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阅: 楔子 不甘心,真的是好不甘心! 站在李家大院的高墙之外,拎着随身行李,倪晓诩强忍着心底的怨愤,尽量平静地对着站在面前的老妇人,深鞠一躬。 六年了,自从作为一个男宠,被买进李家也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了;可是在这六年里面,他过的却是像老鼠一般暗无天日的日子。进出都走后门,从未到过厅堂,就连他夜夜承欢的男人,也都没有真正认识过,对方甚至不知道他的长相、他的名字,他就已经狼狈地被赶出了这个折磨了他六年的地方,如此这般,倪晓诩又怎么能够甘心呢。 「哥哥!晓诩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真的不要宁宁了吗?」 「不是,哥哥不是不要宁宁,但是哥哥真的要走了,以后宁宁要乖,要听奶奶和爸爸的话,知道吗?」 「不要!我不要哥哥走!呜呜……呜呜……晓诩哥哥!」 而最最让他割舍不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可爱宝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两个月大的婴儿,一直拉扯到了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不输给一般的父子,或者更确切的来说,他们之间更像是一对母子。 不过,也就是因为这个孩子的长大,这个孩子的依恋,让老夫人有了越来越重的危机感,他才会在今天,被他们给『逐出』了这里。 「哥哥也舍不得宁宁,哥哥也想和宁宁在一起啊。」看了一眼马上狰狞起来的女人,一股怨气,忽然就冲上了倪晓诩的脑门,「等宁宁长大以后,哥哥一定会再来找宁宁的,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就算一次也好,就算会惹来可怕的报复也好,面对着这个养育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倪晓诩忽然想要反抗一下。不光是为了许许多多的不甘,更是为了这份难以舍弃的『亲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奋斗一次,绝对要奋斗一次。 第一章 六年前…… 这是一个炎热明亮的夏天,多晴少雨的空气中,到处漂浮着孩子们的笑声。可是,对倪晓诩和他们一家人来说,这却是一个充满了悲伤和血腥的夏天。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扔下我们!不要!』 『晓玲!晓玲!』 在去海滨渡假的途中,他们一家所乘坐的小轿车,因为飚车族的恶作剧,打滑飞出了车道,从五米高的悬崖上俯冲而下,撞在了礁石上面。刚刚还在说话的父母,在一刹那间就被撞了个血肉模糊,坐在中间的妹妹被撞得重伤难愈,有失去双腿的危险,而他和弟弟也受了些许的轻伤。 一夕之间,家破人亡,骨肉分离,年仅弱冠的倪晓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撑了下来的?要安排父母的身后事,要照顾生命垂危的妹妹,还要安慰年幼的弟弟,他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就算倪晓诩再混乱、再心痛,有一件事,他却是一天比一天够认识得清楚:他是父母的骄傲,弟妹们的大哥,他一定得撑起这个家,就算是为了要让在天国的父母们安心也好,他一定要负担起弟妹们的前途和未来。 那一天,在父母的坟前,望着父母慈爱的笑容,他就是这样暗暗发誓的,至少,他一定要让妹妹双腿痊愈,恢复健康。 所以,在亲朋好友的帮助之下,料理完了双亲的丧事之后,倪晓诩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变卖家产,再加上父母的保险金,毅然决然地给妹妹又做了专门的腿部手术。请到了权威级的专家,又住进了最好的医院,经过了漫长的一天,妹妹的双腿终于可以暂时保住,但是不是能够从新站起来,却要到成年后再动一次手术,才能知道最后的结果。 那趟本该是充满欢乐的旅程,就这样地成了他们家的不归路,那个温馨和睦的五口之家,也就随之分崩瓦解,支离破碎。 而后不久,所有的钱都花光了,为了让妹妹能够继续治疗,弟弟能够继续念书,机缘巧合之下,倪晓诩把自己卖给了化工业的巨头——李冠峥做宠,成了当代天德总裁的男宠…… 那天上午,拎着自己的随身行李,倪晓诩由专人带领着,从侧门走进了李家大院。从外表来看,这是一幢四层楼高的巨型豪宅,深深的庭院里,甚至还雇用了好几个园艺师。 真不愧是老牌的商业巨头啊…… 一路走来,不仅是房子的外观和庭院的广度让倪晓诩觉得惊叹不已,等进到了屋里之后,里面的装潢和布置,更让倪晓诩感到咋舌。按照眼前所看到的去估计,光光是李家的厨房,就跟他们家差不多大了。 「在这里等一下,叫到你了再进去。」 指了指厨房对面的房门,带他进来的佣人并不多言,就那样地把他留在了这里。环顾四周,除他以外,同样站在那里的少年,另外还有两个。 难道这种『岗位』还要竞争吗? 纳闷不已地在那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站得他脚都发麻了,倪晓诩才终于被叫了进去。 「……你不要以为自己很委屈。告诉你,想进我们李家的人多得是,我是看你可怜,为了求点药,居然给院长下跪,要不是看在你这点良心的份上,我还不一定要收你进来呢……」 这是倪晓诩第二次拜见李老夫人,不过这种辛辣的教训,却是倪晓诩平生第一次领受。 言语之中,倪晓诩慢慢地明白过来,加上之前的三人,这次李家签进的男宠一共有四个少年,而他们全都是随时可以替代,随时可以被赶出李家的人。 「听说你已经考上了本市的大学,秋天就要开学了。只要你一切都听我的,让我满意,不光是你妹妹的医药费,第二次的手术费,你们兄弟的学费,就是你毕业以后的工作,我都会给你安排妥当。可是,要是你做了让我生气的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其它人的情况他不知道,但就像老夫人所说的,没有了李家的支持,别说是妹妹继续治疗的费用了,就是他们三兄妹要糊口度日,都是非常艰难的事。 父母刚刚去世的时候,为了他们家的房产和保险金,很多亲戚都自动跑上门来说要收养他们三个,可是当他变卖了一切,毅然为妹妹动了手术以后,这些亲戚就全都不翼而飞了。 想想也是,他们兄弟或者还可以养活,但是需要坚持的治疗,而每年都要花上大量医药费的妹妹,又有谁家愿意承担呢? 所以在经过了这许许多多的世态炎凉、求助无门,体认到了现实生活有多么的残酷、多么的势利,在来这里之前,倪晓诩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不就是做宠吗?不就是忍耐吗?用几年的屈辱去换取他们兄妹一生的幸福,这样的交换,他不算吃亏,所以不管怎样,他都一定要在这里生活下去。 「记住了,你可以正常的上下学,但是不可以走大门;你可以待在厨房,但是不可以去正厅。少爷回来的时候,你必须待在房间里,轮到你去伺候的时候,除了该做的事、其它不该做的事,不该说的话,都不许你私自乱来……」 一问之下,倪晓诩才知道,所谓该做的事,就是给少爷暖床,让他享用自己的身体,所谓不该做的事,就是不许和少爷交谈,不许透露自己的情况,包括名字、年龄、高矮胖瘦,什么都不可以透露,除此以外,反过来询问少爷的情况,这也是不被允许的。 听了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教训,从房间里出来,管家琼姨就带着他参观了允许的活动范围,然后才把他带进了『宿舍』。 不可思议,在踏进房间的时候,倪晓诩的脑中就是闪过了『宿舍』两字。李家有宽广的庭院,四层楼高的豪华大厦和数不清的房间。可是,给他们这些男宠用的,却只有一个通房,而且还是在三楼角落,最偏远的地方。 「啐!什么鬼地方,居然要四个人一个房间,现在学校里的条件也比这里好!」 环视四周,这间近四十坪的房间,被床和家俱有规则地划成了四块,四张单人床,四套书桌椅,四个双门衣柜,旁边还有附带的浴室。 就算的确是在用身体换取金钱,但是这种如被关进集中营般的遭遇,还是让倪晓诩感到无比的屈辱。 「喂!你还站在那里干吗?要么就挑一张床住下,要么就马上走人!反正只是三个月的合约,三个月赚五十万,挨挨就过去了,又不是要一辈子待在这里。」 「唉?三个月?你们定了三个月的合约吗?」 再仔细了解了一下,房间里的这两个少年,一个叫韩喻飞,一个叫单成缪,都是有家庭问题的孩子,和那个还没有上来的周成文一样,都是签了三个月的合约,为了赚这五十万而来。 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是一晃即过,可惜为了弟弟妹妹,为了让李家负担他们的一切,他还要留在这里待上一段很长的时间,也必须为了能留在这里而兢兢业业的活下去。 靠窗的两个床铺已经被这两个人占据,倪晓诩就选了一张离门和浴室较远的床铺安顿下来。一个小时之后,最后的那位周成文也被送了进来。和他一样,看到了眼前的这种状况,那个周成文也是同样不满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再次审视这些刚刚成为同伴的少年,已经十九岁的倪晓诩应该算是年龄最大,又最『土』的一个了。那三个少年,衣着打扮不但新潮花俏,而且就容貌来看,属于什么都长得不错,又什么都不突出的倪晓诩,在他们里面,根本就不起眼。 「我是同性恋,被家里赶出来没地方可去,正好这里要人,赚了五十万,我就能继续上学了。」 「我爸妈要离婚了,没人管我。」 再一打听,他们之中有两个是同性恋,一个是离家出走的,不过同样的,也都是得自食其力的学生。 「喂,你们知道和男人是怎么做的吗?我要进去哪里?还是哪里都不用去?」 「啐!什么进去哪里?你以为是你付钱给人家吗?三个月五十万,当然是你被人上了。就是从后面,后面那个地方。」 聊着聊着,作为男宠又正当年少,大家自然就聊到了情事上面。 「如果对方技巧不好的话,你很有可能还会血流成河呢。」 「啊?这这么恐怖?」 「呵呵,吓你们的啦,第一次会有点疼,不过习惯了以后就好了。」 会有点疼,到底是多疼?对于从来没有经验的倪晓诩来说,这种事情可是一点都没办法想象。 「但是,我看时尚杂志里说,这个李冠峥好象交过女朋友的,怎么会是同性恋?」 关于这点,倪晓诩也觉得很奇怪。来这以前,他曾经特地去翻了翻李冠峥的报导;好象在不久之前,还曾谣传过他为了私奔和家里闹翻的事,怎么才隔不久,就变成同性恋了。 还有今天见到的李老夫人,作为一个母亲,亲自替儿子挑选男性床伴,本来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了,更何况现在还一挑四个,又定下了那么多奇怪的规矩。回头再想想老夫人那双阴狠的眼睛,她眼中闪烁的恶毒和复杂,直到现在,都让倪晓诩觉得很不舒服。 难道是妒忌?她在妒忌他们,妒忌他们可以接近李冠峥,可以和他有肌肤之亲? 激凛凛地,倪晓诩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颤。不可能的,已经将近半百的母亲,应该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有那种奇怪的想法才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这天晚上,他们之中最最漂亮的韩喻飞就被叫下去陪寝了。韩喻飞是属于那种非常艳丽的男人,如果是男色家的话,应该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美人。可是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本来以为会一夜不归的韩喻飞,在大约一个小时以后,居然就走回了房间。 「唉?你怎么回来了?不在他那里睡啊?」 看到他捂着臀部,一扭一扭地走向浴室,有过同性经验的周成文马上就迎了上去。 「怎么可能?你们以后去了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韩喻飞就『碰』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房门。在里面拖拖拉拉地洗了三刻钟后,又一语不发地回到了床上。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很可怕吗?他弄痛你了吗?……」 而且,不管大家怎么问、怎么关心,一直背对着外面的韩喻飞,在这以后,都没有再作出任何的响应。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本就是同性恋的韩喻飞变成了这样,完全没有经验的倪晓诩更是觉得恐怖异常。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有这么可怕吗?抑或是李老夫人会设下什么难堪的陷阱? 到了第二天上午,不知怎么的,韩喻飞就发起烧来了,看着另一个有同性经验的周成文,也把眉头拧成了一团,变成了一个不爱说话的木头人,越发惶恐的倪晓诩,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跑到了弟妹们所在的疗养院。 这是一家各方面设施都很齐全的疗养院,也是作为交换条件之一,李家所支付给他的『辛劳费』之一。等到开学以后,弟妹们就会从这里去附近的学校读书。 「哥,那里怎么样?他们有对你怎么了吗?」 「没有,和我一样进去的还有另外三个人,还没轮到我呢。」 关于自己的处境,倪晓诩并没有对弟妹们隐瞒。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经济支柱,又需要大量的治疗费用,对于哥哥的付出,他们都是相当感激的。 和弟弟妹妹们聊了一会,帮他们把剩下的行李、物品全都安置妥当,下午回程的时候,他又顺便去了一下网咖。 在搜索里面键入了『李冠峥』的字样,各种各样相关的新闻,就霍然呈现在了眼前,有天德的新闻发布会,李冠峥和贫家女的私奔事件,还有他和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可是翻来翻去,在那么多的新闻里面,就是没有翻到李冠峥是同性恋的报导。 高大、英俊、有钱,还有着精细化工的博士学位和工商管理的硕士学位,李冠峥为什么会选四个男人做床伴?要是选四个美女,不是更好吗? 望着照片里自信成熟的男人,再回想李母的表现,对于其中的内幕,倪晓诩更加觉得蹊跷可疑。 「你到哪里去了?说!不然我今天就赶你出去!」 才正想着李家母子的事情,不料,才一踏进后门,老夫人的拐杖就已猛地砸在了倪晓诩的头上。抬头一望,李老夫人满是狰狞的表情,完全没有说笑的迹象。 她是认真的,她真的要赶人了。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倪晓诩赶紧把这一天的行踪,报告个清清楚楚。 「……回来的路上,我顺便又去了一次网咖。之前家里出事,房子卖了,地方般了,都没有通知过以前的同学,所以我……」 当然,对于去查李冠峥情况的那一段,倪晓诩是不会如实相告的。 「……弟弟妹妹昨天才搬过去,我很挂念他们过得怎样……而且,您又说过,只要我在外面不透露和李家的关系,就可以去看他们」 看他低着头,很诚恳地说个不停,本来怒火冲天的老夫人,倒是慢慢地给平静了下来。 「琼姨,找阿健去证实一下,看看这小子说的是不是实话。你!给我过来!给我跪下!」 于是,大约半小时以后,那个叫做阿健的男人就被叫到了老夫人的起居室。就是昨天训话的那个房间,位于厨房的对面,也是老夫人掌管这个家的『工作室』。 「阿健,你带着他的照片,按照他所说的时间、地点,帮我去核实一下,姨妈在这里等着。」 自从被叫进了这个房间,倪晓诩就一直被要求跪在老夫人的面前。 这还是倪晓诩平生第一次跪人,除了膝盖的疼痛,那股被人侮辱的羞耻,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抬眼看了看那个被叫做『阿健』的男人,英俊高大,穿著高级西装的他,和照片里的李冠峥有些神似。在对他投以了同情的目光之后,阿健很快就消失在门的那边。 「看什么看?除了和你一样进来的那几个男人,进出这个屋子里的其它人都和你没有关系,要是做了什么逾越本分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原来,这样也叫逾越本分。 在这一刻,倪晓诩终于有些明白了。虽然口头上说同情他的身世,赞许他的善良,但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人看。一方面,她需要买他们进来给她儿子享用,另一方面,她又在担心着他们这些『人渣』会玷污到李家的门楣,故而百般防范。 就算在进来之前,就意识到会有屈辱存在,可是真的要面对这种处境,倪晓诩还是难受得无以复加。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大腿,紧紧地咬住下唇,倪晓诩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没有去顶撞这个恶毒的女人。 「姨妈,我都证实过了,他说得没错,的确是这么回事。」 「嗯,是吗?那有劳你了,你先去上班吧。」 大约又忍耐了一个小时,阿健才又回到这个房间。听着对方证明了他的『清白』,类似虎口脱险的轻松感,出乎意料的,反而大大超过了因为委屈而想要哭泣的感觉。 「嗯,既然你没有撒谎,这次我就饶了你。记住了,你是可以自由出入,不过去的地方、要见的人,必须先向我报备,我同意了你才可以去。途中,你要是遇到什么突然的事情,也必须向我报告,我不同意的话,你也绝对不可以做……」 没想到李老夫人,非但没有一点点的自责,反而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倒把本来又气又累的倪晓诩说得差点气晕过去。 「你这么瞪着我干什么?不服气你就走啊!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以为你们兄妹三个,要花的钱只有五十万吗?记住自己的身份,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这么说来,他是和他们确实是不一样的。 因为自己是拿李家的、用李家的、靠着李家的,所以他的身分其实是更接近『奴才』。从小到大,这也是倪晓诩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耐受力居然会有这么的好。听着她唧唧歪歪地又教训了一大通话,直到佣人前来报告,说少爷的车已经从公司出发,很快要回到家里,他才被放出了起居室。 逆境是会使人成长的。在经历过父母双亡、妹妹重伤、亲朋离弃,担起一家之计,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倪晓诩早已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蜕变成了一个早熟的大男孩。 揉了揉已跪得皮破血流的膝盖,尽量克制住心底的悲痛,倪晓诩一步一步地向自己的宿舍挪去。四周不时投来的目光,就好象要射穿他一般,令他羞耻到无地自容。 没关系的,这只是第二天,等习惯了以后就会好的,等彼此了解了以后,就会好的。 『晓诩,路遥知马力,别人不了解你,所以才会误会你,等相处的时间久了,他们自然就会知道你的好了……』 因为倪晓诩是那种个性内向,思考多于行动的人,每当进入一个新的环境,他就常常被人说成是『阴险鬼』、『城府很深』等等,但是只要等大家熟悉了以后,倪晓诩的温柔和宽容,却往往使他成为大家所依靠的对象,这也是为什么从小到大,他会一直担当班干部,在高中的时候,还做过学生会财务部长的原因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多一会,他们的晚饭就被端了上来。 这天晚上,是轮到周成文去侍寝。和韩喻飞一样,一个小时以后,他也是一瘸一拐地走回宿舍。 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曾经被叫下去的两人,还是对当时的情形一语不发。空气中漂浮的沉闷气息,沉重得简直能将人压扁。再加上白天所受到的怨气,躲在被窝里的倪晓诩,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不多一会,抽泣的音节慢慢地传了开来,并引起了共鸣,其它人也陆陆续续的哭了起来,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是低低的哭泣声。没有人安慰,只是各顾各的发泄,哭了很久以后,哭累的少年们,这才陆陆续续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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