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教室永远飘着粉笔灰味，季青山第一次注意到顾骋书，是在某个被阳光晒得发烫的午后——对方正蹲在操场边，给那只总蹭他裤脚的流浪猫喂牛奶，侧脸被光切得很软，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
 
顾骋书总像道影子，不远不近地跟在季青山身后。会在他皱眉揉太阳穴时，默默递来冰镇的橘子汽水；会把笔记里季青山漏记的重点，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甚至会在下雨天，撑着伞等在教学楼门口，理由是“刚好顺路”。
 
季青山把脸埋进校服领口，耳尖却红得发烫：“顾聘书，你离我远点行不行？”
少年站在逆光里，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声音轻得像风：“可我想跟着你啊。”
 
这是一场藏在晨光与晚霞里的暗恋，是图书馆并肩时悄悄靠近的肩膀，是篮球场上默契传来的矿泉水。当忠犬系的温柔一点点漫过日常，口是心非的少年终会发现：那些说不出口的喜欢，早已藏在每一次对视的慌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