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 穷要书里的第三者都这样 搞得一副楚楚可怜、自己有理 明明抢了别人老公还装委屈的样子 作者最后还把大老婆搞的很变态以掩饰第三者的罪行 此类还有《新月格格》《一颗红豆》等等 后者还要气死人,简直充斥第三者 这也是有原因的 穷要早年当过第三者是啊 穷要书里的第三者都这样 搞得一副楚楚可怜、自己有理 明明抢了别人老公还装委屈的样子 作者最后还把大老婆搞的很变态以掩饰第三者的罪行 此类还有《新月格格》《一颗红豆》等等 后者还要气死人,简直充斥第三者 这也是有原因的 穷要早年当过第三者 |
|
№1 ☆☆☆路过于2005-01-06 14:58:08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窗外》写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窗外》写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
|
№2 ☆☆☆丫丫于2005-01-06 15:33:08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
№4 ☆☆☆chara于2005-01-06 17:37:24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同楼上,,喜欢一帘幽梦; 同楼主,让第三者滚吧!当年我看碧云天的时候也是恨的那个“碧”牙痒痒的..........至于翦翦风,,怎么最后落那么个结局呢??郁闷死~当年还企图想自己写一后传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同楼上,,喜欢一帘幽梦; 同楼主,让第三者滚吧!当年我看碧云天的时候也是恨的那个“碧”牙痒痒的..........至于翦翦风,,怎么最后落那么个结局呢??郁闷死~当年还企图想自己写一后传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 |
|
№5 ☆☆☆JING于2005-01-06 19:24:50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不幸中的大幸,没看过《翦翦风》和《碧云天》。一个《新月格格》已经让我吐血了。。。努达海的老婆好像是有虐待新月什么的是吗?记不太清楚了。。。总之,整部剧那段看得最痛快! 不幸中的大幸,没看过《翦翦风》和《碧云天》。一个《新月格格》已经让我吐血了。。。努达海的老婆好像是有虐待新月什么的是吗?记不太清楚了。。。总之,整部剧那段看得最痛快! |
|
№6 ☆☆☆冰于2005-01-07 13:33:14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后来电视里一放《新月格格》,偶就专等到那段虐新月的来看,真的好过瘾~~!虐死那不要脸的女人最好! ☆☆☆琅于2005-01-07 13:39:03留言☆☆☆ 握手~ 当时我还在帮大老婆想还有什么别的虐待方法!要说那时候的男人三七四妾我没话说,可是琼瑶又偏偏要让努达海装情圣。。。想了又要扁他们。后来电视里一放《新月格格》,偶就专等到那段虐新月的来看,真的好过瘾~~!虐死那不要脸的女人最好! ☆☆☆琅于2005-01-07 13:39:03留言☆☆☆ 握手~ 当时我还在帮大老婆想还有什么别的虐待方法!要说那时候的男人三七四妾我没话说,可是琼瑶又偏偏要让努达海装情圣。。。想了又要扁他们。 |
|
№8 ☆☆☆冰于2005-01-07 14:04:33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看看一些片段: 2 在回家的路上,萧依云始终没有从那个“生命”的问题中解脱出来。她一路出着神,上 下公共汽车都是慢腾腾的,心不在焉的。可是,当回到静安大厦时,她却忽然迫切起来了, 她急于去问问母亲,只有母亲——一个生命的创造者——才能对生命的意义了解得最清楚。 抱著作文本,她一下子冲进了电梯,她那样急,以至于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手里的本子顿 时散了一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以前,她已经习惯性的开始抢白:“要命!你怎么不站进去 一点,挡着门算什么?看你做的好事!”“噢!”那男人慌忙向里面退了两步,一面笑着 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没料到你会像个火车头一样的冲进来哦!” 好熟悉的声音!萧依云愕然的抬起头来,那年轻的男人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就俯下身 子去帮她收拾地下的作文本。萧依云的心脏猛的一阵狂跳,可能吗?可能是他吗?那瘦高的 身材,随随便便的穿着件红色套头毛衣,一条牛仔裤,和当年一样!那浓眉,那闪亮的眼 睛,那满不在乎的微笑,和那股洒脱劲儿!萧依云屏住呼吸,睁大了眸子,那男人已站直了 身子,手里捧着她的作文本。 “喂,小姐,”他笑嘻嘻的说:“你要去几楼呀?” 没错!是他!萧依云深抽了一口气,他居然不认得她了!本来吗,他离开台湾那年她才 只有十五岁!一个剪着短发的初中生,他从来就没注意过的那个初中生!他只对依霞感兴 趣,叫依霞“睡美人”,因为依霞总是那样懒洋洋的。叫她呢?叫她“黄毛丫头”!现在 呢?“睡美人”不但为人妻,而且为人母了。“黄毛丫头”也已为人师(虽然只有一天) 了!他呢?他却还是当年那股样子,似乎时间根本没有从他身上辗过,他还是那样年轻,那 样挺拔!那样神采飞扬! “喂,小姐,”他又开了口,好奇的打量着她,他的眉头微锁,记忆之神似乎在敲他的 门了。他有些疑惑的说:“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哦,”她轻呼了一口气,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嗯……我想……我想没有吧!” “噢,”他用手抓了抓头,显得有点傻气。“可能……可能我弄错了,你很像我一个同学的 妹妹。” “是吗?”她打鼻子里哼出来,冷淡的接过本子,把脸转向了电梯口。“请你帮我按五 楼。” “噢!”他惊奇的说:“真巧,我也要去五楼!” 早知道你是去五楼的!早知道你是到我家去!她背着他撇了撇嘴,你一定是去找大哥 的!当年,你们这一群“野人团”,就是你和大哥带着头疯,带着头闹。现在,你们这哼哈 二将又该聚首了!真怪,大哥居然没有提起他已经回国了。她摇了摇头,电梯停了。“喂, 小姐,”他望望那像迷魂阵似的通道。“请问五F怎么走?”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 找呀?”“哦,当然,当然,”他慌忙说,充满了笑意的眼睛紧盯着她。“我以为……你会 知道。” “不知道!”她冲口而出,凶巴巴的。 “对不起!”他又抓抓头,悄悄的从睫毛下瞄了她一眼,低下头轻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 句:“今天是出门不利,撞着了鬼了!”说完,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往前面走去。 “你站住!”她大声说。 “怎么?”他站住,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干嘛骂人呀?”她瞪大眼睛问。 “没想到,耳朵倒挺灵的呢!”他又自语了一句,抬眼望着她。“谁说我骂人来着?” “你说你撞着了鬼,你骂我是鬼是吗?”她扬着眉,一股挑衅的味道。他耸了耸肩。 “我说我撞着了鬼,并没说鬼就是你呀!”他嘻笑着,反问了一句:“你是鬼吗?”她气得 直翻白眼。“你才是鬼呢!”她没好气的嚷。 他折回到她身边来,站定在她的身子前面,他那晶亮的眼睛灼灼逼人。“好了,”终 于,他深吸了口气说:“别演戏了,黄毛丫头!”他的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 “打你一冲进电梯那一刹那,我就认出你来了,黄毛丫头,你居然长大了!”“哦!”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你……你这个野人团团长!你这个天好高!”她笑开了。“你 真会装模作样!” “嗯哼,”他哼了一声。“什么天好高!” “别再装了!”她笑得打跌。“你是天好高,大哥是风在啸,还有一个雨中人,那个雨 中人啊,娶走了我的姊姊,把那个天好高啊,一气就气到天好远的地方去了!” 他的脸红了,笑着举起手来。 “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还是这样会胡说八道!管你长大没有,我非捉你来打一顿 不可!”他作势欲扑。 “啊呀,可不能乱闹!”她笑着跑,这一跑,手里的本子又散了一地,她站住,又笑又 骂的说:“瞧你!瞧你!第二次了,你这个天好高啊,简直是个扫帚星!” 他忙着蹲下地帮她拾本子,她也蹲了下来,两人的目光接触了。笑容从他的唇边隐去, 他深深的望着她。 “多少年不见了?依云?”他问。 “七年。”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走的那年,我才十五岁。” “哦,”他感叹的。“居然有七年了!”他把作文本递给她。“别告诉我,你已经当老 师了!” “事实上,我已经当老师了。”她站起身来,望着他。“你呢,高皓天?这些年,你在 干些什么?” 他也站了起来。“先读书,后做事,我现在是个工程师。”“回国来度假吗?”“来定 居。我是受聘回国的。” “你太太呢?也回来了吗?” “太太?”他一愣。“等你介绍呢!” 她死盯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要打光棍?大哥也是,我起码给他介绍了十 个女朋友,你信吗?” “现在,又一个加入阵线了!”他笑着。“别忘了我这个天好高!”忘得了吗?忘得了 吗?高皓天,只因为他的名字倒过来念,就成了“天好高”,所以,那时候,她总喜欢把他 们的名字都倒过来念,大哥萧振风成了“风在啸”,任仲禹成了“雨中人”,只有赵志远的 名字倒过来也成不了什么名堂,所以仍然是赵志远。那时候,他们四个外号叫“四大金 刚”,曾经结拜为兄弟。赵志远是老大,萧振风是老二,高皓天是老三,任仲禹是老四。他 们都是T大的高材生,除了功课好之外还调皮捣蛋。经常在她们家里闹翻了天,姊姊依霞常 扮演他们每一个人的舞伴,他们开舞会,打桥牌,郊游,野餐……玩不尽的花样,闹不完的 节目。而她这个“小不点儿”、“黄毛丫头”只能躲在一边偷看他们,因为太小而无法参 加。十四岁那年的耶诞节,他们在萧家开了一个通宵舞会,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只有高皓天 走过来,对她开玩笑的说: “来来来,小丫头,让我教你跳华尔滋。” 他真的拉着她跳了一支华尔滋,从此,她就没有忘记过他。她这一生的第一支舞,是和 这个天好高跳的。以后,她也曾在姊姊面前说尽这个天好高的好话,但是依霞爱上了任仲 禹,高皓天是在任仲禹和依霞订婚那年出国的,大哥说是任仲禹气走了高皓天,依霞却说: “那个天好高啊,从头到尾和我之间就没通过电,他既没爱过我,我也没爱过他!他是 那种最不容易动心的男人,我打赌他一辈子也不会结婚!” 是吗?他是那种一辈子也不会结婚的男人吗?她不知道,当初他和任仲禹、依霞之间到 底是怎么一笔帐,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时他们都是“大人”,她却是个只能在他们脚下 打着圈儿乱叫乱闹乱开玩笑的“小鬼头”! 如今,“小鬼头”大了,这个“天好高”啊,仍然一如当年!她望着他,又笑了。“大 哥在等你吗?”她问。 “是的,回国已经一个月了,今天才查到你们家的电话,刚刚和你大哥通电话,他在电 话里吼了一句‘你还不快快的给我滚了来!’我这就乖乖的滚来了!才滚到电梯里,就被一 个莫名其妙的黄毛丫头猛撞了一下,还挨了阵莫名其妙的骂,你说倒霉吧?”萧依云忍不住 噗嗤一笑。 “活该!这些年怎么不给我们消息?大哥说你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你不要老朋友了。” “在国外,生活实在太紧张,我又是最懒得写信的人,你们也搬家了,大家一流动,就 失去了联络,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们!”“是找依霞吧?”她嘴快的调侃着。“帮 帮忙,别拿依霞开玩笑,她有几个孩子了?” “一儿一女。”“那个雨中人啊,实在是好福气!” 是吗?她可不知道。任仲禹和姊姊是欢喜冤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中吵,一天一小 吵,可是,吵归吵,好起来又像蜜里调油。爱情是一门难解的学问。 停在五F的门口,萧依云把作文本交到高皓天手里,从皮包中拿出大门钥匙,高皓天感 慨的说: “出国七年,没想到一回来,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了,所有的老朋友,都搬进了公寓房 子!大街小巷全走了样,害我到处迷路!”萧依云开了门,忍不住抢先走了进去,一进门就 直着脖子大嚷大叫:“大哥!大哥,你还不快来!看看我带进来一个什么人哪!” 喊声还没完,萧振风已经真的像一阵风般卷了过来,看到高皓天,他赶过来,抓着他的 胳膊,就狠命的在高皓天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拳,一面大叫着说: “好家伙,一失踪这么多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拜把子的哥哥没有?我不好好的揍你一 顿出出气才怪呢!” 他这一抓一捶没关系,高皓天手里的作文本可就又撒了一地。他也顾不得作文本,就和 萧振风又捶又叫又闹的嚷开了。萧依云诧异的望着地上那些作文本,禁不住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回事?这些本子就是抱不牢!看样子,我这个老师啊,恐怕要当不成呢!”
看看一些片段: 2 在回家的路上,萧依云始终没有从那个“生命”的问题中解脱出来。她一路出着神,上 下公共汽车都是慢腾腾的,心不在焉的。可是,当回到静安大厦时,她却忽然迫切起来了, 她急于去问问母亲,只有母亲——一个生命的创造者——才能对生命的意义了解得最清楚。 抱著作文本,她一下子冲进了电梯,她那样急,以至于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手里的本子顿 时散了一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以前,她已经习惯性的开始抢白:“要命!你怎么不站进去 一点,挡着门算什么?看你做的好事!”“噢!”那男人慌忙向里面退了两步,一面笑着 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没料到你会像个火车头一样的冲进来哦!” 好熟悉的声音!萧依云愕然的抬起头来,那年轻的男人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就俯下身 子去帮她收拾地下的作文本。萧依云的心脏猛的一阵狂跳,可能吗?可能是他吗?那瘦高的 身材,随随便便的穿着件红色套头毛衣,一条牛仔裤,和当年一样!那浓眉,那闪亮的眼 睛,那满不在乎的微笑,和那股洒脱劲儿!萧依云屏住呼吸,睁大了眸子,那男人已站直了 身子,手里捧着她的作文本。 “喂,小姐,”他笑嘻嘻的说:“你要去几楼呀?” 没错!是他!萧依云深抽了一口气,他居然不认得她了!本来吗,他离开台湾那年她才 只有十五岁!一个剪着短发的初中生,他从来就没注意过的那个初中生!他只对依霞感兴 趣,叫依霞“睡美人”,因为依霞总是那样懒洋洋的。叫她呢?叫她“黄毛丫头”!现在 呢?“睡美人”不但为人妻,而且为人母了。“黄毛丫头”也已为人师(虽然只有一天) 了!他呢?他却还是当年那股样子,似乎时间根本没有从他身上辗过,他还是那样年轻,那 样挺拔!那样神采飞扬! “喂,小姐,”他又开了口,好奇的打量着她,他的眉头微锁,记忆之神似乎在敲他的 门了。他有些疑惑的说:“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哦,”她轻呼了一口气,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嗯……我想……我想没有吧!” “噢,”他用手抓了抓头,显得有点傻气。“可能……可能我弄错了,你很像我一个同学的 妹妹。” “是吗?”她打鼻子里哼出来,冷淡的接过本子,把脸转向了电梯口。“请你帮我按五 楼。” “噢!”他惊奇的说:“真巧,我也要去五楼!” 早知道你是去五楼的!早知道你是到我家去!她背着他撇了撇嘴,你一定是去找大哥 的!当年,你们这一群“野人团”,就是你和大哥带着头疯,带着头闹。现在,你们这哼哈 二将又该聚首了!真怪,大哥居然没有提起他已经回国了。她摇了摇头,电梯停了。“喂, 小姐,”他望望那像迷魂阵似的通道。“请问五F怎么走?”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 找呀?”“哦,当然,当然,”他慌忙说,充满了笑意的眼睛紧盯着她。“我以为……你会 知道。” “不知道!”她冲口而出,凶巴巴的。 “对不起!”他又抓抓头,悄悄的从睫毛下瞄了她一眼,低下头轻声自言自语的说了一 句:“今天是出门不利,撞着了鬼了!”说完,他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往前面走去。 “你站住!”她大声说。 “怎么?”他站住,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干嘛骂人呀?”她瞪大眼睛问。 “没想到,耳朵倒挺灵的呢!”他又自语了一句,抬眼望着她。“谁说我骂人来着?” “你说你撞着了鬼,你骂我是鬼是吗?”她扬着眉,一股挑衅的味道。他耸了耸肩。 “我说我撞着了鬼,并没说鬼就是你呀!”他嘻笑着,反问了一句:“你是鬼吗?”她气得 直翻白眼。“你才是鬼呢!”她没好气的嚷。 他折回到她身边来,站定在她的身子前面,他那晶亮的眼睛灼灼逼人。“好了,”终 于,他深吸了口气说:“别演戏了,黄毛丫头!”他的声音深沉而富有磁性。 “打你一冲进电梯那一刹那,我就认出你来了,黄毛丫头,你居然长大了!”“哦!”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的。“你……你这个野人团团长!你这个天好高!”她笑开了。“你 真会装模作样!” “嗯哼,”他哼了一声。“什么天好高!” “别再装了!”她笑得打跌。“你是天好高,大哥是风在啸,还有一个雨中人,那个雨 中人啊,娶走了我的姊姊,把那个天好高啊,一气就气到天好远的地方去了!” 他的脸红了,笑着举起手来。 “你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还是这样会胡说八道!管你长大没有,我非捉你来打一顿 不可!”他作势欲扑。 “啊呀,可不能乱闹!”她笑着跑,这一跑,手里的本子又散了一地,她站住,又笑又 骂的说:“瞧你!瞧你!第二次了,你这个天好高啊,简直是个扫帚星!” 他忙着蹲下地帮她拾本子,她也蹲了下来,两人的目光接触了。笑容从他的唇边隐去, 他深深的望着她。 “多少年不见了?依云?”他问。 “七年。”她不假思索的回答。“你走的那年,我才十五岁。” “哦,”他感叹的。“居然有七年了!”他把作文本递给她。“别告诉我,你已经当老 师了!” “事实上,我已经当老师了。”她站起身来,望着他。“你呢,高皓天?这些年,你在 干些什么?” 他也站了起来。“先读书,后做事,我现在是个工程师。”“回国来度假吗?”“来定 居。我是受聘回国的。” “你太太呢?也回来了吗?” “太太?”他一愣。“等你介绍呢!” 她死盯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都要打光棍?大哥也是,我起码给他介绍了十 个女朋友,你信吗?” “现在,又一个加入阵线了!”他笑着。“别忘了我这个天好高!”忘得了吗?忘得了 吗?高皓天,只因为他的名字倒过来念,就成了“天好高”,所以,那时候,她总喜欢把他 们的名字都倒过来念,大哥萧振风成了“风在啸”,任仲禹成了“雨中人”,只有赵志远的 名字倒过来也成不了什么名堂,所以仍然是赵志远。那时候,他们四个外号叫“四大金 刚”,曾经结拜为兄弟。赵志远是老大,萧振风是老二,高皓天是老三,任仲禹是老四。他 们都是T大的高材生,除了功课好之外还调皮捣蛋。经常在她们家里闹翻了天,姊姊依霞常 扮演他们每一个人的舞伴,他们开舞会,打桥牌,郊游,野餐……玩不尽的花样,闹不完的 节目。而她这个“小不点儿”、“黄毛丫头”只能躲在一边偷看他们,因为太小而无法参 加。十四岁那年的耶诞节,他们在萧家开了一个通宵舞会,谁都没有注意到她,只有高皓天 走过来,对她开玩笑的说: “来来来,小丫头,让我教你跳华尔滋。” 他真的拉着她跳了一支华尔滋,从此,她就没有忘记过他。她这一生的第一支舞,是和 这个天好高跳的。以后,她也曾在姊姊面前说尽这个天好高的好话,但是依霞爱上了任仲 禹,高皓天是在任仲禹和依霞订婚那年出国的,大哥说是任仲禹气走了高皓天,依霞却说: “那个天好高啊,从头到尾和我之间就没通过电,他既没爱过我,我也没爱过他!他是 那种最不容易动心的男人,我打赌他一辈子也不会结婚!” 是吗?他是那种一辈子也不会结婚的男人吗?她不知道,当初他和任仲禹、依霞之间到 底是怎么一笔帐,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时他们都是“大人”,她却是个只能在他们脚下 打着圈儿乱叫乱闹乱开玩笑的“小鬼头”! 如今,“小鬼头”大了,这个“天好高”啊,仍然一如当年!她望着他,又笑了。“大 哥在等你吗?”她问。 “是的,回国已经一个月了,今天才查到你们家的电话,刚刚和你大哥通电话,他在电 话里吼了一句‘你还不快快的给我滚了来!’我这就乖乖的滚来了!才滚到电梯里,就被一 个莫名其妙的黄毛丫头猛撞了一下,还挨了阵莫名其妙的骂,你说倒霉吧?”萧依云忍不住 噗嗤一笑。 “活该!这些年怎么不给我们消息?大哥说你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你不要老朋友了。” “在国外,生活实在太紧张,我又是最懒得写信的人,你们也搬家了,大家一流动,就 失去了联络,回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们!”“是找依霞吧?”她嘴快的调侃着。“帮 帮忙,别拿依霞开玩笑,她有几个孩子了?” “一儿一女。”“那个雨中人啊,实在是好福气!” 是吗?她可不知道。任仲禹和姊姊是欢喜冤家,三天一大吵,两天一中吵,一天一小 吵,可是,吵归吵,好起来又像蜜里调油。爱情是一门难解的学问。 停在五F的门口,萧依云把作文本交到高皓天手里,从皮包中拿出大门钥匙,高皓天感 慨的说: “出国七年,没想到一回来,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了,所有的老朋友,都搬进了公寓房 子!大街小巷全走了样,害我到处迷路!”萧依云开了门,忍不住抢先走了进去,一进门就 直着脖子大嚷大叫:“大哥!大哥,你还不快来!看看我带进来一个什么人哪!” 喊声还没完,萧振风已经真的像一阵风般卷了过来,看到高皓天,他赶过来,抓着他的 胳膊,就狠命的在高皓天肩膀上重重的捶了一拳,一面大叫着说: “好家伙,一失踪这么多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拜把子的哥哥没有?我不好好的揍你一 顿出出气才怪呢!” 他这一抓一捶没关系,高皓天手里的作文本可就又撒了一地。他也顾不得作文本,就和 萧振风又捶又叫又闹的嚷开了。萧依云诧异的望着地上那些作文本,禁不住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回事?这些本子就是抱不牢!看样子,我这个老师啊,恐怕要当不成呢!”
|
|
№9 ☆☆☆呜呜于2005-01-07 17:16:31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多少年来,萧家没有这样热闹的空气了,晚餐桌上,萧成荫开了一瓶酒,破例准许儿子 任性一醉。萧依云的母亲萧太太,一向是最会招待儿女的朋友的,也就是她那份好脾气,才 会弄得家里成了青年人的聚会所。望着面前这年轻的一群,这充满了活力,散发着青春气息 的这一群,她就感到心里有份沁人心脾的温暖和满足。面对着那被酒染红了面颊的高皓天, 她不自禁的想起多年以前,自己对他的喜爱更超过了任仲禹,也曾暗中希望依霞选择他。可 是,依霞却说: “妈,仲禹虽然没有皓天的能言善道,但他稳重,踏实,而痴情,皓天外表热情,内心 冷淡,他可能到处留情,却不可能对一个女人痴心到底!” 于是,她选择了任仲禹。经过这么多年,她想女儿是对的。注视着高皓天,她不由自主 的问: “皓天,这些年来,你难道没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吗?怎么还不结婚呢?”高皓天用手 抓抓头。“不是没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是喜欢的女孩子太多。”他笑嘻嘻的说:“伯母, 人总不能把喜欢的女孩子都娶来做太太吧?”“听他胡扯!”依霞说:“他只是不甘于被婚 姻所捕捉而已,他太爱自由了。”高皓天的脸红了。“你对了,依霞。”他说:“老朋友面 前掩饰不了真相。可是……”他顿了顿,凝视着手中的酒杯,眼底浮上一层深思的色彩。 “我可能要被捕捉了!” “真的?”依霞大叫。“是谁?是谁?”萧振风兴奋的问。 “好啊,”任仲禹喊:“到现在才说出来,卖什么关子?原来你是回国结婚的!”“别 闹,别闹,”高皓天说:“你们根本不了解,就乱吵一阵。”“是怎么回事?”萧振风问。 “是我爸爸和我妈,他们想抱孙子!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没人可以代我满足父母的期 望,所以,”他又耸耸肩。“我被逼了回来,他们已经代我物色了一打女孩子,等我去挑 选,哈哈!”他忽然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你们猜,我这个受过最现代的教育,有最新潮的 思想,最受不了羁绊与拘束的人,最近一个月在忙些什么?我老实告诉你们吧,我在‘相 亲’!哈哈!”他又笑,充满了自嘲和揶揄。“我母亲说,我如果再不结婚,她就自杀,你 们瞧,严不严重?”
多少年来,萧家没有这样热闹的空气了,晚餐桌上,萧成荫开了一瓶酒,破例准许儿子 任性一醉。萧依云的母亲萧太太,一向是最会招待儿女的朋友的,也就是她那份好脾气,才 会弄得家里成了青年人的聚会所。望着面前这年轻的一群,这充满了活力,散发着青春气息 的这一群,她就感到心里有份沁人心脾的温暖和满足。面对着那被酒染红了面颊的高皓天, 她不自禁的想起多年以前,自己对他的喜爱更超过了任仲禹,也曾暗中希望依霞选择他。可 是,依霞却说: “妈,仲禹虽然没有皓天的能言善道,但他稳重,踏实,而痴情,皓天外表热情,内心 冷淡,他可能到处留情,却不可能对一个女人痴心到底!” 于是,她选择了任仲禹。经过这么多年,她想女儿是对的。注视着高皓天,她不由自主 的问: “皓天,这些年来,你难道没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吗?怎么还不结婚呢?”高皓天用手 抓抓头。“不是没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子,是喜欢的女孩子太多。”他笑嘻嘻的说:“伯母, 人总不能把喜欢的女孩子都娶来做太太吧?”“听他胡扯!”依霞说:“他只是不甘于被婚 姻所捕捉而已,他太爱自由了。”高皓天的脸红了。“你对了,依霞。”他说:“老朋友面 前掩饰不了真相。可是……”他顿了顿,凝视着手中的酒杯,眼底浮上一层深思的色彩。 “我可能要被捕捉了!” “真的?”依霞大叫。“是谁?是谁?”萧振风兴奋的问。 “好啊,”任仲禹喊:“到现在才说出来,卖什么关子?原来你是回国结婚的!”“别 闹,别闹,”高皓天说:“你们根本不了解,就乱吵一阵。”“是怎么回事?”萧振风问。 “是我爸爸和我妈,他们想抱孙子!我是家里的独生子,没人可以代我满足父母的期 望,所以,”他又耸耸肩。“我被逼了回来,他们已经代我物色了一打女孩子,等我去挑 选,哈哈!”他忽然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你们猜,我这个受过最现代的教育,有最新潮的 思想,最受不了羁绊与拘束的人,最近一个月在忙些什么?我老实告诉你们吧,我在‘相 亲’!哈哈!”他又笑,充满了自嘲和揶揄。“我母亲说,我如果再不结婚,她就自杀,你 们瞧,严不严重?”
|
|
№10 ☆☆☆呜呜于2005-01-07 17:18:38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每次看前面的时候我都想不通,为虾米一开始很有点优秀感觉的男猪后来会变成那个下流的德行?看起来他很喜欢女猪的,也很有修养,怎么突然就跟那么年轻的女学生扯上了?晕…… 每次看前面的时候我都想不通,为虾米一开始很有点优秀感觉的男猪后来会变成那个下流的德行?看起来他很喜欢女猪的,也很有修养,怎么突然就跟那么年轻的女学生扯上了?晕…… |
|
№11 ☆☆☆青彤于2005-01-07 17:21:05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于是,他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为什么吗?只因为在我眼睛里,天下最美的、最好的、最可爱的女人,舍你其谁?” 他说,把嘴唇凑向她耳边。“只是,我的母猴儿,你是不是该给我生一个小猴儿了呢?” 依云羞涩的滚进了床里。可是,第二天,高太太也开始试探了。“依云,你们现在年轻 一代的孩子,都流行避孕,是不是呀?”依云的脸红了。“我并没有避,妈。”她轻声说。 高太太笑了。“这样才好呢!依云,”她亲昵的望着儿媳妇。“我告诉你,不要怕生孩 子,嗯?生了,我会带,不会让你操心的!我家人丁单薄,孩子嘛,是……多多益善的!” 多多益善?她一愣。她可并不想生一窝孩子,像母鸡孵小鸡似的。但是,想起高皓天在 枕边的细语: “我的母猴儿,你是不是该给我生个小猴儿了呢?” 她就觉得心头一阵热烘烘的,是的,她愿意生个孩子,她和高皓天的孩子!不久前,她 还对生命有过怀疑,现在,她却深知,如果她有了孩子,这孩子绝对是在一片欢迎和期待中 降生的。
于是,他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为什么吗?只因为在我眼睛里,天下最美的、最好的、最可爱的女人,舍你其谁?” 他说,把嘴唇凑向她耳边。“只是,我的母猴儿,你是不是该给我生一个小猴儿了呢?” 依云羞涩的滚进了床里。可是,第二天,高太太也开始试探了。“依云,你们现在年轻 一代的孩子,都流行避孕,是不是呀?”依云的脸红了。“我并没有避,妈。”她轻声说。 高太太笑了。“这样才好呢!依云,”她亲昵的望着儿媳妇。“我告诉你,不要怕生孩 子,嗯?生了,我会带,不会让你操心的!我家人丁单薄,孩子嘛,是……多多益善的!” 多多益善?她一愣。她可并不想生一窝孩子,像母鸡孵小鸡似的。但是,想起高皓天在 枕边的细语: “我的母猴儿,你是不是该给我生个小猴儿了呢?” 她就觉得心头一阵热烘烘的,是的,她愿意生个孩子,她和高皓天的孩子!不久前,她 还对生命有过怀疑,现在,她却深知,如果她有了孩子,这孩子绝对是在一片欢迎和期待中 降生的。
|
|
№13 ☆☆☆呜呜于2005-01-07 17:25:07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依云!”高皓天说:“少和她吵了,我们救人要紧!你拿床毯子裹住她,我把她抱到 车上去!” 一句话提醒了依云,她慌忙找毯子,没找到,只好用那床脏兮兮的棉被把她盖住。高皓 天一把抱起了她,那身子那样轻,抱在怀里像一片羽毛。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张脸,如此苍 白,如此憔悴,如此怯弱……那紧闭的双眼,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天哪!这是一条生命 呢!一阵紧张的、怜惜的情绪紧抓住了他:不能让她死去,不能让一条生命这样随随便便的 死去!他抱紧她,大踏步的走出屋子,一直往车边走去。把碧菡放在后座上。 “真是的,这小模样儿,怪可怜的,长得这么好,真是人见人爱,怎么有继母下得了狠 心来打骂呢!如果是我的孩子啊,不被我给疼死才怪呢!” 依云眼珠一转,已计上心来,把握住机会,她赶快说: “碧菡,难得我妈这么疼你,你从小没爹没娘,我爸妈又从来没个女儿,我看,你干脆 拜我妈做干妈,拜我爸爸做干爹吧!”一句话提醒了碧菡,她离开沙发,双腿一软,顿时就 跪在地毯上了,她的双手攀在高太太膝上,仰着那被泪水洗亮了的脸庞,她打心中叫了出来: “干妈!”“哎呀,”高太太又惊又喜又失措。“我这是那一辈子修来的呢?这么如花 似玉的一个大姑娘,这么好,这么漂亮!”回过头去,她一迭连声的叫依云:“依云,依 云,你去把我梳妆台中间抽屉里那个玉镯子拿来,收干女儿可不能没有见面礼儿!”依云大 喜过望,没料到碧菡还真有人缘,一进高家就博得了两老的喜爱,看样子,自己进入高家还 没引起这么大的激动呢!她慌忙跳着蹦着,跑去取镯子了。这儿,碧菡又转过身子,盈盈然 的拜倒在高继善面前,委委婉婉的叫了一声: “干爹!”高继善笑开了,他是个不善于表示感情的人,伸手扶起碧菡,他只转头对太 太吩咐着: “叫阿莲今晚开瓶酒,炖只鸡,弄点儿好菜,我们得庆祝庆祝!”依云取了镯子过来 了,同时,高皓天也拎着碧菡的包袱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碧菡跪在那儿,母亲又是笑又是抹 眼泪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高皓天怔了怔,大声问: “这里在搞些什么花样呀!” “我告诉你,皓天,”依云兴高采烈的喊着。“爸爸和妈认了碧菡做干女儿,从此,碧 菡住在咱们家,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了。”高皓天十分惊奇的望着这一切。高太太笑嘻嘻的把 镯子套在碧菡的手腕上,碧菡嗫嗫嚅嚅的说: “干妈,这礼太重了,我怎么受得起?” “胡说八道!”高太太笑叱着:“怎么受不起?这镯子是一对儿,一只给了依云,一只 就给你吧!”她望着那镯子,和碧菡那瘦小的手腕,镯子显得太大了。“依云!”高皓天说:“少和她吵了,我们救人要紧!你拿床毯子裹住她,我把她抱到 车上去!” 一句话提醒了依云,她慌忙找毯子,没找到,只好用那床脏兮兮的棉被把她盖住。高皓 天一把抱起了她,那身子那样轻,抱在怀里像一片羽毛。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张脸,如此苍 白,如此憔悴,如此怯弱……那紧闭的双眼,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天哪!这是一条生命 呢!一阵紧张的、怜惜的情绪紧抓住了他:不能让她死去,不能让一条生命这样随随便便的 死去!他抱紧她,大踏步的走出屋子,一直往车边走去。把碧菡放在后座上。 “真是的,这小模样儿,怪可怜的,长得这么好,真是人见人爱,怎么有继母下得了狠 心来打骂呢!如果是我的孩子啊,不被我给疼死才怪呢!” 依云眼珠一转,已计上心来,把握住机会,她赶快说: “碧菡,难得我妈这么疼你,你从小没爹没娘,我爸妈又从来没个女儿,我看,你干脆 拜我妈做干妈,拜我爸爸做干爹吧!”一句话提醒了碧菡,她离开沙发,双腿一软,顿时就 跪在地毯上了,她的双手攀在高太太膝上,仰着那被泪水洗亮了的脸庞,她打心中叫了出来: “干妈!”“哎呀,”高太太又惊又喜又失措。“我这是那一辈子修来的呢?这么如花 似玉的一个大姑娘,这么好,这么漂亮!”回过头去,她一迭连声的叫依云:“依云,依 云,你去把我梳妆台中间抽屉里那个玉镯子拿来,收干女儿可不能没有见面礼儿!”依云大 喜过望,没料到碧菡还真有人缘,一进高家就博得了两老的喜爱,看样子,自己进入高家还 没引起这么大的激动呢!她慌忙跳着蹦着,跑去取镯子了。这儿,碧菡又转过身子,盈盈然 的拜倒在高继善面前,委委婉婉的叫了一声: “干爹!”高继善笑开了,他是个不善于表示感情的人,伸手扶起碧菡,他只转头对太 太吩咐着: “叫阿莲今晚开瓶酒,炖只鸡,弄点儿好菜,我们得庆祝庆祝!”依云取了镯子过来 了,同时,高皓天也拎着碧菡的包袱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碧菡跪在那儿,母亲又是笑又是抹 眼泪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高皓天怔了怔,大声问: “这里在搞些什么花样呀!” “我告诉你,皓天,”依云兴高采烈的喊着。“爸爸和妈认了碧菡做干女儿,从此,碧 菡住在咱们家,可就是名正言顺的了。”高皓天十分惊奇的望着这一切。高太太笑嘻嘻的把 镯子套在碧菡的手腕上,碧菡嗫嗫嚅嚅的说: “干妈,这礼太重了,我怎么受得起?” “胡说八道!”高太太笑叱着:“怎么受不起?这镯子是一对儿,一只给了依云,一只 就给你吧!”她望着那镯子,和碧菡那瘦小的手腕,镯子显得太大了。 |
|
№14 ☆☆☆呜呜于2005-01-07 17:28:35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早上,高皓天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一缕冬日的阳光,正从窗帘的隙缝中透进来,天晴 了,他模糊的想着,浑身懒洋洋的,不想起床。夜来的温馨,似乎仍然偏布在他的四肢和心 灵上。夜来的温馨!他陡的一震,睡意全消,天哪!他做过了一些什么事情?翻转身子,他 立即接触到碧菡那对清醒白醒的眸子,她正蜷缩在棉被中,静悄悄的、含羞带怯的、温温柔 柔的注视着他。“碧菡!”他哑声喊:“碧菡!” “我不敢起来,”她微笑着低语。“我怕我一动,就会把你吵醒了。”“碧菡!”他摇 头,自责的情绪强烈的抓住了他,夜来的酒意早成过去,理智就迅速的回来了。他蹙紧眉 头,瞪视着她。“哦!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碧菡,”他咬紧嘴唇,用拳头捶着床垫。 “你怎么这样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个……这个……这个小傻瓜!谁要你这样做的?依 云吗?她疯了,居然拖你下水!碧菡,你实在不该……” 碧菡滚到他身边,她用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的眼睛明亮而清幽的凝视着他。轻声 的,温柔的,她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别怪姐姐,别怪你自己,”她说,一瞬也不瞬的望 着他。“所有的事,都出于我的自愿,与姐姐和干妈都没有关系。” “你的自愿!”他叫:“为什么?” 碧菡的睫毛垂了下来,她把面颊埋进枕头里去,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那眼光顿时显得 暗淡了。 “或者,”她低低的、自卑的说:“你觉得……我是很不害羞的吧!或者,你会看不起 我吧!” “碧菡!”他激动的叫了一声,把她的面颊从枕头里扳转过来,她抬起了睫毛,眼里已 凝贮着泪水。这带泪的凝视使他的心脏猛抽了一下,他一把拥住了她,用面颊紧紧的贴着她 的鬓角,他低声的叫:“碧菡,你怎会这样想?我看不起你?我该看不起的,是我自己!我 是一个伪君子,一个衣冠禽兽!我居然……糟蹋了你!你,一直在我心里是那样纯洁,那样 美好,那样高雅的女孩!我一天到晚防范别人会糟蹋了你,污辱了你,结果,我自己却做了 这种事情!哦,碧菡,你不该让它发生的,你应该逃开我,逃得远远的!” 碧菡把脸从他面颊边转开,她正对着他的脸,她小小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她眼里依 然带泪,唇边却挂着个美丽的、动人的、娇怯的微笑。 “你真把我想得那样好吗?”她低问。 “是的!”“那么,现在我在你心里就不纯洁,不高雅,不美好了吗?” “你在我心里永远纯洁而美好!” “那么,你在乎什么呢?”她紧盯着他,眼里有种天真的光芒。“我并没有改变,不是 吗?” “你……”他结舌的说:“你不在乎别人怎样想吗?你以后的幸福、前途,你全不管 吗?” “全世界的男人里,我只在乎你一个!”她稳定的说。“我以后的幸福、前途,我在昨 夜,已经一起交给你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碧菡!”他紧盯着她。“你明知道, 我有太太。” “是的,”她轻语:“姐姐说,我们是娥皇女英,所以,你是现成的舜帝。当昨晚我走 进你的房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自己的命运。我既不要名份,也不要地位,我心甘情 愿,和姐姐永在一起,并为你生儿育女!我仔细想过,这是我最好的遭遇,最好的结果。” 他一瞬也不瞬的望着面前这张年轻的、焕发光彩的面庞。 “天哪!”他低叫:“你居然放弃了恋爱的机会?” “没有。”她摇头,热烈的看着他。“告诉我,”她轻幽幽的说:“昨晚,你虽喝多了 酒,你并没有醉到不知道我是谁的地步,是吗?”“是的,”他赧然的说:“我知道是你, 我——明知故犯,所以罪不可赦。”“为什么你要明知故犯?”她问,忽然大胆起来,她的 眼睛里有着灼灼逼人的光彩。 “我……”他犹豫着,那对眼睛那样明亮的盯着他,那光洁的面庞那样贴近他,他心荡 神驰,不能不说出最坦白的话来:“我想——我早已爱上了你,碧菡,你使我毫无拒绝的能 力。” 她的眼睛更亮了,有两小簇火焰在她眼中燃烧。 “我就要你这句话!”她甜甜的说,一抹嫣红染上了她的面颊。“你看,我并没有放弃 恋爱的机会,你又何必有犯罪感,而自寻烦恼呢?”她的手从他下巴上溜下来,玩弄着他睡 衣上的钮扣,她睫毛半垂,眼珠半掩,继续说:“至于我呢?说一句老实话,我……自从在 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你……哦,不,可能更早,当你把我抱进汽车,或抱进医院的那一刹那 起,我已经命定该是你的了。因为……因为……我心里从没有第二个男人!”“哦,碧 菡!”他轻呼着,听到她做如此坦白的供述,使他又惊又喜又激动又兴奋。“你是说真心话 吗?不是因为我已经占了你的便宜,所以来安慰我的吗?我能有这样的运气吗?我值得你喜 欢吗?”“姐夫!”她低叫:“我从没在你面前撒过谎,是不是?我从没欺骗过你,是不 是?” 他凝视她,深深的凝视她,他注视得那样长那样久,使她有些不安,有些瑟缩了。然 后,他拥住了她,他的嘴唇捕捉到了她的。她心跳,她气喘,她神志昏沉而心魂飘飞。昨 夜,他也曾吻过她。但是,却绝不像这一吻这样充满了柔情,充满了甜蜜,充满了信念与 爱。她昏沉沉的反应着他,用手紧挽着他的脖子。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滚下来,他的唇热烈 的、辗转的紧压着她,她听得到他心脏沉重的跳动声,感觉得到他呼吸的热力。然后,他的 嘴唇滑过她的面颊,拭去了她的泪,他在她耳边辗转低呼,一遍又一遍: “碧菡!碧菡!碧菡!”“姐夫!”她轻应着。“嘘!”他在她耳边说:“这样的称呼 让我有犯罪感,再也不要这样喊我!叫我的名字,请你!” 碧菡期期艾艾,难以开口。 “你……你……是我姐夫嘛。” “经过了昨夜,还是姐夫?”他问。 她红着脸,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皓天!”她叫。她听到他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狂跳。他半晌无语,她悄悄的抬起头来看 他,于是,她看到他眼里竟有泪光。 “碧菡,”他望着天花板,幽幽的说:“我从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想。在我和依云婚后, 我觉得我已拥有了天下最好的妻子,我爱依云,爱得深,爱得切,我从不想背叛她。即使现 在,你躺在我怀里,我仍然要说,我爱依云。你来到我家以后,每天每天,你和我们朝夕相 共,我必须承认,你身上有种崭新的、少女的清幽,你吸引我,你常使我心跳,使我心动。 但我从没有转过你任何恶劣的念头,我只想帮你物色一个好丈夫,我做梦也没想到过要占有 你。或者,在潜意识中,我确实嫉妒别的男性和你亲近,明意识里,我却告诉自己,你像一 朵好花,我只是要好好栽培你,让你开得灿烂明媚,而不是要采撷你。依云的不孕症,造成 家庭里的低潮,她太大方,你太善良,她要孝顺,你要报恩,竟造成我坐享齐人之福!我何 德何能,消受你们两个?我何德何能,拥有你们两个?”碧菡用手轻轻的环抱住他,她诚挚 的说:“让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和姐姐争宠,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应该爱她,远超过爱 我!否则,我会代姐姐恨你!你要记住,她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侍妾……” 他用手一把蒙住了她的嘴。 “永不许再用这两个字!”他哑声说。 她挣脱了他的手,固执的说: “我要用,我必须用!因为这是事实,你一定要认清这事实。否则,我不是报姐姐的 恩,而是夺姐姐的爱,那我就该被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你多矛盾!”他说:“你要我爱你,你又怕我爱你,你是为爱而献身,还是为报恩而 献身?” “我确实矛盾。”她承认。“我既为爱而献身,也为报恩而献身,我既要你爱我,又不 许你太爱我。如果你的爱一共一百分,请你给姐姐九十八分,给我两分,我愿已足。” 他吻她的面颊。“你是个太善良太善良的小东西,你真让我心动!”他说:“为什么要 这样委屈你?如果我有一百分的爱,让我平均分给你们两个人。”“啊啊,不行不行。”她 猛烈的摇头。“你记牢了,你要给姐姐九十八分,只给我两分,超过这个限度,我就会恨 你,不理你!你发誓!”“我不发,”他摇头。“感情是没有一个天平可以衡量的,我永不 会发这种誓,我爱你们两个!” “但是,”她正色的看着他。“你发誓,你永不会为了我而少爱姐姐!”“为了你 吗?”他低叹着。“我应该为了你而多爱依云,因为,她把你送进了我怀里!像芸娘为沈三 白而物色憨园,用情之深,何人可比?沈三白无福消受憨园,我却何幸,能有你和依云!” 他再叹了口气,抚摸着碧菡的头发,他深思的说:“《花月痕》里面有两句话,你知道吗?” 碧菡摇摇头。“《花月痕》是一部旧小说,全书并不见得多精彩,只是,其中有两句 话,最适合我现在的心情。”他清晰的念了出来:“薄命怜卿甘作妾,伤心恨我未成名!” 她凝思片刻。“知道吗?”她说:“这两句话对我们并不合适。” “怎么?”“这是中国古代的士大夫思想。现在呢,我既不能算是薄命,你也没有什么 可伤心。我病得快死,却被你们救活,我爱上你,竟能和你在一起,我享受我的生活,享受 你和姐姐对我的疼爱,不说我命好已经很难,怎能说是薄命呢?你年纪轻轻,已有高薪的工 作,是个颇有小名的工程师,家里又富饶,不愁衣食,不缺钱用,除非你贪得无厌,否则,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什么可伤心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噗哧一笑。 “没料到,你这小小脑袋,还挺有思想呢!” “好不容易,”碧菡说:“你笑了。” 他凝视她,那娇羞脉脉,那巧笑嫣然,那柔情万缕,那软语呢喃……他不能不重新拥住 了她,深深的,深深的吻她。 一吻之后,她抬起头来,看到那射进房来的阳光了。她惊跳起来,问:“几点钟了?” 他看看手表。“快九点了。”“天!”她喊:“我们不上班了吗?而且……而且……”她张 惶失措。“这么晚不起床,要给干妈和姐姐她们笑死!”她慌忙下床穿衣。一句话提醒了皓 天,真的,依云会怎么想?即使事情是她安排的,难道在她内心深处,不会有丝毫的嫉妒之 情?他赶快也跳下床来穿衣服。梳洗过后,他们走出了房间,碧菡是一脸的羞涩,皓天却是 既尴尬,又不安。他们在客厅里看到了依云,和满面春风的高太太。依云似乎起床已经很久 了,坐在沙发中,她正在呆呆的啃着手指甲,一份没有翻阅过的报纸,兀自放在咖啡桌上。 看到了他们,她跳起来,轮流望着皓天和碧菡的脸色,然后,她扬了扬眉毛,微笑的说: “恭喜你们啦!”碧菡满脸红霞,羞涩得几乎无地自容。皓天也红了脸,紧捏了依云的 手一下,他说: “你们订的好计!”“不管计策多好,”依云似笑非笑的瞅着皓天。“也要人肯中计 呀!”“咳!”皓天干咳了一声,望望四周:“有可吃的东西没有?我们还要赶去上班 呢!”“有,有,有,”高太太一迭连声的说:“早给你们准备好牛奶面包了,还有一锅红 枣莲子汤。”她走过去,亲热的牵着碧菡的手,低问了一句什么,碧菡的脸更红了,红得像 个熟透了的美国苹果。皓天悄悄的看了她一眼,正好她也斜睨过来,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就 又慌忙的各自闪开。高太太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她挽着碧菡,说:“今天请天假,不要去 上班了吧!”“不,不,”碧菡立即说:“一定要去的,好多工作没做完呢!”阿莲端了牛 奶面包进来,又捧来一锅红枣莲子汤,她只是笑吟吟的望着高皓天和碧菡,看得两人都浑身 不自在。高太太亲自给碧菡装了一碗红枣莲子汤,笑嘻嘻的说: “碧菡,先把这碗汤喝了吧!取个好兆头!” 好兆头?碧菡一愣,不知高太太指的是什么,但是,当她顺从的喝那碗汤时,她才明白 过来,原来那里面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东西,合起来竟成为“早生贵子”四个 字!中国老古董的迷信都出来了。她一面喝汤,一面脸就红到脖子上了。匆匆的吃完早餐, 高皓天走到依云身边,闪电般的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他低声凑着她耳朵说: “今晚要找你算帐!”依云怔了怔,会过意来,脸就也红了,瞅着他,她低语了一句: “别找我,找那个需要喝莲子汤的人吧!” “我找定了你!”高皓天悄悄说:“别以为你从此就可以摆脱我了!”说完,他掉转 头,大声喊:“碧菡!快一点,要去上班了!”碧菡冲进屋里,穿上大衣,她走了出来。望 着依云,碧菡腼腼腆腆的一笑,羞羞涩涩的说了一声: “再见!姐姐!”又回头对高太太说:“再见,干妈!” 高太太一直追到门口去,嚷着说: “中午早点回来吃饭哦,我已经叫阿莲给你炖了一只当归鸡了。”碧菡和皓天冲进了电 梯,碧菡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来,高皓天也像卸下了一个无形的重担一般,他们彼此对 视着,都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碧菡垂下了眼睑,用手拨弄大衣上的扣子,皓天伸出手去, 捉住了她的手。 “不后悔吗?碧菡?”他深沉的问。 她抬眼注视他,眼里一片深情。 “永不!”她说。他捉紧了她的手,握得好紧好紧。电梯门开了,他挽着她走出电梯, 走出公寓,走上汽车。那种崭新的、温柔的情绪,一直深深的包围着他们。 这儿,依云目送他们两个双双走出大门,她就又坐回沙发里,深思的啃着手指甲。高大 太笑嘻嘻的关好了门,回过头来,她用手揉着眼睛,又是笑,又是泪的说: “他们不是很好的一对吗?依云?” “哦!”依云怔着,牙齿猛的一咬,手指头被咬得出血了。她赶快把整个手指头伸进嘴 里去含着。高太太似乎惊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对依云尴尬的笑了笑,说: “依云,你真是天下最贤慧的儿媳妇。” 不知百年以后,有没有人来给她立贤慧牌坊?她心里懵懵懂懂的想着,牙齿仍然拚命啃 着手指甲。高太太踌躇志满的四面望望,又说:“真难为了碧菡那孩子,我们也不能亏待了 人家,过两天要叫人来把房子改装一下,也布置一个套房给碧菡和皓天,像你们那间一样 的。在没布置好以前,只好先委屈你一下,依云,你就先住碧菡的房间吧,待会儿,让阿莲 把你们的东西换一换……”她歉然的望着依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依云,你不会介意 吧!你看……我们是从大局着想,等碧菡有了孩子,当然……就随皓天,爱去那个房间,就 去那个房间了。依云,”她注视着儿媳妇:“你真的不介意吗?” “哦,哦,当然,当然。”依云下意识的回答着,手指被啃掉了一层皮,好痛好痛。她 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望着那破皮的地方,指甲被啃得发白了,破口之处,正微微的沁出血 来。她用另一只手握住这受伤的手指,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从小就是这毛病,总是自己弄伤了自己。” 高太太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在说什么?”她温和的问。 “哦,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她张大了眼睛说,站起身来:“我去叫阿莲帮忙换房 间!”她很快的冲进了卧房,一眼看到那张已被收拾干净,换了床单的双人床,她就呆呆的 愣住了。不知不觉的,又把那只受伤的手指,送进嘴里去啃起来早上,高皓天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一缕冬日的阳光,正从窗帘的隙缝中透进来,天晴 了,他模糊的想着,浑身懒洋洋的,不想起床。夜来的温馨,似乎仍然偏布在他的四肢和心 灵上。夜来的温馨!他陡的一震,睡意全消,天哪!他做过了一些什么事情?翻转身子,他 立即接触到碧菡那对清醒白醒的眸子,她正蜷缩在棉被中,静悄悄的、含羞带怯的、温温柔 柔的注视着他。“碧菡!”他哑声喊:“碧菡!” “我不敢起来,”她微笑着低语。“我怕我一动,就会把你吵醒了。”“碧菡!”他摇 头,自责的情绪强烈的抓住了他,夜来的酒意早成过去,理智就迅速的回来了。他蹙紧眉 头,瞪视着她。“哦!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碧菡,”他咬紧嘴唇,用拳头捶着床垫。 “你怎么这样傻?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个……这个……这个小傻瓜!谁要你这样做的?依 云吗?她疯了,居然拖你下水!碧菡,你实在不该……” 碧菡滚到他身边,她用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她的眼睛明亮而清幽的凝视着他。轻声 的,温柔的,她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别怪姐姐,别怪你自己,”她说,一瞬也不瞬的望 着他。“所有的事,都出于我的自愿,与姐姐和干妈都没有关系。” “你的自愿!”他叫:“为什么?” 碧菡的睫毛垂了下来,她把面颊埋进枕头里去,她的身子瑟缩了一下,那眼光顿时显得 暗淡了。 “或者,”她低低的、自卑的说:“你觉得……我是很不害羞的吧!或者,你会看不起 我吧!” “碧菡!”他激动的叫了一声,把她的面颊从枕头里扳转过来,她抬起了睫毛,眼里已 凝贮着泪水。这带泪的凝视使他的心脏猛抽了一下,他一把拥住了她,用面颊紧紧的贴着她 的鬓角,他低声的叫:“碧菡,你怎会这样想?我看不起你?我该看不起的,是我自己!我 是一个伪君子,一个衣冠禽兽!我居然……糟蹋了你!你,一直在我心里是那样纯洁,那样 美好,那样高雅的女孩!我一天到晚防范别人会糟蹋了你,污辱了你,结果,我自己却做了 这种事情!哦,碧菡,你不该让它发生的,你应该逃开我,逃得远远的!” 碧菡把脸从他面颊边转开,她正对着他的脸,她小小的手指抚摸着他的下巴,她眼里依 然带泪,唇边却挂着个美丽的、动人的、娇怯的微笑。 “你真把我想得那样好吗?”她低问。 “是的!”“那么,现在我在你心里就不纯洁,不高雅,不美好了吗?” “你在我心里永远纯洁而美好!” “那么,你在乎什么呢?”她紧盯着他,眼里有种天真的光芒。“我并没有改变,不是 吗?” “你……”他结舌的说:“你不在乎别人怎样想吗?你以后的幸福、前途,你全不管 吗?” “全世界的男人里,我只在乎你一个!”她稳定的说。“我以后的幸福、前途,我在昨 夜,已经一起交给你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碧菡!”他紧盯着她。“你明知道, 我有太太。” “是的,”她轻语:“姐姐说,我们是娥皇女英,所以,你是现成的舜帝。当昨晚我走 进你的房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了我自己的命运。我既不要名份,也不要地位,我心甘情 愿,和姐姐永在一起,并为你生儿育女!我仔细想过,这是我最好的遭遇,最好的结果。” 他一瞬也不瞬的望着面前这张年轻的、焕发光彩的面庞。 “天哪!”他低叫:“你居然放弃了恋爱的机会?” “没有。”她摇头,热烈的看着他。“告诉我,”她轻幽幽的说:“昨晚,你虽喝多了 酒,你并没有醉到不知道我是谁的地步,是吗?”“是的,”他赧然的说:“我知道是你, 我——明知故犯,所以罪不可赦。”“为什么你要明知故犯?”她问,忽然大胆起来,她的 眼睛里有着灼灼逼人的光彩。 “我……”他犹豫着,那对眼睛那样明亮的盯着他,那光洁的面庞那样贴近他,他心荡 神驰,不能不说出最坦白的话来:“我想——我早已爱上了你,碧菡,你使我毫无拒绝的能 力。” 她的眼睛更亮了,有两小簇火焰在她眼中燃烧。 “我就要你这句话!”她甜甜的说,一抹嫣红染上了她的面颊。“你看,我并没有放弃 恋爱的机会,你又何必有犯罪感,而自寻烦恼呢?”她的手从他下巴上溜下来,玩弄着他睡 衣上的钮扣,她睫毛半垂,眼珠半掩,继续说:“至于我呢?说一句老实话,我……自从在 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你……哦,不,可能更早,当你把我抱进汽车,或抱进医院的那一刹那 起,我已经命定该是你的了。因为……因为……我心里从没有第二个男人!”“哦,碧 菡!”他轻呼着,听到她做如此坦白的供述,使他又惊又喜又激动又兴奋。“你是说真心话 吗?不是因为我已经占了你的便宜,所以来安慰我的吗?我能有这样的运气吗?我值得你喜 欢吗?”“姐夫!”她低叫:“我从没在你面前撒过谎,是不是?我从没欺骗过你,是不 是?” 他凝视她,深深的凝视她,他注视得那样长那样久,使她有些不安,有些瑟缩了。然 后,他拥住了她,他的嘴唇捕捉到了她的。她心跳,她气喘,她神志昏沉而心魂飘飞。昨 夜,他也曾吻过她。但是,却绝不像这一吻这样充满了柔情,充满了甜蜜,充满了信念与 爱。她昏沉沉的反应着他,用手紧挽着他的脖子。泪水沿着她的面颊滚下来,他的唇热烈 的、辗转的紧压着她,她听得到他心脏沉重的跳动声,感觉得到他呼吸的热力。然后,他的 嘴唇滑过她的面颊,拭去了她的泪,他在她耳边辗转低呼,一遍又一遍: “碧菡!碧菡!碧菡!”“姐夫!”她轻应着。“嘘!”他在她耳边说:“这样的称呼 让我有犯罪感,再也不要这样喊我!叫我的名字,请你!” 碧菡期期艾艾,难以开口。 “你……你……是我姐夫嘛。” “经过了昨夜,还是姐夫?”他问。 她红着脸,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皓天!”她叫。她听到他的心脏一阵剧烈的狂跳。他半晌无语,她悄悄的抬起头来看 他,于是,她看到他眼里竟有泪光。 “碧菡,”他望着天花板,幽幽的说:“我从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想。在我和依云婚后, 我觉得我已拥有了天下最好的妻子,我爱依云,爱得深,爱得切,我从不想背叛她。即使现 在,你躺在我怀里,我仍然要说,我爱依云。你来到我家以后,每天每天,你和我们朝夕相 共,我必须承认,你身上有种崭新的、少女的清幽,你吸引我,你常使我心跳,使我心动。 但我从没有转过你任何恶劣的念头,我只想帮你物色一个好丈夫,我做梦也没想到过要占有 你。或者,在潜意识中,我确实嫉妒别的男性和你亲近,明意识里,我却告诉自己,你像一 朵好花,我只是要好好栽培你,让你开得灿烂明媚,而不是要采撷你。依云的不孕症,造成 家庭里的低潮,她太大方,你太善良,她要孝顺,你要报恩,竟造成我坐享齐人之福!我何 德何能,消受你们两个?我何德何能,拥有你们两个?”碧菡用手轻轻的环抱住他,她诚挚 的说:“让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和姐姐争宠,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应该爱她,远超过爱 我!否则,我会代姐姐恨你!你要记住,她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侍妾……” 他用手一把蒙住了她的嘴。 “永不许再用这两个字!”他哑声说。 她挣脱了他的手,固执的说: “我要用,我必须用!因为这是事实,你一定要认清这事实。否则,我不是报姐姐的 恩,而是夺姐姐的爱,那我就该被打入地狱,永不翻身!” “你多矛盾!”他说:“你要我爱你,你又怕我爱你,你是为爱而献身,还是为报恩而 献身?” “我确实矛盾。”她承认。“我既为爱而献身,也为报恩而献身,我既要你爱我,又不 许你太爱我。如果你的爱一共一百分,请你给姐姐九十八分,给我两分,我愿已足。” 他吻她的面颊。“你是个太善良太善良的小东西,你真让我心动!”他说:“为什么要 这样委屈你?如果我有一百分的爱,让我平均分给你们两个人。”“啊啊,不行不行。”她 猛烈的摇头。“你记牢了,你要给姐姐九十八分,只给我两分,超过这个限度,我就会恨 你,不理你!你发誓!”“我不发,”他摇头。“感情是没有一个天平可以衡量的,我永不 会发这种誓,我爱你们两个!” “但是,”她正色的看着他。“你发誓,你永不会为了我而少爱姐姐!”“为了你 吗?”他低叹着。“我应该为了你而多爱依云,因为,她把你送进了我怀里!像芸娘为沈三 白而物色憨园,用情之深,何人可比?沈三白无福消受憨园,我却何幸,能有你和依云!” 他再叹了口气,抚摸着碧菡的头发,他深思的说:“《花月痕》里面有两句话,你知道吗?” 碧菡摇摇头。“《花月痕》是一部旧小说,全书并不见得多精彩,只是,其中有两句 话,最适合我现在的心情。”他清晰的念了出来:“薄命怜卿甘作妾,伤心恨我未成名!” 她凝思片刻。“知道吗?”她说:“这两句话对我们并不合适。” “怎么?”“这是中国古代的士大夫思想。现在呢,我既不能算是薄命,你也没有什么 可伤心。我病得快死,却被你们救活,我爱上你,竟能和你在一起,我享受我的生活,享受 你和姐姐对我的疼爱,不说我命好已经很难,怎能说是薄命呢?你年纪轻轻,已有高薪的工 作,是个颇有小名的工程师,家里又富饶,不愁衣食,不缺钱用,除非你贪得无厌,否则, 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什么可伤心呢?” 他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噗哧一笑。 “没料到,你这小小脑袋,还挺有思想呢!” “好不容易,”碧菡说:“你笑了。” 他凝视她,那娇羞脉脉,那巧笑嫣然,那柔情万缕,那软语呢喃……他不能不重新拥住 了她,深深的,深深的吻她。 一吻之后,她抬起头来,看到那射进房来的阳光了。她惊跳起来,问:“几点钟了?” 他看看手表。“快九点了。”“天!”她喊:“我们不上班了吗?而且……而且……”她张 惶失措。“这么晚不起床,要给干妈和姐姐她们笑死!”她慌忙下床穿衣。一句话提醒了皓 天,真的,依云会怎么想?即使事情是她安排的,难道在她内心深处,不会有丝毫的嫉妒之 情?他赶快也跳下床来穿衣服。梳洗过后,他们走出了房间,碧菡是一脸的羞涩,皓天却是 既尴尬,又不安。他们在客厅里看到了依云,和满面春风的高太太。依云似乎起床已经很久 了,坐在沙发中,她正在呆呆的啃着手指甲,一份没有翻阅过的报纸,兀自放在咖啡桌上。 看到了他们,她跳起来,轮流望着皓天和碧菡的脸色,然后,她扬了扬眉毛,微笑的说: “恭喜你们啦!”碧菡满脸红霞,羞涩得几乎无地自容。皓天也红了脸,紧捏了依云的 手一下,他说: “你们订的好计!”“不管计策多好,”依云似笑非笑的瞅着皓天。“也要人肯中计 呀!”“咳!”皓天干咳了一声,望望四周:“有可吃的东西没有?我们还要赶去上班 呢!”“有,有,有,”高太太一迭连声的说:“早给你们准备好牛奶面包了,还有一锅红 枣莲子汤。”她走过去,亲热的牵着碧菡的手,低问了一句什么,碧菡的脸更红了,红得像 个熟透了的美国苹果。皓天悄悄的看了她一眼,正好她也斜睨过来,两人的目光一接触,就 又慌忙的各自闪开。高太太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她挽着碧菡,说:“今天请天假,不要去 上班了吧!”“不,不,”碧菡立即说:“一定要去的,好多工作没做完呢!”阿莲端了牛 奶面包进来,又捧来一锅红枣莲子汤,她只是笑吟吟的望着高皓天和碧菡,看得两人都浑身 不自在。高太太亲自给碧菡装了一碗红枣莲子汤,笑嘻嘻的说: “碧菡,先把这碗汤喝了吧!取个好兆头!” 好兆头?碧菡一愣,不知高太太指的是什么,但是,当她顺从的喝那碗汤时,她才明白 过来,原来那里面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四样东西,合起来竟成为“早生贵子”四个 字!中国老古董的迷信都出来了。她一面喝汤,一面脸就红到脖子上了。匆匆的吃完早餐, 高皓天走到依云身边,闪电般的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他低声凑着她耳朵说: “今晚要找你算帐!”依云怔了怔,会过意来,脸就也红了,瞅着他,她低语了一句: “别找我,找那个需要喝莲子汤的人吧!” “我找定了你!”高皓天悄悄说:“别以为你从此就可以摆脱我了!”说完,他掉转 头,大声喊:“碧菡!快一点,要去上班了!”碧菡冲进屋里,穿上大衣,她走了出来。望 着依云,碧菡腼腼腆腆的一笑,羞羞涩涩的说了一声: “再见!姐姐!”又回头对高太太说:“再见,干妈!” 高太太一直追到门口去,嚷着说: “中午早点回来吃饭哦,我已经叫阿莲给你炖了一只当归鸡了。”碧菡和皓天冲进了电 梯,碧菡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来,高皓天也像卸下了一个无形的重担一般,他们彼此对 视着,都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碧菡垂下了眼睑,用手拨弄大衣上的扣子,皓天伸出手去, 捉住了她的手。 “不后悔吗?碧菡?”他深沉的问。 她抬眼注视他,眼里一片深情。 “永不!”她说。他捉紧了她的手,握得好紧好紧。电梯门开了,他挽着她走出电梯, 走出公寓,走上汽车。那种崭新的、温柔的情绪,一直深深的包围着他们。 这儿,依云目送他们两个双双走出大门,她就又坐回沙发里,深思的啃着手指甲。高大 太笑嘻嘻的关好了门,回过头来,她用手揉着眼睛,又是笑,又是泪的说: “他们不是很好的一对吗?依云?” “哦!”依云怔着,牙齿猛的一咬,手指头被咬得出血了。她赶快把整个手指头伸进嘴 里去含着。高太太似乎惊觉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对依云尴尬的笑了笑,说: “依云,你真是天下最贤慧的儿媳妇。” 不知百年以后,有没有人来给她立贤慧牌坊?她心里懵懵懂懂的想着,牙齿仍然拚命啃 着手指甲。高太太踌躇志满的四面望望,又说:“真难为了碧菡那孩子,我们也不能亏待了 人家,过两天要叫人来把房子改装一下,也布置一个套房给碧菡和皓天,像你们那间一样 的。在没布置好以前,只好先委屈你一下,依云,你就先住碧菡的房间吧,待会儿,让阿莲 把你们的东西换一换……”她歉然的望着依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依云,你不会介意 吧!你看……我们是从大局着想,等碧菡有了孩子,当然……就随皓天,爱去那个房间,就 去那个房间了。依云,”她注视着儿媳妇:“你真的不介意吗?” “哦,哦,当然,当然。”依云下意识的回答着,手指被啃掉了一层皮,好痛好痛。她 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望着那破皮的地方,指甲被啃得发白了,破口之处,正微微的沁出血 来。她用另一只手握住这受伤的手指,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从小就是这毛病,总是自己弄伤了自己。” 高太太诧异的回过头来。 “你在说什么?”她温和的问。 “哦,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她张大了眼睛说,站起身来:“我去叫阿莲帮忙换房 间!”她很快的冲进了卧房,一眼看到那张已被收拾干净,换了床单的双人床,她就呆呆的 愣住了。不知不觉的,又把那只受伤的手指,送进嘴里去啃起来 |
|
№16 ☆☆☆呜呜于2005-01-07 17:54:33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没有看完过, 却已经可以猜到结局.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_____________希望成功,太生气了.没有看完过, 却已经可以猜到结局.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琼瑶阿姨有一天会在自己的家庭里碰上她的碧菡. 希望_______________希望成功,太生气了. |
|
№18 ☆☆☆越看越生气于2005-01-07 18:22:43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
贴故事的姐姐别继续贴了,看见她的文字就厌烦. 好不?贴故事的姐姐别继续贴了,看见她的文字就厌烦. 好不? |
|
№19 ☆☆☆越看越生气于2005-01-07 18:23:40留言☆☆☆
|
|
投诉
加书签
引用
不再看TA
|
|
登入后查看更多回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