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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A无效婚姻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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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她自己既是老板,又是伙计。
可是刚开张的侦探事务所还没有半点名气,半个月以来,没有一宗生意上门。
齐家愁眉苦脸玩着电脑里的空挡接龙,一边为乏人问津而犯愁。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
青梅竹马的朋友平天下认为女人当侦探,没有说服力。即便有委托人上门,也会质疑该侦探的行动力。齐家自然对这样沙猪的说法嗤之以鼻:“你以为还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象电视剧《斯蒂儿传奇》里那样,一个女人当侦探,非要拉个英俊的男人装门面?尽管该男人相貌不差,但脑容量也许没有女侦探的十分之一。”平天下笑她碰到女权问题总要怒目圆睁辩个明白,不肯承认社会现状。这个结论又换得齐家另一个大大的白眼。
妹妹宜室则认为宣传不够。没有广告铺天盖地做出来,谁知道老式里弄房子里二楼的某个房间,开着一家侦探事务所呢。
这个说法齐家欣然同意。可是囊中羞涩,不论是杂志还是报纸,占据一个小小的广告版面,目前对于齐家来说,都是天文数字,更不用说上电台电视去做有声音或有图像的广告了。
好在当今是网络时代,信息在网路上传播,不仅方便容易,很多时候还是免费的。齐家马上把脑筋动到这上面。不过显然见效不彰。因为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半个顾客上门。
齐家厌烦了天天对着电脑玩空挡接龙,她需要干点什么,排解郁闷的情绪、发泄多余的精力。
环顾四周,发现这间租来当作办公室的老式房子,租金虽然便宜,但是实在过于破旧了。天花板和四周墙壁早已开裂,护墙板上的涂漆也大多剥落,有些地方甚至出现受潮发霉的痕迹。
既然没有客户上门,索性把墙壁粉刷一下,木板橱柜油漆一下,不但自己看着舒服。等客户上门了,看到房间里焕然一新的模样,也一定会留下一个好的映象。
心动不如行动。齐家当天就去买了刷子、涂料、油漆,准备大干一场。
尽管她本人中意粉玫瑰色,但她一直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布置居家。粉红色从心理学上来讲,是使人迷惑而昏昏欲睡的颜色;白色象在医院、太一本正经;蓝色显得过于冷漠;绿色和黑色的家具怎么看都不搭。最后齐家想起某本心理学的书上说,黄色是友好大方、没有威胁意味的颜色。于是她终于选中黄色涂料,开始她短暂的粉刷匠生涯。
站在梯子上,一面仔细把墙上的涂料涂匀,一面高高兴兴哼着儿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很漂亮。刷完房顶又刷墙,刷子象飞一样。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正刷得起劲,一个清朗的男中音在门口响起:“请问,这里是齐家侦探所吗?”
齐家吃了一惊,回头应道:“对,没错。”踏足不稳,脚下一滑,从梯子上跌了下来。
“小心!”说时迟那时快,来客大喝一声,眼明手快地大步窜上,一把拽住齐家的胳膊。
好在齐家只站高了三格,离地不过一米来高,就是跌下来也没大碍。被人拽住了胳膊,更是只踉跄了一下,就稳住了身子。但是知道有人来搭救之前,本能地,她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好缓住这股跌势。她抓住了梯子。梯子被她扯动之下,倒了下来,最糟的是梯子上的半罐涂料也跟着兜头泼下。
“哎哟!”齐家惊声而叫,眼见已是闪避不及。
来客硬生生拖着她又往后滑开一米多远,总算躲开了涂料盖顶,但是飞溅而起的粘稠液体还是沾上了他们的裤子。
齐家赶紧低头查看。她倒不担心自己:她穿着围裙,下面是一条褪了色的牛仔裤,被涂料泼到根本不算什么。可是身边的男人一身深灰色的西服西裤,看得出是用上好的料子裁减缝制而成;针脚不露,熨得笔挺,看来价值不斐。
“还好还好。”齐家看到只有非常细微的几丝沾上裤脚,不细看似乎还不易被人察觉,应该是不难清理。她忙拍拍自己的心口,安安自己的心。
“要看你还好的定义是什么。”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在她头顶说。齐家猛一抬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齐家猜他的运动神经一定很发达。不但前面逃过两次劫难,这次“偷袭”还是没有成功。因为他脑袋及时后仰,嘴里还不忘轻轻地说:“当心!当心。”
“呼。”齐家吐一口气。好险!若是两个头撞到一起,淤青事小,搞不好会脑震荡,到时候想不赔医药费都不行。
来客道:“你―――”一句话堵在喉咙口,突然说不下去。
齐家猜他是想说“你小心些。”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受了刺激,脸色青青白白的,话也说不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的手还抓住了她的胳膊―――手里拿着沾满涂料的扁刷子的那个胳膊。而刚才拉扯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里的刷子抵住了他的胸口,在西服上划了大大的一滩。
“惨了惨了!”齐家心里不住叫苦。“呃,”两人僵持了片刻,她喃喃地开口:“这个,你的衣服,我,要不我赔给你好了。”索性打定了主意要赔,齐家反而定下心来,不再支支吾吾。最多欠债还钱,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一时赔不起。多少钱?我分期还你可以吗?”
来客小心翼翼放开手,从她的刷子下脱身出来。“也许还能洗干净。”
齐家眼睛一亮:“真的?”
“不过干洗费也不便宜。”
“哦。”齐家马上又垂头丧气。今天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你是谁?来这儿干吗?”要不是他在门口突然发声音吓她,她何至于跌下来;再说她跌就跌了,最多身上多几个乌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要他多管闲事来救她呢?要不是他多管闲事,现在也不会被她的刷子戳到,也不会害她的钱包大出血!切,真是倒霉呢。一分钱没赚,倒先赔了老本。不过人家终究也是好心,若是赏他白眼,怒骂斥责,似乎又不通人情。
“我找齐家侦探所。是这里不错罢?负责人在吗?”
齐家精神一振,“你找侦探所?你是委托人吗?”
“我想和负责人谈一谈。”来客说的很含蓄,但拒绝向她透露的意思也很明显。
“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齐家终于等到顾客上门,兴奋不已。“我是齐家。幸会。”她伸出手。
“你是负责人?”来客似乎不敢置信。一低头,又苦笑道:“你似乎有把刷子对准我的习惯。”
“啊?”齐家发窘,抓着刷子的手赶紧缩回去。心想自己一副打杂小妹的模样,确实没有多少说服力。
“你看那边墙上,是我的营业执照。”
来客看了一眼,“嗯,看到了。不过也只能证明这里确实是齐家侦探所。可不能证明你就是齐家。”他顿了一顿,笑道:“我还以为这是姓齐的家族开设的侦探所。象是父子,或是叔侄什么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齐家心念电转:要怎么才能让他相信呢?“你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
“这是显而易见。”
“西服革履,都市新贵。身上没有医院的味道,不是医生。”
来客笑笑:“确实不是。”
“锐利有余,斯文不足,不是讲师教授。”
“讲师教授似乎称不上是都市新贵。”
“没戴眼镜,用眼不伤,不是税务师审计师会计师。”
来客笑道:“这句牵强。用眼过度通常是在求学时代;要戴眼镜,多半那时便已注定。实不相瞒,我有轻微近视,但是眼镜只有在读书看报时用得上。再猜。”
“这不是在猜谜,而是运用基本的推理。眼下我用的是排除法。”齐家竭力为自己辩护。
“好吧。那么可以跳过我不干什么的部分,直接告诉我我是干什么的就好。”来客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似乎觉得陪着她玩这样的猜谜游戏很有意思。
“处世精明,用词犀利,揪着别人的错处不放而穷追猛打。种种迹象看来,你一定是个律师。”
来客哈哈大笑,声音雄朗浑厚。
齐家有片刻的着迷,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朗声而笑。
“我说得对吗?”
“你猜对了。好,我就信了你。”
齐家哼了一声,挖苦地道:“那谢谢你喽。你若肯移驾走去那边,会看到墙上还挂着我的资格证明,上面有我的照片。”
来客走过去,“你还是拿执照的心理医生?”
“不错。希望你觉得我有资格为你服务。”齐家摊摊手,“你稍坐。我去换一件衣服。不介意的话,请自己倒茶。茶叶杯子在那边矮柜上。”她走进盥洗室,留他一个人在外面打量她简陋的办公室。
五分钟后,齐家换了干净的衣服走出来。简单的衬衫牛仔裤或许不够专业―――事实上,齐家至今也搞不清楚职业侦探的专业打扮―――但是却衬托出她修长苗条的身段。
№0 ☆☆☆宁作我 2004-12-27 16:46:49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顶!!!
№1 ☆☆☆幽若2004-12-28 01:31:1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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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国齐家平天下?
№2 ☆☆☆沉醉东风2004-12-28 10:56:2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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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终于出手啦
№3 ☆☆☆帝不降2004-12-28 12:14:2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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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谢谢上面的各位。“你在找侦探所?”她问。
“对。手边正好有一位委托人需要服务。你的侦探所都从事哪些方面的业务?”
齐家耸耸肩:“一般的那一些。替客户查找配偶有外遇的证据啦,或是确认某合作公司的信用状况。对了,贵姓?大名?你似乎尚未自我介绍。”
来客一怔:“是吗。我叫修身。这是我的名片。”
齐家接过名片。除了烫金的名字,抬头上表明他是楚、修、陈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
“你想委托敝所从事哪方面的调查呢?必须说明,我们不是公务机关,有不少地方的消息对我们私家侦探仍然保密。”
“这我知道。我只是想请你跟踪一个人,一位女士。三十出头年纪,叫做汪凝眉。”
“为什么跟踪她?”齐家皱眉,“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了解更详细的情况。我需要知道如果有突发事件,我需要怎么处理。”
修身道:“不是什么神神秘秘的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我受理了一件离婚案,那个丈夫就是我的当事人。他想要以婚姻无效诉请离婚。”
“婚姻无效?什么理由?”齐家趁他换气的当口,插嘴问道。“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不能履行夫妻义务的,才可以宣布婚姻无效。”
 修身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是否该透露其客户的隐私。“我想你可以知道,”他缓缓地道:“基于安全的理由,你也应该知道。不过我希望除了你自己之外,对于这个理由,你可以保守秘密。”
齐家连连点头,表示答应。
“事实上,他的理由是他妻子婚前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应该告知他而实际上并未告知,且婚后她仍偶尔发病。换言之,汪凝眉女士是个精神病患者,据说甚至有暴力倾向。”
齐家微微抽了口气。“这象是在上演《简.爱》。”
修身微微一笑:“确实有相似的情节。好在时代在进步,法律也在完善。我的当事人不必象罗切斯特先生那样困锁愁城,唯一的解脱是等待他的妻子自行放火将自己毁灭。我的当事人现在可以诉诸法律,将自己从谎言和悲惨的婚姻里解救出来。”
齐家问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跟踪那位妻子?搜寻她是精神病患者的证据?”
“这倒不必。我们有她历年来的病历作为证据。她娘家的邻居也可以为我们提供人证。证据可以说很充分了。”
齐家耸耸肩:“听上去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很少。”
“不然。我怕汪女士对于申请婚姻无效这件事会反应激烈、甚至使出暴力的手段,伤害到我的当事人。所以唯一有效的办法是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予以阻止。”
“这也算是围魏救赵?”
修身一笑:“古人的智慧向来不容小觑。”
齐家若有所思:“我不懂你为什么要盯住汪女士,而不是雇个保镖去保护你的当事人?这样不是更直接有效也更容易操作吗?”
修身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的当事人傅辛函先生是一位画家,通常这类人被称作艺术家,而艺术家总又有些特殊的脾气。我向傅先生提议请个人保护他时,他不但一口回绝,而且大发雷霆。”
“这不是很不通人情。”
修身谓叹道:“艺术家嘛。可以理解。衣食父母,我也不方便得罪。”
齐家笑道:“艺术!多少罪恶假你之名!”她的伶俐博得修身一笑。
 “但是你基于职责,还是决定想法子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修身眨眨眼:“我总要确保自己在赢得诉讼后拿得到律师费。即便是曲线救国,多费周折,那也说不得了。”
“那么,这项安排到何时中止?”
“等开庭审理有了定论以后。鉴于这是一桩事实清楚、证据充分的普通离婚案,我可以要求通过快速审理来节省大家的精力和时间。估计不会拖过半个月。”
齐家点点头:“那么我的计费按天算。”她向他报了一个价格。
修身微笑:“很好。价格合理公道。我接受。”站起身,伸出手与她相握,“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齐家握住他的手,瞄了一眼他西装前胸的涂料污迹,“希望我的服务至少够抵冲这件衣服的干洗费。”
  
 
 
№4 ☆☆☆宁作我2004-12-28 22:59:0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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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猜错了。
枉凝眉,背后不知多少故事。
№5 ☆☆☆沉醉东风2004-12-29 10:46: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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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于2004-12-29 10:46:02留言☆☆☆
 
我觉得老兄你没猜错。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似乎只有治国这个土了吧唧的被我们宁大小姐嫌弃了一下,别的都在诸文中出现。^_^
 
☆☆☆宁作我于2004-12-28 22:59:00留言☆☆☆
这也是流量之外的另一明证,宁某人是大懒虫!!!
来抓我呀^_^
№6 ☆☆☆帝不降2004-12-29 16:23:0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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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plaud!!!
 
这次不提无理要求了。我爱看问情一类的。
№7 ☆☆☆帝不降2004-12-29 16:26:2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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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提无理要求了。我爱看问情一类的。
☆☆☆帝不降于2004-12-29 16:26:27留言☆☆☆
 
切,你少来。治国很好啊,我不会撇下他的啦。:)
 
这也是流量之外的另一明证,???????????
☆☆☆帝不降于2004-12-29 16:23:05留言☆☆☆
 
这什么意思?
№8 ☆☆☆宁作我2004-12-29 17:36: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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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意思?
  
☆☆☆宁作我于2004-12-29 17:36:14留言☆☆☆
 
是明示你不动脑筋取名字的意思。
 
流量是暗示你贴得少的意思,我又不敢说你写得少。^_^
 
对朋友要象春天般温暖,晓得伐。也不知道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居然,你什么时候写过治国啦?
№9 ☆☆☆帝不降2004-12-29 23:34:0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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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来看看?
№10 ☆☆☆帝不降2004-12-29 23:35:4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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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努力为侦探所的第一件案子做准备。但是可以做的着实有限。
            昨天匆促,修身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关于目标的信息,诸如年龄、长相、住址之类的。不过他答应今天会派人送来。
            齐家希望收到的资料里至少有一张拍摄清晰的正面照。
            但是左等右等,修身消息全无。齐家暗暗有些担心了。这该不会是他无聊时的恶作剧吧。算算日子愚人节还没有到。齐家懊恼昨天没有签字画押订立合同,把这件委托敲定下来。但是在电视小说里,都没有提及聘请侦探还预先签订合同的。不过现在这社会,人心不古,言而有信什幺的不再时髦,说出来的话往往靠不住的很。若没有一纸合约约束住彼此,天知道可以相信什幺!
            好吧,她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除了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她没有其它的损失。
            气恼地,她把手里转动的铅笔重重往抽屉里一扔,倒发现被笔扔中的小纸片正是修身昨天给她的名片,她昨天就顺手放进了抽屉里。
            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齐家拿起名片,看着上面陈列的办公室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暗暗犹豫:这总不见得是假的吧。要不要打给他呢?
            正在踌躇,门上响起轻轻的剥啄之声。
            抬头一看,修身长身玉立,站在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片刻后,他问道:“侦探这个行业,应该没有所谓朝九晚五的固定工作时间吧。”
            齐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鉴于目前这个行业并不盛行,没有行业协会,也没有行业规定。虽可借鉴国外同行的行为模式,但并不是不可悖驳的通行标准。作为本侦探所的唯一负责人,我决定本公司的工作时间是弹性工作制。那意味着工作时间自由,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只以完成工作为唯一考核标准。”
            修身微微一笑:“那很好。你现在是否准备好开始工作了?”
            齐家一怔:“现在?”
            “对。我刚刚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汪凝眉在锦昌文华大酒店预定了双人座的位子。我带你去认一下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齐家一整天都在抱怨他放她鸽子,现在工作真的来了,她不由自主感到兴奋和紧张。“双人座?她要和她丈夫一起去吗?”
            修身嘴边的笑容显得嘲讽意味十足:“据我得到的消息是:我的当事人并不知道她的妻子要出去晚餐。他是个画家,一进到画室就忘了一切,他的妻子只要算准时间,甚至可以不让她丈夫知道她曾经出去过。”
            齐家点点头:“我本人是很同情她。嫁给这样一个丈夫,有何乐趣可言。难怪她要红杏出墙。那幺,她是去会情人喽?”
            修身眉毛挑得老高:“这个要你来告诉我了。你才是侦探,不是吗?”
            “那很好。我会查清楚的。”齐家锁上抽屉,拿着相机背着包包就准备出门。
            修身双手抱胸,对着她这身装束皱眉,杵在门口不动
            身。
            “怎幺了?”虽然知道自己没有衣衫不整,齐家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来检视自己的衣物。
            “你以为我们要去哪里?”修身慢吞吞地问道。
            “锦昌文华,不是吗?”齐家学他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就穿这样去?”
            “我这样是哪样呢?毛衣牛仔裤,我不认为有什幺不妥。”齐家昂起下巴:“我又不是只穿着背心拖鞋。还会被人家赶出来不成?”
            修身叹口气:“话虽这幺说,但别人见你穿着随意,反以为怪,恐怕会频频注视,眼光怪异。”
            齐家想回嘴说:别人怎幺以为,与我何干?
            话未出口,修身已知她心意,接着道:“我们想去跟踪监视别人,最忌讳的莫过于引人注目。何必明知而故犯呢?”
            齐家举起手:“OK,OK,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没有去这种地方穿的衣服。我想我们不一定要跟着他们进去。我们可以守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
            “在外面吹冷风三至四个小时?”修身撇撇嘴,“我不以为然。尤其在工作了近十个小时之后、饥肠辘辘之时,我更不想受这个罪。”
            “那你进去就好。你只需打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他们的穿着、能简单描述一□□格长相那就更好,我自会接手后面的事情。反正这是我的工作。”
            修身盯着她:“你看起来很少肯妥协?”
            齐家闷声道:“我只是在提供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可行的方案。”
            “我从不让替我做事的人饿着肚子在外面吹冷风。这种安排我不可能满意。”
            静默了片刻,齐家道:“那好吧,我就直说。我已经表明了,我没有去那种地方的衣服,也不想为了一餐特地去购置。还有就是,我也没有去那里吃饭的钱。你是有钱人,也许不能体会一个没钱的人捉襟见肘的窘迫。但希望你至少知道什幺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修身失笑道:“你怎幺想的。难道我会让女人付饭钱?自然是我请。”
            齐家哼声道:“你愿意请,我还不愿意接受呢。”
            “好好,那就算是工作餐好了。你去外面做事,老板总该管饭吧。可以走了吗?”
            齐家嘀嘀咕咕:“这顿工作餐也太奢侈了吧。”被他扯住了胳膊拉出门,低低叫道:“还有衣服。”
            “这个我来解决。”
            “可是―――”
            “天哪。”修身翻翻白眼:“如果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固执的女人,老天保佑,可不要再让我遇到了。”
            “不过―――”
            “行啦。唠叨唠叨,没个完。”修身双手按在她肩上,硬是把她推出了门。
№11 ☆☆☆宁作我2004-12-31 20:06:3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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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边。”修身在齐家耳边悄悄地道。“穿藕色丝衬衣,头发盘上去,瓜子脸的那个女人,就是汪凝眉。”
            齐家抬眼,忙着记下汪凝眉的所有外部特征。她眉头轻蹙,眼底眉梢带着幽怨的神色,看上去似有无尽的哀愁。齐家想从她的神情间发现精神病患者可能显现的癫狂或呆滞,但一无所获。
            “她很漂亮!”齐家赞叹,“真难以想象她有精神方面的毛病。”
            “听说这是家族遗传。”
            “显然的,她很不快乐。她的男友很殷勤周到,但是也无法博得她展颜一笑。”
            修身道:“漂亮的女人总是不容易快乐。也许是她们要求太高,难以满足。”
            齐家发现修身对汪凝眉有一股难以解释的敌意,对她的每个举动都可以得出负面的结论;连她惊人的美貌,也无法提升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齐家暗暗记下这一观察所得。
            再打量汪凝眉身旁的男士:他戴着无边变色的近视眼镜,随着他低头转脸的每一个动作,眼镜转换成浅浅不同的绿色或蓝色的光芒;他一副专业人士的派头,瘦削的脸颊,神色间显露出精明干练。显然地,他为汪凝眉的美色所倾倒,正一脸仰慕地跟她絮絮叨叨说着话,又不时地问着什么,寻求她的意见。
            汪凝眉却是一副慵懒地、不感兴趣的神情。
            “你真的担心汪女士会对她的丈夫动粗?”齐家悄声问。“她看上去很温文,不象是有暴力倾向的人。”
            修身耸耸肩:“这是根据我的当事人提供的他妻子婚前病历上医师诊断的结论得出的合乎逻辑的判断。”
            齐家吐吐舌头:“佩服佩服!你说话居然可以不加标点符号的吗?和你在庭上对阵的律师一定很痛苦。无论如何,我相信他的气一定没有你长。”
            修身抬抬眉,若无其事地切开牛排叉起来吃:“确实有人在我毫无停顿的诘问之下哑口无言。我想我可以把你的话当作另一番赞美。”
            齐家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花椰菜,沉思地道:“我想,你那个合乎逻辑的判断并不一定那么合乎逻辑。汪女士既然有了亲密的男友,那应该是求之不得和丈夫离婚才是。”
            “错。我的客户要打的并不是离婚官司。他要的是申请婚姻无效。”
            “鉴于我不是学法律的,如果有错请您指正―――我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区别。”
            修身耐心解释道:“离婚是承认婚姻关系,只是要求判定婚姻关系破裂;而婚姻无效则是此婚姻根本不被承认,只被认做是同居的关系。”
            “不是有所谓的事实婚姻么?”
            “1994年以后,如果没有去民政局登记,事实婚姻也不再被承认了。想你应该知道,这两种关系的确认,关系到当事人双方的财产认定和分割。夫妻的财产是共有,离婚意味着均分财产。没有婚姻关系,那么其中任何一方的财产都属于个人,另一方若想要求权利,除非出示有利证据,否则法律不予支持。”
            齐家皱眉:“你的当事人很有钱吗?”
            修身想了想:“他是小有名气的画家。我想,穷困潦倒的画家形象并不适合他。他的画以画风粗旷、色彩浓郁为特点,很受风格前卫的年轻人青睐。他有一笔稳定增长的存款,还有一批画在画廊里寄售。我想有钱没钱是个相比较的问题。他固然不是百万千万富豪,但是有积蓄和赚钱能力,总不能说他是个穷人。”
            “他的妻子呢?依赖他为生吗?”
            “从某种意义上,是的。汪女士这些年都没有出去工作。据说她身体孱弱,适合在家修养。”他小心观察她加大力度的动作:“你和花椰菜有仇吗?非要把它千刀万刮?”
            “不是。”齐家闷声道,索性放下叉子,抬头正视他,“我不喜欢这种情况。我也不喜欢你这位当事人。不客气地说,他这人及其卑鄙无耻。我不知道他是否一直靠着他所谓的绘画才华赚取大把银子,但是现在他显然功成名就了,而我的感觉是,他急于摆脱掉糟糠之妻,全然不顾她体弱多病,需要靠他的接济才能维生。我不是在谴责他变心,陈世美之流多了,男人有了钱就变坏,这也不是新闻。可是即使变了心,也要稍许念些旧情。无论如何,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就是有了新人要离弃结发妻子,但是居然卑鄙到要否认已有的婚姻,侵吞婚后夫妻共有的财产,那就实在太过分了!”
            修身挑着眉,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道:“齐小姐。你的正义感固然令人感动,但正义感不能当饭吃。何况你的信息来自第三者的陈述,连本人都没有见过,就给他定下罪名,对他是否不够公平?”
            “你是说你在误导我?”
            “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会得出这种结论。我一再声明我的当事人是因为受到妻子的欺骗,并且在婚后数年之间,也不曾坦白自己不宜成婚的病情,这样的情节,足以宣告婚姻不成立。”
            “一派胡言!”齐家愤愤地道。
            修身似笑非笑:“你似乎忘了谁是出钱的人。”
            “我记得很清楚,而且决定不再替你工作。我不愿赚昧着良心的肮脏的钱。况且即便你还是我的主顾,也不能不让我开口说出我的想法。”
            修身吃惊了:“齐小姐,你不是说真的罢?何况象这样的状况,法律是有明文的规定的――――――”
            “如果法律这样规定,那就是法律错了,应该改正过来。”齐家毫无转圜余地地说。
            “如果要讨论立法的问题,那就扯得远了。何况即使十恶不赦之徒,法律也规定了他有接受辩护的权利,这你总该承认罢。”
            齐家点点头:“你的服务是他应有的权利,我的则不是。谢谢你的晚餐,我想我应该告辞了。”她站起身,扔下手中的餐巾。
            “可是,他的生存权受到威胁,难道不应该受到保护?他到底没有干杀人放火的坏事。”修身跟着站起,想说服她回心转意。
            齐家摇摇头:“很抱歉,辜负了你的委托。对于你的当事人,则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她拿起皮包,转身扬长而去。
            修身愣了好一会儿,跌坐进椅子里,捂着脸开始发笑:“天哪,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这姑娘,这姑娘―――”越笑越大声,最后肩膀都抖了起来,不得不把胳膊压在桌上,脸埋在胳膊里加以掩饰。他知道从他们双双从桌边站起,就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眼光,可是他无暇理会。实在太好了,他头一次被女伴孤单单撇下,不但没有任何尴尬难堪,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好笑。
№12 ☆☆☆宁作我2005-01-04 14:52:4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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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齐家的初步判断,很难相信修身的描述。
№13 ☆☆☆不在2005-01-06 21:22:1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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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齐家的初步判断,很难相信修身的描述。
  
☆☆☆不在于2005-01-06 21:22:18留言☆☆☆  
 
嗯,这是什么意思呀?
№14 ☆☆☆宁作我2005-01-07 11:15:5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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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沙发
№16 ☆☆☆沉醉东风2005-01-07 17:21:3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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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闷坐了一个多小时,觉得侦探这工作也实在不好当,枯燥乏味,远没有小说电视里看起来那么轻松自在,多姿多彩。
正在自怨自艾,傅家的外院铁门突然开了,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精神还是很矍铄。
齐家的好奇心发作,不耐烦只是在这里枯坐,决定找个借口上去和他攀谈攀谈,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老者看来是出来拿晚报的,拿到了报纸,就想回进去。
“老伯,请问这里是傅先生的家吗?”。
老者眯起眼打量她,眼中有着警觉和怀疑。他脸上强硬的表情线条和方正坚实的下巴,似乎标志着不肯妥协的顽固性格。齐家明白眼前的老者不是属于易于相处,好脾气,话多,急于和人闲话家常的种类。这可不好办。齐家在心里暗暗叹气------她的运气似乎不大好呐。
注意到老者手里的晚报上就大咧咧刊登着画廊失火的报导,齐家摆出她万试不爽的甜美笑容,思衬着有没有可能从这里打开缺口,就从这件事开始谈起。她始终不能相信汪凝眉会做出去放火的事情。她的直觉告诉她不会。也许男人会对女人的直觉或第六感嗤之以鼻,但是齐家一向是很仰赖自己的直觉的。
她认为其中必有什么隐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为了向修身证明自己不可能看人的眼光错得那么离谱,她决定把这件事情搞明白。
“不错。”老者回答。
“傅先生在家吗?”
“你面前的就是了。”老者淡淡地道。
“呃?”齐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硬生生把到嘴边的惊呼咽下,转成一声不自然的喉音。娇怯怯的汪凝眉嫁的难道是个老头子?不是说是新锐画家吗?眼前这老者虽不是七老八十,也有六老七十,老夫少妻,不是太过荒唐了吗。
“你又是谁?”老者问。
“我?”齐家嗫嚅。她本想自称是傅辛函的朋友,但当着本人的面,这天大的谎言到底不易启齿。“傅先生,我对您很是崇拜,对您的画作也是相当的喜欢。从报纸上看到您的画惨遭焚毁,真是又是心痛又是惋惜。所以,想当面向您慰问。”
老者冷哼一声:“那你的同情心真是过于泛滥了。我那不肖儿子所画的一堆乱糟糟的东西,如果也能让人崇拜的话,那你的欣赏口味也相当令人置疑。”
“啊?你是说,你不是------”
“对,不是你崇拜的那位大画家。”
“那你不早说。”齐家嗔道,暗暗却松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她不喜欢老夫少妻、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情形。
“现在说也不晚哪。”老者气定神闲。“你只问这里是否是傅先生的家。据我所知,这里正是我傅某人的产业,我姓傅超过六十年。回答是,哪里有错?”
齐家赔罪道:“是是。只是没想到傅先生还和父母住在一起。”
傅老先生的哼声更冷:“不和父母同住,他还可以住在哪里?年纪老大,还不自立,也真是为人父母者的晦气。”
齐家惊讶作父亲的对儿子如此不满,甚至在陌生人面前也毫不掩饰讳言这份厌恶。尽管这个儿子在众人面前才华横溢,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作父亲的显然没有与有荣焉、引以为傲的想法。
“好啦,你的慰问已经带到,这就请吧。” 老者推开门就想走进去。
“等一下。”齐家追上去,不让他把自己挡在门外。“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向他致以慰问。”
老者犹疑了一下:“你应该已经过了崇拜偶像的年纪。”
“没办法,我的心理年龄还比较年轻。”齐家笑笑,态度却颇坚决。
老者想了想,“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那就进来吧。不过别说我没有警告你。我那儿子正在画室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出来。你可能要等很长时间。”
齐家展露微笑,“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呼,终于可以登堂入室了,也算是小有进步。进门就是正厅,左手边尽头是木扶梯,右面看过去是和厅连在一起的书房,一整面是窗,天气好的时候一定光线极佳。
“你自己坐,我就不招呼你了。”傅老先生把她领进了屋,觉得职责已尽,只淡淡说了一声,就径自走到右边书房的大桌子旁,看起报来。
齐家只好自己顾自己。屋子很大,家具是老式的。墙上挂着画,多半是笔墨山水,也有人物素描。齐家走进去一幅一幅细看,借以消磨时间。她不懂画,但是她确实没想到傅辛函的画是这样的。她努力回想,记得修身说他的画风粗旷、色彩浓郁,风格前卫。但是眼前的画作分明笔法细腻婉约,清新秀丽。这样的南辕北辙,她还是区分得来的。
越看越是疑惑,忽然背后有个声音道:“画得怎样?还不错吧。”
齐家霍地转身,发现傅老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后,正负着手,和她一起打量着眼前这副美女执扇图。
齐家呼口气,轻怨道:“老先生,你吓了我一跳。”
傅老先生嘿嘿笑道:“我看你等得无聊,来陪你说会儿话,以尽地主之仪罢了。”
“是哦。”齐家暗暗嘀咕:“进门来半个多小时了,才开始享受到地主之仪。”但是她当然不便摆出不悦之色,接他先前地话题,道:“画得很好啊。傅先生真是才气纵横。山水画蕴秀倜傥,人物画细腻婉约。真正画得传神。”
“哼。”傅老先生嗤之以鼻。“这些画是我女儿画的。难得你还懂得欣赏,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那种把什么颜色都往画布上扔,连基本的素描都没有学好,画出来的东西四不象,也能够叫做画?!还被称作什么‘抽象派’,‘野兽派’?啧啧,什么玩意儿!”
“咳咳。”齐家不敢搭腔,以免显露出自己的一窍不通,只好咳嗽两声掩饰过去。“您女儿也会作画?老先生您真不简单,一子一女都是画家。”
“我女儿啊,真是既聪明又有才气。”傅老先生对儿子虽然诸多不屑,但是显然很疼爱女儿,提起女儿就笑眯眯的,满口夸赞。“来来来,我这里还有她更多画作,你来欣赏欣赏。”
齐家跟着他走进书房,看他捧了更多画卷过来。
这时,厅里的电话机响了起来,声音颇有些刺耳。“老先生,您要不要先去接电话?”齐家问。
“不用。”傅老先生全不在意地挥挥手。“看这副牡丹,还是她小学时画的。她的天分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啦。”
“哦。”齐家有些神思不定。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而傅老先生显然全无理会的意思。而、铃声也持续不断地响着,仿佛没有人应答就绝不罢休似的。她随口问道:“您女儿也办过画展么?”
“没有。她出国留学去啦。等回来后,肯定要办的。”傅老先生回答的语气既自傲又自负。
突然,一个声音大喝道:“有没有人接一下电话?”这个声音从屋子里的某一个角落传来,犹如凭空响了一记惊雷,炸得人头昏眼花。
№17 ☆☆☆宁作我2005-01-10 21:48:1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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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个侦探很业余啊。
老先生很可爱。
№18 ☆☆☆沉醉东风2005-01-11 09:42:1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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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男人要申请婚姻无效?不像啊。
№20 ☆☆☆沉醉东风2005-01-13 10:02:0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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