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谈无欲冷着脸坐在窗边，素还真发现，自黑夜来临之时，谈无欲的脸色一直就没好过。捧着杯茶笑了笑，素还真在谈无欲身边坐下，“心情不佳？”
谈无欲斜眼瞪了素还真一眼，“废话！”这两天，他心情都不好，尤其是夜晚，这变小的身体什么都不能做，而且还会被某人逗弄，自己修养再好，也没好到无动于衷的地步。不过，某人这两天还好，没对变小的自己动手动脚了。
素还真眉眼一弯，谈无欲小小的脸上挂着寒冰，开口说废话两字比正常的他有趣多了。其实他很想伸手捏捏师弟粉嫩的小脸，但是，很有可能白天的时候自己就会被师弟丢进莲花池中埋掉。
见素还真笑意变深，谈无欲的眉头皱了起来，“续缘还没找出解法吗？”
抿口香茶，素还真摇摇头，“并非如此容易。”
谈无欲皱眉加深，“或许该自来源处查。”
“翳流的话，先等慕少艾的消息，倘若真是翳流所为……”素还真眸子中光芒一闪，笑的极其温和，“素某会考虑如何会会翳流。”
“哦……”谈无欲眉头渐渐松开，对素还真要会会翳流的话起了兴趣。
“或许……”素还真站起身来，伸手推开一旁的窗户，看着在夜风拂过中随风轻摇的莲花微微叹道：“劣者并不适应如此平和的武林……”
谈无欲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素还真的背影，那道背影一直没变，自素还真离开半斗坪后就一直没变过……
思索到这，谈无欲跳下椅子，转身要走，素还真转过头，看着那道小小的影子问，“去哪里？”
“回房。”谈无欲的语调依旧未解冻，回了两字，慢慢向房间走去。
素还真再度坐回椅子，还是捧着那杯茶，喝一口，“茶凉了……”
一只手伸过来，递过一杯热气腾腾，淡香萦绕的茶，素还真接过，回眸笑道：“多谢……”
叶小钗在他身边坐下，【能解吗？】
“我不知。”素还真说了实话，对此古老的术法，其实心里自一开始就没有完全的底。
【如果不能……】叶小钗面露担忧，目光紧紧盯着素还真平静的脸。
“世上无绝对。”素还真从未担心过，即使真解不了，自己还是那个素还真，谈无欲也还是那个谈无欲，一切并未改变过……
叶小钗点点头，世事无绝对……他相信素还真，也相信到最后问题都会解决……
“今天的夜色很好。”素还真抬眼看天，明月皎洁，清冷月光流泻，静谧悠然。
叶小钗看着素还真，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容……

琉璃仙境的清晨总是安静不了，谈无欲站在门口，微皱了眉头听着外面传出的杂声，又是在做什么？还是该回无欲天才好……
抬步走出去，看到叶小钗抱着小小的素还真正站在庭院内看着一脸黑线的屈世途以及一脸无奈的素续缘。
谈无欲扫一眼四周，他想问，琉璃仙境什么时候变得鸡飞狗跳了，还是该说屈世途太闲了，没事找事做？
此刻的庭院中，几只鸡在惊慌而逃，几条狗在汪汪而叫，满地鸡毛，满地狼籍，犬吠，鸡叫，此起彼伏。谈无欲眉头渐渐挑高，的确该回无欲天才是……
“大清早的，好友勤劳的就开始养鸡养狗吗？”素还真安稳的被叶小钗抱着，扫视这杂乱的狼狈场景。
素续缘苦着张脸走过来，小声道：“爹亲……是续缘不好……”
“续缘，发生何事？”素还真看着哀愁样的素续缘，轻声问道，他乖巧的儿子，今天犯了什么事了？还以为是屈世途在做什么，没想到是续缘做的。
“爹亲，续缘翻到了使爹亲和谈叔叔变小的术法，却翻不到解法。于是续缘想用其他术法来解解看。自然不能拿爹亲和谈叔叔做试验，所以……”素续缘的眼睛瞟了瞟庭院里的鸡狗。
“所以……你就拿鸡和狗来做试验，那么结果……”素还真笑眯眯的看着有些愧疚的儿子，怪不得大清早就如此的热闹，不过也难得续缘有心。
“结果是，被术法打中的两只鸡和两只狗中分别有一只变小，但是，经过试验，没能恢复原状。其实我怀疑，说不定这术法对人才有效，对动物没效，是不是考虑找个人来做试验。”屈世途接口，抹一把头上的汗滔滔不绝。
谈无欲瞟一眼素还真，见他脸上挂起那熟悉的奸笑，娃娃小脸上挂这样的笑容，谈无欲突然觉得有些诡异，同情的看一眼屈世途，他知道素还真下句说话准没好话。
待屈世途说完，却不见素还真应声，他不由得朝素还真看去，却见素还真似笑非笑的打量着自己，屈世途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素……”
“若说要找人做试验，到是有现成之人。”素还真的声音轻柔，却见屈世途登时倒退数步，“素还真啊，我老人家一把老骨头了，经不得折腾啊。”
“耶，好友，能者多劳。”素还真笑道。
“我不是能者，也不能多劳，我这把年纪了，还指望多活几年。”屈世途连忙摇头，开玩笑，自己变小了后，怎么对青衣交代啊。
“恩……”谈无欲站在一旁沉思，或许术法对人和动物之间有差别，但是，找不到解法，胡乱试验也不是个办法。
但是，不试验的话，那就连成功的可能性也无……翳流那边的情况……
正想着，一封飞信扔来，谈无欲抓住在手，拆开一看，眉梢微微上挑，脸上浮出一丝冷色。
“何事？”素还真问。
“果然是翳流，慕少艾调查的结果是，北辰元凰不知从何处翻出这等古老术法。最近武林虽然平和，但是我们依旧是他首先想要铲除的目标，他几番提出合作，皆被我们拒绝。既然合作不得，那就除之。”谈无欲晃晃手中的信。
“盲隐谷之事，风声应是翳流传出，引我们而去。劣者虽知其中有诡，但却未料到会是术法，而且是这种术法。”素还真道。
“既然如此，此刻对翳流来说是除我们的大好时机。”谈无欲冷声道。
“我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素还真靠在叶小钗怀里，小手抚抚下颚沉思道。
“恩……”谈无欲看他一眼，脑子也转开了。
片刻，两人对视，微微一笑，异口同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