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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他们的选择——读蛋蛋鼠《零度寂寞》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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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对我来说,是一个遥远却清晰的回忆。仔细算起来,不知不觉间,离第一次看到这部漫画,看到那个留着妹妹头的男孩,已经过了十年的时间。十年中,人生的阅历在不断增长,很多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看起来已经失去了它曾经鲜妍的颜色,而所幸的是,还有许多珍贵的东西依然沉淀在心底,比如这份对《棋魂》、对塔矢亮不变的喜爱。
《棋魂》日文原名为《光之棋》,其中绝对的男主角自然是进藤光,引人注目的角色还有大偶像藤原佐为,但一直以来吸引我目光的,却只有男三号塔矢亮。这个外表乖巧的男孩子,有才华、有好胜心、坚韧、寂寞、强悍、善良。在《棋魂》的世界中,对于少年棋士们来说,他是如云浮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他的眼睛只看着自己向往的遥远星空,永远不曾关注脚下汹涌的争斗。对于塔矢来说,他目标和才能注定了他的孤独,被排挤、被嫉妒,也许还会被憎恨、被伤害,但所幸的是,这个十多岁的少年孤寂却也坚强,他带着勇敢的心坚定的逆风而行。
如果没有进藤光,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但也因为他,我们发觉了许多原本不会知道塔矢亮。他会成功,他也会失败;他会喜悦,他也会沮丧;他常常是镇定的,他也会紧张到手指颤抖;他常常是宁静的,他也会与同龄的男孩一样吵吵闹闹。
但这两个人又是那么的不同。近藤粗心、大大咧咧,塔矢却谨慎、小心翼翼;近藤合群、不容易关注他人的情绪,塔矢却孤僻、对他人情绪的感知十分敏锐。发展到耽美同人小说里,塔矢就常常处于弱势的地位,这也是我虽然喜欢《棋魂》却不太看《棋魂》同人小说的原因。
与《银河英雄传说》、《网球王子》相比,我至今看过的《棋魂》同人非常有限,来来去去有印象的大约就是蛋蛋鼠的几篇。最早是2003年看的《惟一的心》,当时就让我这个泪点很低的人泪目了很久,后来看了《暗涌的潮》,直到去年我才看到《零度寂寞》。
一个写了这么久同一部作品同人的作者,不能不说很让人敬佩,她对《棋魂》的爱,对塔矢亮的爱,也一定是绵长的、不舍的。长久岁月的积累,也让人从她的作品中,看到作者不断的反思、进步。最早的《因你而存在》写的是少年之间甜蜜的相恋,《惟一的心》写的是相知、热恋到被迫分离的痛楚,《暗涌的潮》则是蛋蛋鼠创作《棋魂》同人的一次转折,相对于以往的作品,这篇文章将两人相爱的情节引入了《棋魂》世界的现实当中。如果说《惟一的心》中两人要克服的是作者设置的虚幻困难,那么《暗涌的潮》中,两人面对的则是真实世界的障碍,家人的反对、朋友的猜疑、自身的诘问,而在作品的结尾,蛋蛋鼠还是安排了两位少年重聚在一起,完美的完成了这部同人作品。
然而在《零度寂寞》中,这一切又更加不同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零度寂寞》已经脱离了一篇普通同人文的范畴,作者虽然也是以《棋魂》中的人物命运为中心,但用大篇幅文字所表现的,则是原创人物的内心世界和生命轨迹。
塔矢亮、进藤光、子安贺、藤琦明、久月遥、小林美步、小笠原井实,在七个主角中,作者原创的人物占了四个,而作者对他们的描写也从来不吝笔墨。
下面就来一一解析这篇文中的几位主要人物。(仅限《零度寂寞》中人物个性,请勿与《棋魂》原作挂钩。)

塔矢亮
作为文章中的第一主角,对比《棋魂》原作,基本没有走型的地方。这是作者的功力使然,也是作者对塔矢的爱使然。文章开篇就以细致的笔触描写了这位天才少年的寂寞,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写到了近藤对塔矢的重要。这是一种很不对等的关系,进藤光是塔矢亮唯一的朋友,而塔矢亮对进藤光而言,仅仅是许多朋友中的一个。
我是你众多中的之一,而你却是我的全部。——这样基调注定了塔矢在这篇作品中的痛苦和艰辛。但没什么好抱怨的,因为这是他自身的选择。其实在这篇以塔矢为绝对主角的文章中,塔矢亮被称为“万人迷”也不为过,子安贺、久月遥、小笠原井实是绝对喜欢或者说爱着塔矢的,小林美步对他抱有好感,进藤光也许更对其拥有柏拉图式的爱。但亮却将自己的世界完全封闭,他只需要也只接受一个人的关心、一个人爱情,他的心扉只对一个人敞开,而那个人终究只能与异性终身相伴。“进藤光,只能是朋友”,37万字的文章中塔矢亮自始至终在这份不伦的感情中苦苦挣扎着,从发现、到抗拒、到确定、到隐瞒、到争取、到绝望、到平静、到微笑着面对一切,作者写完了这个少年从15岁到22岁的心路历程。这是一个人成长的心路历程,也是从稚嫩到成熟的必经之路,在这样的过程中,痛苦与挣扎在所难免,但所幸的是这是爱情带来的痛楚,而少年纯粹的心始终不曾改变。他的坚定与坚韧,帮助他完成了一次次困难的抉择,虽然最终不曾获得爱情,但他的一言一行都感染着身边的人们,使他成为这篇文章中坐标般的存在。

进藤光
个人猜测在这篇文章中,近藤应该是作者最没感觉的角色,不是有恶感,只是不够喜欢。相对于其他人物的多面性,进藤光的性格被弱化了很多,显得冲动、急躁,在关键时刻却又略显犹豫不决。他喜欢藤琦明,却在一开始以为自己与她只有朋友之谊,直到藤琦有了男友才慢慢发现她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另一半;而对于塔矢,他更多是处于一种摇摆不定的状态。在文章的描述中,进藤毫无疑问是一位异性恋者,与同性无法产生情欲,但他与塔矢的相知相惜,使二人在精神上达到了其他任何人无法替代的合契。面对这样的情况,生活圈子相对封闭的塔矢将这份感情转化成了完整的爱情,而进藤在模糊与暧昧之间更多的感觉则是茫然。他可以接受塔矢有女朋友,却无法原谅对他怀有企图心的男人,在察觉了塔矢对自己超越友情的感情后,他选择希望塔矢不要越过友谊的界限。这样的进藤光,在文章中实在说不上是讨人喜欢,但作者理性的描述却又让读者无法对他产生抱怨。
他只是一个最标准的普通人而已。有理想和才华的少年,有红颜知己,有交心的朋友,有热爱的事业,想同时拥有爱情和友情,想拥有正常的家庭,是每个人最平凡也最简单的愿望。如果有人想要指责,那么世界上的绝大多数大概都是要被责备的对象。
塔矢是特别的,他的特别正是他的动人之处,用他的标准去衡量其他人,将会永远得不出正确的结论。

子安贺
看过《零度寂寞》的人,除了塔矢,最有印象的人应该是子安贺。
其实相对于塔矢和进藤,子安贺实在是太过平常。塔矢有横溢的才华、有出众的家世,进藤有远大的前程、有可见的未来,摆在子安贺面前的,却似乎永远只有冷酷的现实。他是一个平凡家庭的养子,有一个父母亲生、脾气乖戾的妹妹,少年时爱上自己的好友,并在他的鼓励中考上棋士。但不久后好友选择结婚,父母无法接受同性恋的儿子与他断绝了关系,即将毕业的子安也发觉自己在围棋上才华的界限。
文章中的7年,是塔矢从15岁到22岁,也是子安从22岁到29岁。这样漫长的时间中,他始终逃脱不了尴尬的选择。少年的他,选择了对好友的爱情,好友却选择了与女性结婚;因为渴望实现理想,所以选择考上棋士,成绩却始终徘徊在中游,连生活也变得十分拮据;因为想要出人头地,所以选择进入社会当一名上班族,却又无法放弃围棋的梦想,不能全心投入工作;因为想要在工作中有所成就,所以想尽办法获得与上流社会接触的机会,却又无法放下身段,真正做到厚颜谄媚;因为嫉妒塔矢能毫不犹豫的去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想狠狠的戏弄这个少年,却没料到被他吸引,深深的爱上了他。
这样的子安贺显得那么的可悲,软弱、怯懦,在理想和现实中徘徊无法做出选择。但他心中的所思所想,却又那么令人感到熟悉,因为他的真实。也许每一个曾经抱有梦想的人都有过与他类似的经历,那个面对现实深深犹豫的自己。
——真的要放弃吗?可那是我的梦想。
——如果不放弃的话,我真的能够承受吗?
我们每个人大概都这样问过自己,所以能坚定前行的人显得那样的弥足珍贵,而在这篇文章中的塔矢亮正是这样一个人。
他仿佛一束过于明亮的阳光投进了子安贺阴沉的世界,耀目却也刺眼。子安贺被他深深吸引,却也深深嫉妒。两人之间的鸿沟让子安贺陷入了绝望,他开始跟踪塔矢,进而想侮辱他、毁掉他。
然而,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改变这样狂暴念头的契机,也不过是仅仅因为塔矢居然能够记起他的名字。
他记得我。
塔矢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微不足道的行为在瞬间拯救了一个人的一生。在子安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他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再有勇气迈出前进的第一步。
这是艰难的一步,而后的每一步也都艰辛而痛苦,如同踩在荆棘之上。他放弃了能够给予他一切的小林美步,选择向她坦诚自己对塔矢的爱情;他放弃了能够相互慰藉的小笠原井实,选择让其承担家庭责任;他放弃了围棋中的理想,选择在现实的职位上奋斗;他放弃了名义上的妹妹提供的正常婚姻,选择坚持自己的性向。他忍着屈辱和难堪向塔矢和进藤道歉,他怀着忐忑和绝望向塔矢告白,而一切也如他所想的那样,得到的仅仅是拒绝。
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过了,付出了最大的心血,拿出了最大的勇气,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如果说本文中塔矢忍受的是感情上的痛苦,那么作为子安贺而言,惟一能让他觉得快乐的则是塔矢给予他的感情上的痛苦。
这样的感情太过卑微,却是29岁的子安贺坚持的全部,因为正是这份感情的支持让他走过了从青年迈向中年的七年时间。
我,还是我。
在这篇文章中,能这样说的,大概只有塔矢和子安。

藤琦明与久月遥
在《零度寂寞》中,这是两个作为对比出现的女性角色。一个是进藤光的女友,一个是塔矢的女友。
明明无疑是其中较为幸运的那个。与进藤青梅竹马使他们有很好的感情基础,爱情的发展也就顺利成章,小小的波折仅仅来源于不确定进藤心意的苦恼和知道塔矢对进藤情谊后的不安。
久月遥是作者完全虚构的人物,但作为爱着塔矢的女孩,她显得很真实。在感情上显得较为被动的塔矢面前,她选择了主动告白,而后成为他的朋友、女友。她察觉了亮为喜欢上自己所做的努力,也感到了他的无奈,最终在现实面前,她接受了亮分手的要求。
文中的明明和久月都是坚强、勇敢的女孩。她们感受着女性身份的弱势,却也因为这样能站在心爱的男孩身边。
进藤与明明,在这篇文章中,他们是感情上较为顺遂也最为幸福的一对,相比文中其他人物,他们的相爱实在称得上幸运。

小林美步与小笠原井实
这二人的存在大概都是为了衬托子安贺。
小林美步出身上流社会,却因为有哥哥龙一的存在觉得自己的渺小,她的刁蛮难缠只是对自身无力感的延伸。
小笠原井实曾对塔矢抱有好感,对自己也有喜欢同性的自觉,在知道塔矢的遥不可攀后,他选择向同样喜欢塔矢的子安倾诉,进而爱上子安。
这两个人物,虽然家世不同,个性不同,却都显得散漫任性,最终改变他们的,却是被塔矢改变的子安贺。

这是一条很奇妙的线。
以塔矢为中心,以他的个性为影响,他改变着周围每个人的看法,进而让每个人在生活中做出属于自己的选择。
他的执着与坚定刺痛了子安贺,却也吸引了他,在被塔矢改变之后,子安也开始认真的对待生活,这样的生活态度同时改变了在现实中挣扎的小林美步与小笠原井实。但两者的变化却有所不同,子安是选择坚持自己感情的归属、接受了现实并为之奋斗;小林美步和小笠原井实却是向现实妥协,选择了那条看起来更加容易幸福的道路。
在察觉了塔矢感情的归属后,最早行动的不是进藤,而是明明。她在光之前站了出来,选择捍卫自己的爱情。而进藤却陷入了无法取舍的窘境,在友情和爱情之间,无法抉择。
知道自己无法走进塔矢的心中,久月选择了自己的事业,进而寻找到能与自己相互扶持的伴侣。
而塔矢,他的选择却很模糊,仍然坚持对进藤的感情,但无可否认的,子安已经走进了他的心中。
在故事的结尾,塔矢追寻着子安来到了他的家乡,来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两人轻松的谈论到那次的相遇。
作者在篇后语中说明,这样的结尾已经表达了她所有想要表达的,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在我看来也是这样。
很多事情,在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以后,结果其实并不重要,而现实的生活,更加是没有结局。
在不在一起,还爱不爱,放弃与不放弃,选择与被选择,很多时候都只是人们一念之间的事情。
过程也许比结果更加重要。
没有你的参与,这却是我珍贵的回忆。
尽管没有你的回应,这份爱却教会了我很多。忍耐、坚定、坦诚的面对自己,平和的面对生活和感情。
我爱你,这是我的选择。
如果再次相遇,只要微笑就好了。
我很好,那么你呢?

№0 ☆☆☆靡靡之音 2011-01-11 07:09:15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塔矢亮和佐为才是一对!
№1 ☆☆☆- -2011-01-11 19:46:3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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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完整地看过《棋魂》,断续看过的部分,也都集中在开头部分。(嗯,我一上来就这样说,会不会直接给拍出去……)
实际上这几天正在设法找来看,可惜无论小说还是漫画,买不知道哪里还在卖了,下载又没有源了……所以看到这篇读后感的时候,突然忍不住感慨自己,当年该看的时候只知道复习考试,现在想看又不知道怎么办了,稍有点莫名地惆怅。
嗯,还有,天天刷,终于看到大人回来发贴了,真好:)
№2 ☆☆☆paddy2011-01-11 21:06: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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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长的评,虽然不是更文也要顶起
№3 ☆☆☆seen2011-01-12 21:06:1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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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文库也没了,哪里能看到这篇文呢,鲜网?
№4 ☆☆☆seen2011-01-12 21:08:3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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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人生的22年中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像文中美美的受受呢。
№5 ☆☆☆snow2011-01-13 16:18:5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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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于2011-01-11 19:46:35留言☆☆☆ 
 
我都不知道要说啥了……
 
要找这篇文的请善用百度,很多地方都有
 
什么叫文章中美美的受受?虾米?
№6 ☆☆☆靡靡之音2011-01-13 18:40: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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靡靡你是攻!你最攻了!一直迟迟没有表白,直到离开的都离开了才能凄凉的说出来一一靡珂,我耐你们,我耐你们这对CP有很多年了……不知为毛今天特别感触,请……请原谅,捂脸>
№7 ☆☆☆limi2011-01-18 02:51:1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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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看在你说我是攻的份上= =。。。
 
我好奇是啥突然让你有了这么多感触……
№8 ☆☆☆靡靡之音2011-01-19 07:27:1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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