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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青瓜请进--春天节选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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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深,店堂里面的客人倒更多了,放了低低的南美音乐,中间的小舞池里有人随了热烈的鼓点摇摆起舞。
嘉宾讲座演示已经结束,人手至少一杯咖啡,花色众多,大家还可以尝试动手做一杯属于自己的咖啡。音乐中混杂了轻声慢语,偶尔有略为开怀的笑声又旋即压低声线,渐渐又人开始吸烟,烟草的味道混合了咖啡的浓香传递出一种奇特的温暖安逸气息,气氛非常放松舒适。
门忽然被粗暴的推开了。隔了那堵玻璃植物墙,我们其实无从分辩来人是谁,当然也看不到来人的动作。之所以说粗暴,是因为那枚提示有客的铜铃响的非同寻常,不是轻快的“叮当”敲击声,而是一连串的撞击木门的钝响和铜铃本身强烈晃动的嘈杂金属声。
这在原先喜乐升平的音乐人声中是个极其不协调的噪音。
已经有不少人被惊动,我们也抬头望去,门口拥进了七八个年轻人,染了一水的银色长发,身上披披挂挂的金属皮件,脚步不稳俯仰间俨然一帮酒色之徒不良分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毋需赘述,这帮小混混明摆着就是来闹事的,来时已经带了九分醉意,还肆意喧哗着要酒,大幅动作骚扰他人,店堂秩序开始混乱,已经有客人惊叫着躲让离开。
嘉殷自然一早出面干涉,说明今天饮品仅只咖啡没有酒水。对方态度嚣张,有三四个混混把嘉殷围在了中间。
阿敏已然起身,临走示意我坐着别动。我笑了笑,却跟了过去。

排开避让的客人,我们走到一干闹事者所在的小舞池边缘,嘉殷已经与人口角,一个小混混扬拳作势要打。然而他的拳头尚未落下,手腕已经被人紧紧攥住,就好象野兽落入了捕兽夹,愈挣扎愈收紧,一头银发下那个年轻人的脸痛的开始扭曲。他猛然回头,迎上了阿敏镇定尖锐的眼神。
“你就这点出息!打女人?”阿敏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松了手。
一阵起哄声中,一个细长条子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来似乎是他们的老大,斜倚着边上一张木条桌,忽然变戏法似的取出了一把折叠弹簧刀,伸手至阿敏面前威胁似的拨弄起来。
我在一旁几乎没笑出来。赌神看多了吧,以为出来混会把折叠刀打开合上就能唬人了,搞笑!
若非那个家伙用这么低级的手法耍酷,我大概会不动声色的看阿敏怎么收拾他。阿敏的样子悠然自得,他的身形是这一群人中最修长挺拔的一个,安详文雅的气度风华使他看起来就像一众灰鸭中的白鹤。面对恶意的挑衅,阿敏还是那么神闲气定,更显出对方的气急败坏。
不等阿敏作出反应及小混混们想出新招,我忽然做了一件事,迅速将一枚咖啡调羹从弹簧刀舞动的间隙中送了进去,一下子卡住了开关。刀子停了下来,因为发生的太快,被阻住去路的刀锋回弹过去几乎割伤年轻人自己的手。
“靠!”年轻人叫了一声,周围却同时静了下来。
“要玩就玩帅的。”我淡淡的说。随手将桌子上几盏杯碟随意摆放,相互间不到一公分的间隙。“借你的刀用用。”年轻人犹犹豫豫的将刀子递给我。
虽然早已告别坏孩子的行列,但以前学会的一些小伎俩却始终没有完全放弃,一个人独居的日子里,有时候累了或者心绪烦躁就会自娱自乐一下。这个是连脉脉都不知道的秘密。
“小白你做什么?”嘉殷担心的叫了一声。阿敏没有作声,但眼底也闪过一丝疑问。
我微微笑了笑,用指尖拈住刀尖当空一抛,刀子旋转180度落下来,刀柄正好落入我的掌心。我一反手刀尖朝下向桌面落去。
一开始速度比较慢,大家看的真切,在我手起刀落间,刀尖就在杯碟之间那一公分不到的罅隙中快速点击桌面,后来动作愈来愈快,只见一片白影但闻“笃笃”作声却已经看不清楚刀尖模样。
我忽然一脱手,一声闷响,刀尖插入桌面,刀身颤动渐趋静止。整个过程中没有听到刀子扣击杯碟的声音。
此时除了奔放的南美舞曲,人声一片悄然。
我慢慢抬起头看向那名年轻人,只见他的额头已经渗出密密汗珠,酒意大概已经全消了。
“你要不要试一试?我可以借只手给你用。”我冷冷的笑,慢慢推开杯碟,桌面上原本杯碟空隙的地方有细密的尖孔,每一组都集中在半公分不到的区域里,桌面上赫然开了一朵纤细的樱花,弹簧刀就直直的插立在花心的位置。我把手平放在桌上,细长的手指展开露出指缝。
那名年轻人颤抖着拔出刀握住,愣了一阵子忽然高高举起用力刺下。
刀尖对着我的手背。
鸦然无声,大家似乎都吓住了。阿敏突然出手格住年轻人的手腕,年轻人自己似乎也吓住了,手一松刀子兀自直直落下。
我只是淡漠的看着那柄刀,并不打算抽手躲开。因为如果这样我就输了。
许多时候,人对自己比对任何人都狠心。
阿敏的另一只手出现在桌面上方,就像采一朵鲜花一样轻轻的采去了那一缕寒冷的刀光。锋利的刀身不知怎么的就落入了阿敏的手中。尽管动作迅速,接的也很有技巧,但阿敏的手还是被划伤了,鲜血沿着刀身慢慢淌下滴落。
阿敏把刀子合上扔还给年轻人。一帮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轰然而退。

余下的客人各自安坐,气氛又恢复太平喜乐。
然而空气中似乎传来隐约的不安与张力。这边嘉殷已经取来药箱为阿敏处理伤口,我漫不经心的随意张望,在门口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脉脉一脸的惊疑不定紧靠在欧阳的身旁。欧阳略略皱着眉,满面于思。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但看起来已经目睹全部经过。
我不想解释。事实上,我并不在乎。
呵呵,尽管脉脉素来喜欢摆出烟视媚行的不羁模样,但其实内心却仍然保留着八分的纯情。还有两分分别是怀疑和失望。
当然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态度,她既然喜欢,那我也不妨附和。
我从小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烟视媚行、颠倒众生。没有女人比妈妈更懂得如何攫获男人的心,如何游戏人间享受荣华。虽然她并不幸福,但这并不妨碍她寻找快乐。
我一直不是单纯的小孩。没有完全堕落固然是为了苏,其实也为了我内心的坚持吧。
如果没有一些坚持和执着,我早已万劫不复。
六岁以前,我就已经告别了纯情。
№0 ☆☆☆海地 2004-07-28 09:11:53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温习一遍,好看!!
№1 ☆☆☆没心没肺2004-07-28 11:43: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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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多谢
№2 ☆☆☆青枚2004-07-28 22:16: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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