最耀眼的反而是当初在班里不太起眼的家伙,昔日的风头人物,往往一入社会倒敛了风采。这个定律,尤其适用于评判美女,曾经的校花班花,怒放过早,也凋零甚快,还比不得一些慢热型的。
就像这次S大九五届同学会,来之前谁也想不到最出风头的居然是当时班里的小胖妹谢明秋。几年过去,她脸上褪去了胖呼呼的婴儿肥,但依然圆润晶莹,手腕肩膀也都丰腴饱满,穿一件玫瑰红的衫子,肌肤白腻如剥了壳的荔枝,整个人像一朵凋谢前一日的玫瑰,开到盛极,艳光迫人而来,呼吸间都有甜美芬芳。到场男生的眼光都滴溜溜围着她转,连连感叹当年怎么就缺乏发展性的眼光,每看出来小胖妹居然是这么一只潜力股。
谢明秋与一干人嘻嘻哈哈闹了一阵,突然眼光一扫,看到角落里灰扑扑一人,眉头一皱冲过去一把捏住那人的手恨恨地道:“卫离!你什么时候偷偷来的?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那名叫卫离的女子急忙掌住手中一杯红酒连呼:“你小心!”
“看你这德行,怎就和以前一样。当时我们念书的时候,你每天不管不顾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啥都不做就晃悠着喝杯红酒开胃。今天也是,现在才中午,你倒一个人躲角落里喝上了!”谢明秋气恼地使劲点她的肩膀。
卫离懒洋洋地笑,也不说话。
谢明秋没奈何,继续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你看你看,从大学到现在,你穿衣服不是黑就是灰,偶尔穿个白,你这样像个什么样子,小老太太!”
“人家卫离有自己的款,用得着你来教她穿衣服。”旁的一人听得好笑,闲闲说到。
“关你什么事。”谢明秋一个白眼递过去,拉住卫离的手继续问东问西:“听说你不是去英国了吗?没有同洋人走吧?”
卫离摇头:“我可不爱全身毛茸茸的男人。”
谢明秋哈哈笑,忙不迭地点头:“就是就是,还记得以前我们那外教,手一伸出来,哗,厚厚一层金毛,吓煞人。我们还是把种族歧视坚持到底吧,坚决支持国货。”
卫离笑出来,伸手捏一把谢明秋的面颊,两人笑成一堆。当初在学校就人人惊诧,如此性格迥异的两人,居然能做朋友,忒也奇怪。
笑了一阵,谢明秋凑到卫离耳边,细细声道:“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哦?和谁?”卫离一挑眉。
“陈子平。嘿嘿,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中东油王?”
“去死!告诉你吧,他是做狱警的!”
“哗,那岂不是很威猛?”
谢明秋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你看你这笑容,好不猥琐!”
谢明秋脸色绯红,眼睛亮亮地,忍不住又凑到卫离耳边紧张又兴奋地道:“你不知道,他管的那个监狱,在很远的大山里,而且是绝对机密的地方,里面关的都是极度重犯,每个手上都有十条八条人命啊。”
“甭吹了,十条八条人命照我国法律还不给枪毙了。”卫离不信她的吹嘘。
“不是了,唉,你反正不明白!那地方,和一般的监狱不同!”谢明秋急得面孔都涨红,想要说个清楚偏偏又说不清楚。
卫离拍拍她的头:“好了好了,我才不要管什么监狱,我只要知道你快嫁人了,而且新郎威猛过人,那不就结了。”
谢明秋忽地眼睛一亮:“对了,阿离,你跟我去那里好不好?”
“哪里?”
“那个监狱啊!我要去那里结婚!”
“监狱那么无趣的地方我才不要去。”
“阿离……”
“不要。”
“阿离,你陪我去,好不好?”谢明秋像只小狗般可怜巴巴地望着卫离:“说实话,我自己去还真怪害怕的,所以结婚的日期都延迟了,也没旁的人肯陪我去,阿离,你答应我好不好,有你陪我我就不怕了。”
“干嘛一定要去那里结婚啊,让他出来。”
“他们有规定,两年才有一次假期。”谢明秋揪住卫离的袖子晃来晃去:“阿离阿离阿离阿离……”
卫离被她缠得不行,只得点头:“好好好,我投降,你收声,别叫了……”
谢明秋甜甜一笑,一头拱进卫离怀里,前不知命运叵测已初露端倪。


三天后,卫离与谢明秋一起登上飞机。
路线安排当然由谢明秋打理,飞了两小时,然后坐了七个小时的火车,接着是三个小时的汽车,最后终于停在一个荒僻的镇子上。
“这是目的地?”卫离好奇地张望。
谢明秋摇头:“当然不是,我已经告诉了陈平,他正开直升飞机过来接我们。”
卫离难得地小小动容:“还要动用直升飞机?”
谢明秋点头:“那地方几乎可说没有交通路线。”
“MY GOD。我怎么感觉上了贼船。”卫离抚额。
“好阿离,所以你要陪我嘛,我一个人真的还不敢去。”
“放心,既然都被你拉下水了,姑且就当开眼界,看看那到底是个啥地方。”卫离坐在行李箱上开始抽烟,身上一件米灰开司米大衣皱得全废了她也全不在乎。
谢明秋则紧张地摸出小镜子,梳头补妆,忙得不亦乐乎。
一刻钟后,一架直升飞机果然出现在天空,降落,一人跳出,飞快地往她们奔过来。
来人近了,卫离细一端详,不禁对谢明秋暗笑——果然好一条汉子。身高起码有185CM,高大健壮皮肤黝黑,五官如雕塑,十一月的天气,他依然穿短袖,露出来的手臂肌肉纠结。
谢明秋早像小鸟般投入来人怀抱,一番亲热俱不细表。
卫离继续抽烟,等两人上演完小别胜新婚的戏码。
终于,那名叫陈平的汉子记起还有旁人,对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你送阿明来这里,我立刻安排人送你回去。”
“嘎?”谢明秋立即拖住卫离:“谁说她要回去?阿离你不要不守信用!”
卫离耸耸肩表示不明白。
陈平尴尬地看向谢明秋:“阿明你不是不知道我们那里不容许外人进入。”
“我还不是外人!”谢明秋气呼呼。
“你是我的未婚妻!况且,”陈平看来是个老实人,红着脸呐呐解释:“就连你来,你的资料都送审,审了老长时间。”
“阿明,不要为难人,现在也把你交到未来老公手上,我现在回去也算功德圆满。”卫离掐灭烟头,站起身拍拍手就想走人。
谢明秋急了,死命拖住她:“我不要你走!”眼泪水已经啪嗒啪嗒掉下来。
“阿明你不要哭。”陈平急得不住搓手。
“我偏要!有什么去不得的,阿离是我老朋友,和她认识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不去拉倒,我和阿离一起回去!”谢明秋的小孩子脾气上来了,凶霸霸地顶回去。
卫离笑着摇头,看来那陈平定是宠惯了疼惯了,所以她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任性撒娇。
果然,陈平被她一哭一闹就没辙,再听她说要与卫离一起回去,不由着了慌,眉头皱得死紧犹豫半晌,终于道:“好吧,你们跟我来。”
“哦耶!”谢明秋的泪水立刻干了,高高兴兴地拉起卫离往直升飞机跑去,留下陈平在后面大包小包地提行李。


№0 ☆☆☆谢小禾 2006-05-19 13:10:51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1 ☆☆☆谢*****2006-05-19 13:11:3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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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贴被吞了?……
 
等等,如果真出不来了再贴。。
№2 ☆☆☆谢小禾2006-05-19 13:15:3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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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啊
这样一个开头,我料不到结局
№3 ☆☆☆流舒2006-05-19 22:02: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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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回帖,你这个第二贴就出来了
№4 ☆☆☆流舒2006-05-19 22:04:0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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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飞机飞过莽莽的森林,进入一个寸草不生的荒原,又飞了十多分钟,终于降落。再步行十数分钟,看到了一幢铁灰色的庞大建筑。
卫离停住脚步,恰时斜阳正浓,血色余辉映照着凄凄荒漠和苍灰建筑,她心中忽然袭上莫名的震怖悲哀,一时竟不能言语。
陈平看住她们两人,郑重道:“这里是监狱重地,且与一般监狱的情形又大不一样,你们千万记住不要随意走动,不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唬人!”谢明秋吐吐舌头。
陈平却不理她娇俏模样,第一次冷了面色语气生硬地道:“我说的话你最好给我记清楚了!”
谢明秋见他真的生气,心知不可儿戏,遂认真点头:“我与阿离哪都不去,乖乖的。”
陈平摸摸她的头发,带着两人走进去,边走边道:“明天带你们去做指模,不然没有通行卡,那就被困死了。”
卫离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有些茫然地四处打量——与其说是个监狱,其实更像个医院。但那说不出的森然感觉直像蛇一般滑进心里,让她不禁时不时地拉紧衣服。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工作人员住宿区,尚有如此压迫感,更不要提关押犯人的地方了。卫离想一想,更觉脊背一阵发寒。
 
 
大约这偏僻地方少有人来,陡然见到两个女孩子,且都相貌不赖,一干人等都大为兴奋,当晚即盛宴欢迎。
陈平被人围在中间灌酒,谢明秋和卫离则感觉自己随时处于高热探照灯之下。
“长了二十六年,第一次知道做美女是个什么感觉。”卫离失笑。
“得,别谦,你别装着不知道当初多少人追捧你。”
“唉唉,廉颇老矣,年轻人,现在是你的天下了。”卫离慈祥地拍谢明秋的头。
“你去死!”谢明秋敲回去。
两人的小动作看在一双双热情洋溢的眼睛里,那真是秀色可餐,而谢明秋已是有主名花,所以大部分的火力都集中到卫离身上。
“卫小姐,我给您盛汤。”
“卫小姐,你要什么甜点?”
“卫小姐,尝尝这刚上的木瓜翅。”
“卫小姐,来点水果可好?”
……
卫离哭笑不得,正在不停摇头说:“不了,谢谢。”的时候,一人走到面前,手里端杯酒道:“卫小姐,我来敬远道而来的贵客一杯。”
一旁有人介绍:“这是我们的老大,孟安越先生。”
“谢谢孟先生。”卫离只觉眼前人虽然在笑,但眼里有种说不出的一点阴冷,让人实在生不起好感,只出于礼貌轻轻与他碰杯。
孟安越一口饮尽,示意旁人拿了一只小酒杯,斟满白酒放如倒了红酒的杯子里,举杯道:“第二杯,深水炸弹,敬卫小姐。”继续饮尽,并吸出那只小酒杯。
卫离素来厌恶这些酒场上的做派,强自忍耐才没有皱眉头,自己也只浅浅喝了一口。
那孟安越还不罢休,又拿过一只生鸡蛋,敲碎蛋客打入红酒杯子,道:“海上升明月,第三杯,敬卫小姐。”说完仰头喝下。
卫离看得隐隐反胃,不耐烦的神情已隐约藏不住。
突然,旁边一人挤过来,一大杯酒倾倒在卫离衣服上。
“哎哟对不起,这可怎么办,卫小姐,我不是有意的!”那人一张娃娃脸,忙不迭地赔不是。
“没关系,我去整理一下。”卫离心中感激,微微一笑离开。
“孟老大,我粗手粗脚得罪了贵客,自罚三杯。”那人松了口气,转身毫不含糊地连尽三杯。孟安越气恼也无奈,哼一声提步走开。
 
№5 ☆☆☆ 谢小禾2006-05-19 23:16:5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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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在混乱中度过,卫离回到住处,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虽然已经累极,但却睡得不甚安稳,总时不时地惊醒,总觉得漆黑里,有什么不可捉摸的东西隐伺其中,让人心惊。
似睡非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被谢明秋叫去吃早餐,那小妮子倒是容光焕发,当真美艳如一朵玫瑰。
卫离取了两片土司夹着青瓜吃,谢明秋非常挣扎地涂果酱,不住念叨:“糟糕糟糕,要胖了要胖了……”陈平看在眼里,当真是爱怜横溢,索性拿过果酱来厚厚替她涂上一层,宠溺地道:“吃吧吃吧,你胖成小猪最好,我也不担心会被人抢走了。”
“阿离,你听,他说的什么话!”
“情话。”卫离气定神闲,笑眯眯地欣赏那两人大清早就开演的肉麻剧目。忽听得旁边有人扑哧笑出来,扭头看见昨天那张为她解围的娃娃脸。卫离心中喜悦,微笑:“昨天谢谢你。”
“你是指什么?”那人装糊涂。
卫离只笑,不说话。
“嗯,卫小姐,我叫莫小林。”
“叫我卫离。”
“好。”莫小林用力点点头,神采飞扬。
“对了,小莫,我等会有事,你带卫离和阿明去做指模,再陪他们转转熟悉下环境,交代下注意事项,别以后她们误闯了禁区就糟糕了。”陈平道。
“没问题!”莫小林甚是愉快地应承下来。
 
 
这座庞大的建筑不是不像迷宫的。
曲曲折折,弯弯绕绕,处处都设门禁,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电子眼、监控器,随处都有荷枪实弹的狱警森严守卫。
谢明秋看得咋舌:“这里到底是关的什么人?怎么搞得这么夸张?”
“你要真知道关的是什么人后就不会觉得夸张,只会觉得不够了。”莫小林摊手。
“那你说说看?”
“不行,那是机密。”
“哼,爱讲不讲。”谢明秋翻个白眼:“我又不是没到过监狱,没见过你们这样故弄玄虚的。诶,对了,你们的犯人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劳动改造?”
“谁敢牢他们的大驾去劳动啊……我们的主要也是唯一职责就是守卫着不能让他们越狱逃跑。”
“可以给他们戴着手铐劳动嘛。”谢明秋不服气。
“手铐?任何金属的东西到了他们手里都是极端危险的武器,没有人敢冒这个险。”莫小林摇头。
“既然是这么危险的重犯,为什么没有判处死刑?”卫离不解,中国法律,明明是支持死刑的。
莫小林叹口气:“总有些人是判不得死刑的,或者因为钱或者因为权,总之送到这里的犯人,虽然他们每个都死上十次八次也不为过,但没办法,那个死罪就是定不下去,只得送到这活棺材里,让我们守着看着,给他们送终。”
卫离多少明白,点点头。
莫小林带他们走到某一区,指一指左边:“看清楚了,从这里往左是绝对的禁区,你们绝对不能进入。那就是关押犯人的区域,我们的人进去都得全副武装连同防毒面具,你们千万不要冒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卫离与谢明秋点头。
谢明秋还是忍不住好奇地张望一下:“为什么我看去那边门的颜色不同呢?”
莫小林估计不简略说一说满足这两个女人的好奇心,指不定她们还真把不准问题的严重,只得压低声音道:“蓝色的门里关的犯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刑事犯,绿色的门里关的都是普通精神病院不敢收入的极度危险的精神病患。而最深处的一间,关的是这里最危险的一人,因为他是以上两者的共同体。”
谢明秋和卫离听得瞪大眼睛。
“到底有多危险?”卫离忍不住脱口问道。
莫小林叫苦:“两位小姐,好奇心杀死猫。”
“好好,不问不问。”卫离不愿为难他,自己也只想赶快离开这儿,拖着谢明秋赶快往回走。站在那关押犯人的区域,真是浑身寒毛都竖立起来,凉沁沁的。
谢明秋也抱住双臂一哆嗦:“真邪门,果真是透着寒气,难道就是武侠小说中写的杀气?”
“这是邪派顶级高手聚集之地,当然有杀气……”卫离由衷佩服地看一眼莫小林:“你们真是不异于在火山口工作。”
莫小林得美人敬佩眼神崇拜言语,顿时飘然若云中漫步。
三人快步走回住处。卫离煮了一壶咖啡,双手捧着喝一大口。
“诶,你的手臂上这是怎么回事?”谢明秋喝着咖啡,突然看到莫小林臂上一片狰狞伤痕,蹙眉问到。
“这个呀,是有一个犯人,刚被送来的时候,狂性发作,硬着拼着中了三颗子弹,夺了枪去伤了好几人,我这手就是被一流弹擦过。”莫小林解释得有点惭愧。
“这么凶悍?”谢明秋大睁着眼睛。
“抓他可费了大力气,那家伙,操把刀明目张胆地捅了几十人。”莫小林摇头。
“真可怕。”谢明秋脸色发白。
“但是,那样摆在明面上的暴徒还算不得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莫小林突然打住话头。
谢明秋瞪他一眼:“好了好了,左右我们又不是外人,你就说说那个人吧,你这不吊我们胃口吗?存心折磨我们啊!”
莫小林尴尬地抓抓头,嘿嘿干笑:“我说给你们听了,你们可不许外传呀。”
“都被困这里了,能传给谁,你讲吧,我们就当一千零一夜听。”谢明秋催促。
莫小林看一眼卫离,只见卫离的目光也是专注,只得开口道:“那个人……他十五岁之前的资料是个迷,或者是高级机密,不是我这个位置的人能够掌握的。我从档案中只能看到他十五岁那年,第一起杀人事件被记录在案。他把一人缚住扔在花园里,口、鼻、耳朵、眼睛处都滴入糖浆,一夜过后,那人高烧狂躁而死,最后尸体解剖,头颅里满满的都是蚂蚁。”
卫离手里的咖啡杯一抖。
“不说这个了,吓着你们我可担当不起。”莫小林起身想溜。
谢明秋白着面孔,却伸手拉住他:“再讲几个,真比恐怖片还刺激呢。”
莫小林看着卫离摇头。
卫离仰头喝口咖啡,勉强笑一笑:“阿明爱听,你就讲吧。”
“你们不怕?”
“别小看女人。”卫离抬抬眉毛。
“他第二件被记录的案例是,他把一人锁在密闭房间,高分贝地播放无数被处以极刑的人垂死的惨叫,法医鉴定,不出一个小时,那人就被折磨至心力衰竭而死。”莫小林摇摇头。
“这种死法也真残忍。”卫离叹口气。
“上帝,如果掉他手里,我宁愿先找块石头敲死自己。”谢明秋耸耸肩。
“问题在于他根本就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有个案例记载,有个人自己是医生,想趁他动手之前给自己注射毒药自我了断,结果被他把毒药换成蒸馏水,注射入体内后,无害,但极端痛苦,最后被活活痛死。”
“他现在多大年纪?到这里多久了?”卫离皱眉问。
“他今年二十七岁。被关押到这里不足一年。”
“他十五岁就手段如此残酷,为什么不早抓了他?”
“抓不到。”莫小林坦白地承认:“这是警方数十年来的最大耻辱。”
“老天。”谢明秋吁口气。
“他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八年,又是迷,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而且抓捕他的过程也是机密,我们根本不知道。”莫小林摊手。
“这人是个什么样子?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目露凶光?”谢明秋问。
莫小林立刻摇头。
谢明秋待要追问,门铃突兀地响起来,吓得她一缩身子:“啊呀。”
门开后是陈子平走进来,笑道:“好香的咖啡。”
“卫小姐的咖啡,世界第一。”莫小林急忙笑嘻嘻。
“你们在聊什么?”
“可不正交代注意事项吗。”莫小林拼命给那两个丫头使眼色。
“别挤眉弄眼了,你小子,肯定又编排出些有的没的吓唬女孩子,我警告你啊,再这样就该罚了!”陈子平话说得笑笑的,眼神却严厉。
“是!”莫小林立正应了一声,狼狈地溜走。
“你们别听他胡吹。”
“你都不知道他讲了什么怎就肯定是胡吹?”卫离浅淡一笑。
陈子平一怔,不太自然地笑笑:“我还不知道他,说来说去就那一套。”
卫离若有所思地转着咖啡杯——那个人,看来,真的是个迷,或者说——是禁忌。
 
 
№6 ☆☆☆ 谢小禾2006-05-19 23:17: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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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你说那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接下来的几天,谢明秋老时不时地提起这个话题,好奇得简直快走火入魔。
“你是太闲了吧。”卫离敲她的头。
“难道你不好奇?”谢明秋揉着脑袋不服气。
“越变态的人越看不出,也许就一特老实的样儿。那个,顾城,听人说他是别人跟他一说话,他就害羞得往自己姐姐身后躲,可是结果呢,他在激流岛上,有次一口气杀了两百多只鸡,搞得血流成河,最后干脆把老婆给砍了。所以呐,人是看不出来的。”
谢明秋点点头:“这年头,变态多如狗,禽兽满街走,但我还是想看看他,都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了,但你看他们一提起他来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真不可思议。”
“那也是。”卫离点点头,突然问:“阿明,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呆在这里,我总觉得不大自在。”
“再陪我几天?”谢明秋抓住她的手。
卫离看着她期待神情,终于点了点头。
谢明秋叫一声“阿离你真好。”看看时间,就高高兴兴地跳出去找下班的陈子平。
卫离捧了杯咖啡站到窗前。
天色一分一分暗下来,窗外天空是深晦的苍灰,这地方的夕阳颜色亦分外浓烈,望出去如同油画一般,让人不禁想探究那浓墨重彩的背后,是什么?
卫离看得有些发呆,必须承认,其实她的好奇并不比谢明秋少,这地方的一切,都在她的常识范畴之外。每天清晨睁眼前一刻,总会怀疑一切都是梦境一场,不过是自己幻想出了这么个地方,然后曲曲折折地来了,再糊里糊涂地留下,心怀不安,似有所待,却思之茫然。
 
 
又是一夜乱梦无数,卫离梦见自己独自一人,在看不到边的荒原上茫然四顾,周遭烟雾风沙苍茫厚重,她困顿惶惑地奔跑,不知道是要寻找什么,还是想逃脱什么,只是怎么跑,怎么跑都去不到尽头。
门铃尖锐地响起,卫离忽地坐起,额头上都是汗。
拉开门谢明秋立刻跳进来,眼睛亮得吓死人,兴奋地抓着她就往外奔。
“喂,你做什么?我还穿着睡衣!”卫离莫名其妙。
“快快快,你快换衣服!”谢明秋急得把衣服往她身上扔。
“到底怎么回事?!”卫离抱着手臂问。
“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看到那个人!”谢明秋压低声音,还是掩不住兴奋。
“啊。”卫离一怔,理智还在,立刻问:“你跑到禁区去了?”
“没有没有,你快换衣服,跟我来就知道了。”谢明秋得意地笑。
卫离匆忙换了衣服擦把脸,跟着谢明秋快步走出。
一路奔过长廊,穿过这里仅有的一个简陋花园,谢明秋拖着卫离走到花园西侧角,远远一指:“你看。”
卫离极目望去,茫然道:“什么都没有。”
“那个窗,那个,挂深灰窗帘的!”
“是啊,就一个窗帘嘛,还挺厚的。”卫离摊手。
“等一会!昨天我与阿平散步到这里,窗帘是拉开了的,我无意看见了一个人,本来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他却像我见了鬼一样,绷着面孔拉起我就走。后来被我旁敲侧击,终于打听到那房间里的,就是那个人!”谢明秋紧紧盯着那扇小窗。
卫离也仰着脖子,不自禁地微微屏住呼吸。
“而且我研究过了,他们的玻璃不知道怎么处理过,在其他地方都看不见,就这角度,刚好把反射避过,可以勉强看到诶。”谢明秋嘿嘿笑。
两人呆呆等了半晌,那扇窗帘简直重如玄铁,根本一动未动。
谢明秋捂着肚子:“饿了。”
卫离揽住她:“我们这样傻等也没用,走吧,吃饭皇帝大。”
谢明秋泄气,沉默了一会儿握拳道:“等会我们再来看!”
卫离笑一笑。
 
 
谁说有志者事竟成,谢明秋与卫离潜伏在花园里吹了一上午的冷风,也没见到那人一丝影子,结果是被陈子平寒着脸好一通责备。
谢明秋委屈得眼看就要哭出来,陈子平最驾不住她这招,只得停住严肃说教,拖了她出去小心安抚。
卫离点一支烟,狠狠吸一口,心里也暗笑自己荒唐,谢明秋孩子气,她也跟着胡来,真是的。大概真是太闲了。
白日无聊,不觉间半包烟已经抽完,空气中烟雾缭绕,卫离决定善待自己的肺,披件外套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走着走着,竟又走到了花园西角——真是,着了魔了。
卫离在心里骂着自己,正欲离开,眼睛不受控制还是抬眸望了一眼——可是!慢着!窗帘——窗帘拉开了!
卫离顿时呆住。
那是一个背影——“那个人”是背对窗户坐着的。
第一印象是瘦。
然后——他手放在扶手上,也靠着椅背,但仔细看了却可发现他的脊背是直的,没有放松——可他的肩膀又没有紧张地绷紧,而是明显地透露着倦怠……真是充满矛盾。
卫离在读研时主攻方向是非言语行为,在人与人的交流中,其实语言本身所起的作用非常之小,占更大比例的是你的肢体语言、尤其是动作、表情。如果运用理论来分析,那人的背影透露的信息是——此人性情倨傲,对周遭有很强的戒备心,但无进攻性斗志,情绪偏向抑郁消极。
距离远,他的手看不清楚,不然可以得知更多信息。
当然,这些种种,都不是让卫离石化失神的原因。究其根本,是因为——那一抹背影,竟是奇异的瘦颀优美,超乎想象。
 
№7 ☆☆☆ 谢小禾2006-05-19 23:18: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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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第二贴掉字了,重新贴一下。
 
亲……我又开始BT了,晕。
№8 ☆☆☆ 谢小禾2006-05-19 23:18:4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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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好看好看!!!结尾几段满足了俺的幻想啊!!
№9 ☆☆☆流霜2006-05-20 10:46:2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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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精彩!小禾,等着你的更新哦
№10 ☆☆☆dongmian2006-05-20 15:16:2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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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离怔怔站了一会,突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寒,急忙转身离开,边走边清清楚楚地想起那人的残酷手段,倒真有几分见了鬼的感觉。
“阿离,去哪儿了?”谢明秋抱了堆零食过来找卫离,却见她脚步匆匆,面色发白,不禁蹙眉。
“我见到他了。”卫离简单地说,又拆开一包烟,啪地点燃深吸一口。
“啊?谁?”谢明秋掩口:“难道是——他?”
卫离点头,狠狠抽了半支烟,方定下心神。
平日里传闻归传闻,如今真亲眼见了人,感觉还是不同,虽然——只是一个背影而已。
“我也要去看!”谢明秋跳起来。
“阿明,不要闹了。”卫离忽觉烦乱。
“怎么了?”
“那毕竟是个危险重犯,你当是参观动物园?”卫离掐灭烟头侧身躺下。
谢明秋瘪瘪嘴:“没劲,你怎么也和阿平一个腔调,乱没意思的。”
卫离不理她,自己合上眼睛,可又猛地睁开——一闭上眼睛那个背影就清楚映现,真是见鬼。
“你累了那就睡吧。”谢明秋气呼呼地站起身,忍不住嘟囔:“睡睡睡,你迟早睡到松柏长青……”
“谢谢,麻烦带上门。”卫离拉过被子,听得谢明秋把门摔得咣当一声响。
熬了许久,终于倦极入眠,凌乱梦境密密纠缠上来。来来去去全是“那个人”的背影。
那一抹瘦削背影如同水波般荡开,放大,扭曲,变形,忽而极近忽而极远,一次次,他似乎都要转过头来,但每当他转头,一切就模糊成灰白。
卫离在梦中拼命挣扎,拼命想要靠更近,拼命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子?
终于,烟冷雾湿中他慢慢转头——卫离死命睁大眼睛,却见黑衣黑发间是空白混沌的一片——没有五官——平平板板的白……
卫离猛然惊醒,冷汗冒了一身,整个身体因为恐惧都僵硬似木头,听觉却在此时变得异常灵敏,似乎可听见空气中鬼魂渺渺窃窃游离……正在这时,死寂长夜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哀叫,虽短促破碎戛然而止,但分明听得是极端绝望痛苦——卫离顿时缩成一团心脏狂跳,浑身寒毛竖立,一阵阵地发冷,手僵硬地抓住被子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切再无异状,静寂空气中只能听见自己丝丝的呼吸声,卫离开始怀疑是否是因为自己噩梦未醒,出现幻觉。鼓起勇气开了灯,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急不可待地去摸烟,在灯下连续抽了几支,情绪方缓慢镇定。
 
 
“昨晚又没睡好?”谢明秋打量卫离重重的黑眼圈。
“到这里来后就没睡好过。”卫离低声问:“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啥意思?”
“阿明,我昨晚听到一个女人的惨叫,短短的一声,但特惨,听得我寒毛都竖起来了。”卫离皱起眉头。
“没有啊。”谢明秋傻傻的。
“得了,就知道你肯定没听到。”卫离没好气。
“哼,怕是有的人疑心生暗鬼。”谢明秋耸耸鼻子,转头看见莫小林,立刻张口招呼。
莫小林见是他们,立即笑眯眯地奔过来。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谢明秋劈头就问。
“没事啊。”莫小林呆一呆,断然否认。
“真没发生什么事?”卫离犹疑。
莫小林重重地点头。
“可是——我昨晚凌晨三点左右听到女人惨叫。”卫离低声道。
莫小林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但立刻敛去,笑笑道:“外面的人到了这里都爱做梦。”
卫离知他不会说,也牵出笑容:“这里磁场非同一般。”
“你说的嘛,邪派顶级高手聚集的地方。”莫小林笑呵呵,告了声对不起走到旁边去接电话。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谢明秋不服气。
“你哪没有,只不过你的梦是——”卫离似笑非笑。
“什么?”谢明秋傻呼呼地问。
“春梦。”卫离在谢明秋耳边道,立刻换得某人涨红脸拽紧拳头。
那边莫小林接完电话,神情难得可见的严肃。
“有阿平那个闷葫芦,你就别折磨我们了,不是真有什么事儿吧?”谢明秋实在忍耐不住。
“真没事,有个大人物要来探视那人,我们都得全副武装待命。”莫小林正色道。
“他?”卫离问。
“是。”莫小林跑步离开。
“哇哦。”谢明秋惊叹一声,两人喝着咖啡倚在长廊栏杆上眺望远方。
果然,约莫半小时后,一驾直升飞机降落,先下来荷枪实弹的几人两侧排开。
“来的应该是军方的人吧,你看那几人的动作身手,绝对的职业军人。”谢明秋托着下巴道。
监狱长孟安越亲自迎过去,身后人尽皆严阵以待,笔直肃立。
这时一人才用飞机上下来,他倒没有着正装,个子也不高,但那架势与派头,一眼就看得出定是军方高官。他对孟安越略一点头,径直往里走去。
“都关这里了难道他们还不放心?”谢明秋困惑。
卫离没有说话。
“若真的这么不放心何不干脆……”谢明秋做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没那么简单吧。”卫离好笑地揉一把她的头发。
“你们呀,都这么说话,其实哪那么复杂,都是想太多了。”谢明秋挥开她的手。
“也许。”卫离给自己斟半杯酒。
谢明秋瞪着她很是不满,一把抢了杯子去:“你觉也不好好睡,烟又抽那么凶,还中午就开始酗酒,老大不小了扮演颓废少女给谁看?”
“你不是不知道我就这点爱好了。”卫离伸手去拿。
“这点?明明很多点了……真不让人省心,还敢来抢,我剁掉你的鸡爪子……”谢明秋笑着闪躲,最后索性一倾手,倒个干净。
卫离心痛得直跳脚。
打打闹闹一个上午很快过去,谢明秋暗地里松口气——要让卫离那疑神疑鬼的家伙一个人闷着,她肯定就会为了一声莫须有的惨叫大钻牛角尖。
正午临近,谢明秋开始心神不宁地看表:“怎么阿平还没下班。”
卫离吁口气:“嘿,那个大人物不走,估计是没人能下班的。”
“你说那个大人物会和那人说什么呢?”谢明秋又开始瞎想。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根本不会说话。”卫离耸肩。
 “好想去看看。” 谢明秋又跑到露台上,忽然听她大声叫起来:“阿平!阿平!!”
卫离跟出去,只见陈子平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这么冷的天气他一额头的汗水,听到谢明秋叫他也只没心没绪地挥挥手。
谢明秋喝一声:“你站住!”自己蹬蹬蹬跑下去。
卫离在上面看着他们两人指手画脚说了一阵,就听得谢明秋扯着嗓子叫她名字,急忙三步两步跑下去:“什么事??”
“阿离,我记得你是AX型血是不是?”谢明秋紧紧抓住卫离。
卫离点头。
“你确定他也是?”谢明秋转向陈子平。
“当然。”陈子平用力点点头。
谢明秋面上浮起莫可形容的怪异表情。
“阿明。”陈子平推她一把,对卫离展开笑容:“太好了太好了。”
“怎么?”卫离不解。
“是——那个人,他突然病发,呼吸道大量出血,怎么都止不住,我们所有医生都围着他转,但愣是没办法。首长在大发雷霆。而我们血库里的AX型血浆就快用完,急得一群人上吊的心都有了。”陈子平苦着脸解释。
“他——他和我一样血型?这么巧,不会吧?”卫离诧异,她这种稀有血型万中无一,这倒赶巧了。
“无巧不成书。”陈子平大概真着急了,居然冒出文绉绉的一句。
“可是,”卫离的理智尚在挣扎:“为什么要救他?”
“如果他能死那早死了!”陈子平冲口说出。
那边谢明秋仿佛才回转心神,拉住卫离道:“阿离,就别问了,你当帮阿平一个忙好不好?”
卫离听了这话不便再说什么,只得随了他们去,心底里那个背影又浮上来,有沁凉的寒意。无数疑问一个连一个,在心底纠结成迷糊一团,那种烟湿雾重的感觉又爬上脊背,不安困惑。
“陈,你跑哪里去了?!”赶到的时候,孟安越正在发脾气,手按在平素总爱挂在身上的一条钢筋铁链上大声吼道:“你们不想办法把人给救回来,首长一怒,不定会给个什么处分,谁都逃不掉!”
旁边冲出来的医生都擦汗——
“血浆已经用完,病人已几度昏迷!”
“再没有血浆补充什么都来不及了!”
“来了来了,卫小姐是AX型血!”陈子平手忙脚乱,急忙拉过卫离来。
那医生一听如同见了救星,昏头昏脑一把将卫离拽进急救室,忙乱中又推出来吩咐道:“快带她去隔壁抽血!”
可是——就在那短短的进退之间,卫离已经看见了——那个人。
电光火石间,具体形貌并未切切入目,卫离一见之下只觉心神一乱——她从没见过美得那么厌世的人。
 
 
病房里,一位医师训练有素地抽掉卫离400CC鲜血。
病房外,谢明秋看住陈子平喃喃地感叹一句:“难道真的有些事情是注定?”
“巧合而已。”陈子平停一停:“如果这样想让你觉得心里比较好过,那也无妨。”
№11 ☆☆☆谢小禾2006-05-20 20:13: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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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竟然又有更新
№12 ☆☆☆dongmian2006-05-20 21:44:1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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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我大爱你,把那个人写得美到厌世
真是太强的铺垫,不沦陷都不行,呵呵
№13 ☆☆☆流霜2006-05-21 11:30:5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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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被吸引了,根本想象不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期待,不停地期待.
№14 ☆☆☆yu2006-05-21 13:19: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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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好看`
比一般的言情好看许多`
快~更新
№15 ☆☆☆。。。。。2006-05-22 10:44:5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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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对这篇名字极其感兴趣啊~~~
№16 ☆☆☆youboluo2006-05-22 19:18:4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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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更新!!!!!!!!!
№17 ☆☆☆2006-05-23 11:29:3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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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谢*****2006-05-23 22:49:5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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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你没事吧?”谢明秋看着医生拿走大袋血浆,吐吐舌头问。
卫离面色很坏,但精神尚好:“没问题。”
“喂,让你们的医生争点气,别浪费了我家阿离的血。”谢明秋扭头对陈子平悄声道。
陈子平摸摸头,嘿嘿笑。
“那个人——他到底什么病啊?”卫离问。
“血友病。”陈子平道,皱了皱眉。
卫离心里掠过一丝微妙的荒谬感,来不及细想,孟安越推门进来:“卫小姐,首长要见你。”
“刚抽了那么多血,也得让人休息休息呀。”谢明秋小声嘟囔。
卫离摇摇头,起身随孟安越去。
穿过几重警卫,走进一个小房间,卫离看见那位“首长”端然坐在椅上,一张面孔如石雕坚硬,目光锐利如鹰隼,卫离不自禁略低下头。
“抬起头来,卫小姐。”他的声音沙哑沉着,真正的不怒而威——这把声音,也许在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里下达了无数冲锋、剿杀、袭击的号令吧……乱世中的英雄,万千枯骨成就的将帅……卫离开始胡思乱想……
那位首长大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卫离面上露出神游天外的迷糊神态,目光反倒轻松柔和了起来,唇边竟浮现一抹笑容。
孟安越在一旁低咳一声。
卫离一惊,方收敛心神,尴尬地牵出笑容。
“这个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首长大人少有的微笑:“名字是叫卫离吧?”
“是。守卫的卫,离开的离。”卫离老实地回答。
“哪里人啊?”
“南京。”
“父母是做什么的?”
“爸爸是政府公务员,妈妈是医生。”卫离一五一十地说。
“好,”首长颔首,轻描淡写地问:“到这里来后进展怎样?”
卫离一怔:“您什么意思?”
首长大人微眯了眼,锐利的目光手术刀一般定住卫离,两人沉默对视,房间内的空气陡然凝固一般。
卫离思索片刻,困惑地蹙眉:“首长您不会是问阿明他们的婚礼吧?他们……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差的不过一个仪式,其实……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也没什么对不对?”
孟安越听得干笑——这家伙,说的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
首长大人愣了愣,绷紧的面容又慢慢和缓,淡淡地道:“小孟,你们这里谁要结婚?”
“陈子平和卫小姐的朋友谢明秋。”孟安越道。
“嗯,结婚是件好事情,难得人家姑娘肯到这地方来,婚礼要好好准备,别委屈了小姑娘。”首长仰头叹了口气,站起身道:“那边情况怎样?我去看看。”
卫离乖乖跟在他身后。
那个人已经从急救室转入病房,门外一米肃立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仔细一瞅,他们的手都紧张地按在枪上,随时待命。
卫离微微一哂——至于么,人都病成这样了。
首长也没进门去,只隔着玻璃看了几眼,然后转头对孟安越低声吩咐着什么。
卫离乘机往里张望,只见那人半躺在床,颈下垫着止血的冰枕,出血大概好歹止住了,但他一张面孔极惨淡的白,越发显得浓眉清寒长睫枯槁。
卫离望着,有些怔怔的。
忽然,那人微侧了头,抬眸,乌漆漆的墨色眼瞳眸光幽暗,似乎并无焦点——卫离却不由退开一小步,呆了呆,猝然转身。
“啊!”不知什么时候谢明秋站到了卫离身后,被卫离仓促的脚步踩了个正着。
“对不起。”卫离低声道歉,继续走。
“阿离……你觉得怎么样?”谢明秋追上去。
“什么怎样?”卫离不接她的话。
“我当然是问……那个人……没想到他竟是这个样子吧?”谢明秋似乎还在惊诧。
卫离沉默。
“谁会想得到他这么漂亮。”谢明秋咋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坏得天理不容却好看得人神共愤。”
卫离勉强笑笑:“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谢明秋推一把卫离:“你装什么装,以前念书的时候看到帅哥还不是一样流口水,现在怎突然道貌岸然起来了。”
卫离不说话。
“我不信你觉得他不漂亮。”谢明秋掀眉毛。
卫离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住谢明秋,冷淡说道:“谢,你到底想说明什么。”
谢明秋愣了一会儿才道:“吃错什么药了?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卫离揉揉额头:“对不起,我累了。”侧身走进房间。
谢明秋呆呆站在门外,陈子平默默过来拉走她。
 
 
 
№19 ☆☆☆ 谢小禾2006-05-23 22:53: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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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离和衣躺在床上,点了一支烟,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感觉那苦涩灼热的味道在胸腔里兜转一圈,再徐徐吐出。
窗外的天空彤云密布,声声闷雷仿佛自远方碾在人心上。
空气变得又湿又沉,卫离抬手压在额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大约真是累了,加之抽了400CC的血,精力不济,卫离躺了一会即恍惚陷入昏睡,手中没吸完的半支烟掉落地上。
倦怠的睡眠中依然是混乱冗长的梦境。
沉闷的浓雾重重压下来,她想要奔跑,却仿佛行走在迟滞的泥浆沼泽中,迈不开脚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辛。雾浓烟湿中,空气似乎越来越沉闷——那场雨,还没有真正下下来么?挣扎了不知多久,原本隐约的闷雷终于渐渐变成霹雳炸响。一道道闪电雪亮地撕破阴郁天空,噼里啪啦的雨点沉重地打落。
终于,下雨了吗……
又是一道闪电,惨白冷厉地映照出一片寒光——寒光中清晰看见一张惨白面容——清寒浓眉,枯槁长睫,削薄嘴唇,倦意凉薄——是他!
卫离手一抖,惊出一身冷汗,暗自告诉自己——只是梦而已,只是梦而已……可是,陡然,她整个人都僵硬,因为她突然发现——发现自己是睁着眼睛的!那不是梦!不是梦!!
№20 ☆☆☆ 谢小禾2006-05-23 22:54:0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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