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得突然，受从母亲电话的颤音中听得出，这次的情形不大乐观。
他不得不中断了国外的游学，和家里的其他孩子一样飞回来，到父亲病床前尽一尽孝。
父亲昏迷着，母亲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受其实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他刚下飞机不久，脸色苍白，唇色也很淡，站在病房外不大熟练地应付着一个接一个来打探情况的女人，和她们的孩子。
这些女人都是父亲养在各地的情人，他们的孩子和受大多也见过的，规规矩矩地叫受：“二哥”。
其实在他之前，父亲除了长子，还有一儿一女两个私生子，都已经成年了，也都在家族产业里分了一杯羹。
他只是父亲第二任正房妻子生下的孩子。
“嗯。”受轻声应了。
这些弟弟妹妹才十几岁，还没那么多心思，被母亲逼着来医院，多少有些不自在。
其中一个女孩小心地问：“怎么没见大哥？”
受身体一僵，垂着眼帘淡淡道：“他在忙。”
女孩松了口气。

送走来探望的人，受走进病房，发现母亲刚和什么人通过电话，略带慌张地看了受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公司的事。”
母亲把受叫到身边，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目光仔细地看着受。
他继承了曾经在聚光灯下光芒万丈的母亲那份美貌，却没有他母亲身上那种天然柔弱惹人怜惜的气质，偏偏又生了那样的体质，说不清是福还是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变得冷淡疏离，排斥着这个家的所有人，包括他的母亲。
但她知道，他到底是个心软的孩子。
“我有一本佛经，放在三楼书房最里面的书架上，帮妈妈找来好吗？我想念给你爸爸听，帮他祈福。”母亲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不过明天再来。今晚就在家好好休息，乖。”
受迟疑了一瞬，应了。
母亲又问他：“最近……药有没有按时吃？”
受眼睫动了动，说有。
他手上的药已经撑不了多久，但他知道那种药并不容易拿到，母亲已经够累了，不想在这个时候再让她担心。
母亲点点头：“过几天下一期的就到了，不用担心，乖，去吧。”
受隐约觉得她的语气有点奇怪，但没有再说什么。

司机问他要不要先去酒店拿行李，受拒绝了，等车停在老宅的院子里时，他请司机等一会儿，等他下来再送他去酒店。
他不打算在这里过夜。
如果不是母亲的请求，他根本不会再踏足这里。
家里的管家和佣人恭敬地叫了声“二少爷”，受心不在焉地点头致意，直奔三楼。
越到楼上，他的呼吸越急促，受命令自己暂时忽略了身体传来的反馈，走进书房开了灯，一本本翻找起母亲要的佛经。
书架上的书太多，受找得过于专注，没注意到院子里一闪而过的车灯，直到书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才猛地转身，脸色更白了几分，呼吸都停滞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身上带着夜风的寒意，反手关上了书房的门，幽深的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我还当是进了贼。见到大哥连招呼都不打？”
“大哥说笑了，妈妈让我帮她取一本佛经。”受垂眸朝房门走了两步，“司机还在楼下等，我——”
“哦，找到了吗？”攻似乎很关心地问。
受两手空空：“……可能是记错位置了，我再问一下。”
他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往外走。
路过攻身边时，攻伸手按断了他的电话：“佛经吗？我记得在最上面那层书架上。”
受心跳得飞快，厌恶地避开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回到书架前胡乱翻找起最上面那层。
还没有找到，被人从背后扣住了腰，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粗暴用力地亲了下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受整个人像被拎住后颈的小动物一样僵住了，被啃咬的唇一片酥麻，在腰间游移的手掌让他不自觉发着抖。
直到舌头抵进来，他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狼狈地推开攻，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带着哭腔求救：“陈叔！秀姨！”
楼下安安静静，整个房子好像只剩下了他，和另一个人。
书房的门重重在眼前关上，攻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将他压在了厚重的地毯上，看着受眼里的水光和怨恨，彻底撕破了伪善的面具，居高临下地笑道：“还想跑到哪去？以为这次还能躲得过？小女表子，在被搞大肚子之前，你出不去这个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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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笑了，妈妈让我帮她取一本佛经。”受垂眸朝房门走了两步，“司机还在楼下等，我——”
“哦，找到了吗？”攻似乎很关心地问。
受两手空空：“……可能是记错位置了，我再问一下。”
他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往外走。
路过攻身边时，攻伸手按断了他的电话：“佛经吗？我记得在最上面那层书架上。”
受心跳得飞快，厌恶地避开他的手，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脸上的神情，回到书架前胡乱翻找起最上面那层。
还没有找到，被人从背后扣住了腰，另一只手掰过他的脸，粗暴用力地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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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舌头抵进来，他如同被抽了一鞭子，狼狈地推开攻，慌不择路地往外跑，带着哭腔求救：“陈叔！秀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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