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典手镯给情敌筹打胎费 张爱玲不只低到尘埃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中开出花来”。张爱玲这句写给胡兰成的爱情信语，不知道让多少痴人用以表达内心的爱恋，只是却少有人知道张爱玲低到的不只尘埃里，她低到迷失了自己。因为爱，张爱玲在胡兰成的情人范秀美来上海打胎时，典当了金手镯为其筹集手术费，那么地毫不犹豫。


　　胡兰成在《今生今世》里曾稍稍隐晦提及：“秀美偏又身上有异，只得借故一人去上海就医。那里有青芸招呼，她是凡我这个叔叔所做的事，对之无奈，而又皆是好的。”


　　“秀美”即胡兰成的高中同窗斯颂德的庶母范秀美，胡兰成1945年逃亡路上认识的情人。范秀美身体究竟怎么个有异？但胡兰成的侄女青芸却也是清楚不过的。


　　《万象》杂志刊登过台湾作家李黎的一篇采访记——《今生春雨今世青芸》，采访对象就是已改名胡春雨的胡兰成的侄女青芸。青芸在采访中提及了《今生今世》里出现过的多位女性，从玉凤、全慧文、应英娣到张爱铃与范秀美等等。


　　当作者问范秀美到上海来做流产手术，是否是青芸招呼的，青芸回答说：“范秀美没有钞票的，胡兰成给张爱玲一张条子的。我陪过去，张爱玲晓得了。张伊讲这张条子，大概是没有钞票了，叫伊帮帮忙。蛮快咯，我坐没有多少辰光，（张）马上拿出一只金手镯交给我：‘当掉，换脱伊，给伊做手术。’——去的时候，范秀美一道去的。”


　　也就是说是胡兰成让青芸带了字条给张爱玲，找张爱玲帮忙的。张爱玲与胡兰成1944年相识，1947年才胡兰成分手的，也就是说1946年范秀美到上海打胎时，张爱玲还是胡兰成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胡兰成竟然叫妻子拿钱给情人打胎，胡兰成做出此等事，不能不让人瞠目结舌，可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也许是张爱玲的反应，她明知范秀美已是胡兰成的女人，读了字条后，却还是马上拿出一只金手镯给青芸，让青芸当掉换钱，请医生给范秀美做手术。


　　后来看《张爱玲城市地图》，也看到同样的话：“范秀美有了身孕，胡兰成依然是差了青芸，领范秀美去张爱玲那里要钱做手术。张爱玲接过胡兰成的纸条，没有一点犹豫，很爽快地，从里间出来，拿了一个金镯子说：‘当掉，换钱。’”



一个女人要爱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这种境界？爱到连怨与恨都没有了，这是否也是的叛逆方式的一种？1944年到1947年，张爱玲与胡兰成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三年，但人们都知道这三年是张爱玲一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却也是难以预料到浓墨重彩到这种地步吧。


　　张爱玲《对照记》里曾提到她惟一的金饰，一副五六岁时戴过的包金小藤镯。不知道她为情敌当掉的手镯是否就是她惟一的金饰，但既然是拿手镯换钱，而不是拿了现钞，也可见张爱玲当时的经济并非那么的宽裕。在不宽裕地情况下，还爽快地帮助情敌，张爱玲是太爱胡兰成这个男人，还是太恨？是该说胡兰成是个好福气的男人，还是说张爱玲是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呢？也许你和我一样无法言说，惟有心中隐隐作痛。


　　后来，胡兰成对张爱玲却有过这样的评价：“爱玲种种使我不习惯。她从来不悲天悯人，不同情谁，慈悲布施她全无，她的世界里是没有一个夸张的，亦没有一个委屈的。她非常自私，临事心狠手辣。”不知道张爱玲如果有机会看见这样的文字将会是怎样一个透心凉。


　　对于自己在逃亡途中，便与斯家姨太太范秀美结为所谓的“夫妇之好”，胡兰成自圆其说的理论是：“男女感激，至终是惟有以身相许。”风韵犹存斯家姨太太范秀美比胡兰成还大两岁，确实是曾四处奔波，为胡兰成寻找过避难之所。胡兰成还说：“我在忧患惊险中，与秀美结为夫妇，不是没有利用之意，要利用人，可见我不老实。但我每利用人，必定弄假成真，一分情还他两分，忠实与机智为一，要说这是我的不纯，我亦难辨”，无自责倒似有得意之嫌。


　　只是对情人的“以身相许”也没有始终，没多久胡兰成就对范秀美失去了兴趣，“连在身边的秀美，我亦快要想不起来她是个似花似玉的人。往时在金华道上逃难，只觉得两人非常亲，现在如何变得没有一点喜气，甚至对这样的改变亦不能惊异。”因而，逃往香港转道日本时，胡兰成一样把范秀美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