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心灵独白，也是我对我廿十几年成长历程的总结，谨以此献给在我生命中闪光
的女孩——
　　爱情是什么？我也说不明白，我只知道：爱，就意味着责任，要对他（她）的一生
负责；爱，就意味着包容，包括他（她）的缺点，他（她）的家人；爱，就意味着付出
，而不管有没有回报；爱一个人，就要幸福着他（她）的幸福，痛苦着他（她）的痛苦
……
序 言
　　我出生于房县的一个小镇上，自幼家境贫寒。其实，我长得既不英俊，也不高大，
客观的说，甚至有点儿丑，我不是那种会让女孩一见钟情的男孩，但在我生命中的每一
个阶段，都有不同的女孩伴我成长……
第一节 不能言爱
　　我的失败可能与季节有关，古人说，春天耕耘，秋天收获，而我的故事，都是从秋
天开始……
　　1992年秋天，我19岁。我的初恋就发生在这一年，是那样的纯洁无暇，就象童话里
的水晶娃娃，一眼就可以看到底。
　　认识敏是在高二下学期结束时，学校分文理科班，我和敏都报了文科，而且，我坐
她前面。起初，我对敏是毫不在意的，虽然班上男生皆认为她是文科班的班花。一是出
于高考的压力；二是出于对恋爱的偏见，我们当时认为在学校谈恋爱是不正经，是很可
耻的；所以我是除了班上日常事物，就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我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
做出当时认为是可耻的事情，我竟然会成为这个故事的主角。
　　开学没几天，中秋节就到了。对于家在异地的我，只能是“遍锸朱萸少一人”了。
好在我自小就离开家乡，在县城上学，我已习惯了鲜花与掌声，也习惯了孤独与寂寞。
但是，这个中秋节，却让我有些慌乱。
　　这是我与敏的第一次接触。
　　中秋节的早上，我象往常一样，在学生食堂喝了一点可以照出人影的稀粥后，便到
教室去预习功课。刚坐下一会儿，敏就来了。忽然，肩头被敏拍了一下，一包东西塞进
我的手中，仔细一看，是几块月饼和一把糖果。我的脾气一向很倔，深受“无功不受禄
”的影响，于是，立刻将手中的东西给敏塞回去，一不小心，我的手碰上了敏的手，一
朵红云飞上了敏的面颊，我象做错了什么事，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敏说让人看见
不好，于是，我不再推辞，赶紧转过身来，心中如一头小鹿乱蹦乱跳。偷偷品尝着月饼
的甘美，一股暖意涌上心头，那一刻，我是真正感动。觉得要对敏补偿些啥，我不敢用
眼睛看她，就悄悄地写了一个纸条，说“中午早点儿来，我给你补数学”。
　　吃过午饭我和敏相继来到了教室，我们拿出刚考完的数学试卷，一题一题的仔细讲
解，敏很专注地听着，我偷偷的瞅了她一眼，发现敏长得真是很美，大大的眼睛，乌黑
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文文静静的，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紫罗兰的幽香……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从我们身边溜过。敏不时给我带点儿好吃的东西，我也投桃报李
，除了给敏补课以外，碰上星期天从家里带的自制的红薯干、爆炒的玉米花，我也特意
会给敏留上一份。我们送东西的方式也很特别，敏经常是用桌子推推我，要么是踢踢我
的椅子，我呢？则是将东西夹在她的作业本或是试卷中偷偷塞给她。敏知道我的生活很
艰苦，每逢周三总会自己炒两罐头瓶好吃的菜带给我。现在想起敏的菜，仍觉口舌生津
，同时更为敏的深情感动，要知道在那段岁月，她要承担多大的压力呀？
　　渐渐地，我发现敏看我的眼光很特别，我呢？见不着敏，心中就像缺少了啥，书本
根本看不进去，心中算计着敏到教室的时间，想象着敏在干什么；敏一到教室，我的眼
睛就偷偷停留在她身上。
　　我知道，我是爱上敏了，我知道敏也是爱我的，我们都更加小心地呵护着这份感情
，只是，我们绝口不提爱情。
　　高三下的前一段日子如往常一样平静如歌。只是，我发现同学们看我的时候，目光
有些开始异样，并且，不时有同学拿敏来打趣我，不知道敏是否也有同样的尴尬？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敏忽然对我不理不睬起来，只是忧郁的看着我，她也不在给
我带菜，也不在让我给她讲解试卷……我虽在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内心却痛苦异常，
没有敏的微笑，我有怎能看的进去书……高三下又是最紧张的时候，我身心俱疲，后几
个月基本上做了无用功，而且忘记了以前的不少东西。我知道我是无药可救了。
　　高考虽然仍以全县文科第二的成绩，而且上了省线，但却是省属专科，距国家重点
的要求相差甚远，我也很是懊悔，如果没有敏，我将不会考成这样，我有些恨她！
　　我没再和敏联系，九月，背起我的行囊，去了武汉。 大一寒假的时候，我碰见了琴
，敏要好的朋友之一，“知道敏后来为什么不理你吗？”琴问我。“你不知道，班主任
找敏谈过话，他不愿意你过早涉足爱情而耽搁了你的学业。所以，敏为了你，也只有放
弃……”
　　我不禁愕然，我不能想象，敏一个人所承担的痛苦，想到敏的温柔，想到敏的痛苦
，我忽然有一种冲动，我要去看望她。
　　终于见到敏了，“你过的好么？”满心的话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化为这短短的
问候。“还行吧？”敏对我的出现很意外，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她淡淡地说。“你来
找我干什么？”“我……”我一时楞住了，是啊！我来找敏干什么？难道是想告诉她我
仍然爱她吗？我默然。
　　刹那间，我知道我们已无法回到从前。
　　几天后，我收到了敏的一封来信，她告诉我：以前，我和她是一条直线上的两个点
，而现在，我们是由这两个点引出的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她很感激我，但她
并不后悔她的选择，我应该有我的道路。
　　现在回想起来，我与敏的谈话也无非是功课，从未涉及过情爱，我们没有拉过手，
没有单独在一起呆过，更别说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了。我们仅仅为对方的一个微笑、一
个苹果、一粒糖果、一件小礼品而兴奋不已。我们完全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给我一个微笑就够了，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敏，我无法忘记你。只是那个时代，我们不能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