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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嫣小说剧场武侠版】之 幸福的江湖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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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世间有此一种武功,闻者顿明世理,情开七窍,练者初级可通六脉,舒筋活络,进级更显威力无穷,难以匹敌,练至顶峰,简直可以颠倒乾坤,长生不老,无所不能。云云。
此绝世武功无人见识过,只道是写在一本名为“幸福秘笈”之书内,至于何人所著,又曾被何许英雄人物所练就,即无人知晓。
一天夜里,更深雾重,孤山葛岭之上寒灯一盏,案前一老翁面色凝重,煞有介事地对一少年说出如此话来:
“皓然,你我相依为命,不觉十六年,为人父母者含辛茹苦,血泪交融,直是寸心可表,一言难尽,你母亲她想——”
未及后话,那名唤作皓然之翩翩少年已然站起,只听他道:“你不用说,皓然明白了。”
“皓然……希望你晓得……你母亲……毕竟血脉相承……”
“你放心,孩儿知道爹爹的难处,感激爹爹多年照顾,既然孩儿已经长大成人,也是时候广游天下增长见益了,只是这一去不知何日归返,原谅孩儿不孝。”
说罢深深一揖,直拜下地,礼数已尽。
皓然知道爹爹快要迎娶段家失夫的美丽少妇,自己对此姻亲定是不明不白不凑不合的,原已不抱希望,既得今日父亲把话挑得这样的白,他再不情愿,也是毫无选择,明明不是负情负义之人,也要在他面前说得尽是自己的不孝,这般委屈,无非是尽了最后一点心意,此行一去,恩断义绝,只觉百般滋味萦绕心头。
段家少妇曾公开表明,若非严老爷身边“清白无人”,她定是不嫁的。而严老爷身边所谓的“人”,当然是指自己了。
皓然年纪小小,却也通达情理,虽两袖清风,毫无庇护,但胜在有本钱,输得起。遂把心一横,从此投身险恶江湖,再不回头。
时势造就英雄,英雄未出名之前还是英雄,出名之后,是为盖世英雄。
啊,我们的主角,严皓然英雄诞生了——


道是江南如画,风光无限好,这杨柳岸边,清风送爽,含烟翠绿,倒真真是好生养了一双眼睛。
皓然初出世道,对自身周遭景致甚觉有趣,不禁东边一望,西边一瞧,来来去去,流连不舍。毕竟只是少年郎,心性散漫,喜好新奇,毫无防范,在大街上行走数里,也不觉自己已被跟踪。
夜里投得一店,皓然但觉身边总是来去两三人,甚面善,似一直跟随左右,但细想自己一介平民,有什么得善之处?没名没姓无名无份,许是多心了。便不再理会。
直至深夜,皓然躺在床上,想起自己身世突遭变故,日后孤苦无依,也不知应该何去何从,一时思潮起伏,黯然神伤,怎么也睡不安稳。
突然,窗外黑影一闪而过,室内烛影微一晃动,皓然心下一沉,屏气静待,暗自提防。
快有事情将要发生。
顷刻,窗外突然飞进数名黑衣人,不速客,手持长刀,粼粼生光,利器直指床榻而来。皓然早有防备,闻风翻身而起,险险避过,回手一抖,顺势向来袭之人手上抓去,来者料不到对手反击迅猛,但觉手一麻,惨叫一声,刀已失手,跌在地上发出朗朗清音。
“不好!他会武功!”黑衣同伙中有人大叫一声,数名黑衣人似经过训练一般,进退有序,来如风去如风,瞬间已经全部撤退,就连刚刚被击跌兵刃手负重创的兄弟,也被其他同伴一同护着带走了。
皓然站在房中,不禁惘然,心想自己近日与人无仇,往日与人无怨,何以遭遇袭击?回头一看,才恍然地大叫一声:“不妙!”忙追出去,道:“把我的包袱还给我——”
追至郊林之外,几道黑影没入夜色,已不辩方向,皓然凝神细听,漆黑的林中有不寻常的气息流动,那几名贼人武功平平,即使一起攻将过来,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敌人显然也看出了这少年身手非凡,并不想久缠。
后方暗器破风而至,皓然两袖翻飞,匡匡几声尽数挡下,顿地一点,身量跃起,直冲暗器出处,那人隐身树后,见他飞扑过来,直吓了一跳,慌忙提剑迎击。交架几招,不敌,便几下跟斗,向深处逃了。
皓然紧追不舍,至一半,那人却突然折回,猛扑过来,迎面一刀,挥耍得毫无章法,皓然低身偏头,本避得轻易,岂料脸刚一转方向,却不知何处飘散过来一阵赤浊粉沫,正中面门,眼睛一阵刺痛,马上倒退几步,耳边只听得脚步远去的声音,敌人全部逃跑了。
江湖险恶,暗箭难防,皓然倒在地上,意识模糊,这粉末有淡淡的清香,让人心神恍惚,神志不清,而且直通五脏六腑,各路经脉。
这一昏迷,全然人事不知,梦里花落,春秋变易。
当然,英雄是不会死的,通常英雄落难,必遇贵人,而这位贵人,又多数是影响英雄命运的人。
这人是谁呢?
皓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身边坐着一位身穿长袍的年轻小伙子,眉目斯文,意态温和。他问:“你可好些了?”
看了看四周,但见屋内井然有致,一丝不乱,面前的布衣少年看起来彬彬有礼,皓然问:“请问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那少年说:“我姓贝,名文帆,自小习医,略懂一点皮毛,那天见少侠倒在山下,中了花粉毒,冒昧带回家里。”
原来是救命恩人,皓然心生感激,便要起身拜谢,那少年忙把他按下:“你别动,气脉运行不通,尚需调理,你已经在我这里睡了三天,喝了七碗药。”
“谢谢贝医师相救,皓然不知如何报答。”
“哪里,医者父母心。为医者,济世救人,行善积德,普渡众生,乃是使命。”多么伟大的医生啊——皓然生平也没见过这般好的人。
“来,把这药喝了吧。”贝文帆把药殷勤送至皓然嘴边。皓然微感歉意,伸手接过:“怎敢劳烦。”
“别客气,”小帆说:“你安心在这里养病吧,药费的事你先别担心,一切等你病好再说。”
药费?皓然突然想起那晚所有财物已被盗去,有点愕然:“我没钱——”
小帆握着药碗的手微一停顿,脸上笑意不减,表情僵硬地重复道:“皓然少侠你在我这里睡了三天,喝了七碗药。”
“我没钱——”皓然也僵硬地重复。
所有动作定格,两人保持一个递药一个接药的姿势,久久不变,就连表情,也像释心调度出来一般。
时间犹自过去,这两人眼神莫测高深,紧盯着对方。
就在这天荒地老的时刻,门外有人敲响数下。
小帆跳起,慌乱地把皓然塞回被里,如临大敌。
皓然被逼躺回去,眼睛不免好奇地张望这突然而来的客人。
门拉开,只听得小帆道:“京?怎么又是你。”语气甚为不耐。
客人并没进得屋来,声音倒清晰,他问:“小帆,你何时才肯回家?”
“好烦!不要每次来都问这个问题!”刚才还一脸温婉的小帆医师态度真是恶劣。大概有一半与自己有关吧,皓然心里想着。
“我知道你恨她,但她毕竟是母亲啊,事隔多年,还有什么不能原谅呢?”
“我不要再听这些,你下次不换台词休想我会开门。”
“哥哥,你姓殷,你永远只能是殷家的人——”那个京说。
大门砰地在他面前关上,皓然虽听得一知半解,也似有所意会。
相似的故事,伦理的惨剧,除开这些,这个作者还能想得些什么出来呢。不断的抄袭,老土的循环。
皓然只觉得十分同情,又生了几分亲切。天下之大,与自己故事相仿者何其多,感同身受。
小帆转回身来,望了望皓然,叹了口气。
“贝医师何以如此嗟叹?”皓然问。
“不瞒你说,我欠某个女人一笔钱,无论用尽什么方法,我都一定要还清欠她的所有我方可安心。”
没想到看这少年一身清装,点尘不染,欠女人的钱?
世上无奇不有。皓然问:“你打算怎么办?”
小帆说:“宁王府最近在招志愿人士,帮忙寻找失物。酬金极高。”
要动用大批人力去寻,定是非凡的宝物了,皓然问:“不知王府要寻的是什么?”
“听说是仙山上某地某洞某处藏的一本秘笈。”
“这秘笈厉害吗?”
“大概吧,不然何以王爷不惜挥金千万也只求寻得此书。”
毕竟是习武之人,听见世上还有上乘武功总难免好奇想一探究竟,皓然说:“不如我陪你去,路途遥远,一来有个照应,二来我也想看看这秘笈所写何物。”
小帆只通医理,并不懂得拳脚功夫,有人路上保护敢情是求之不得,遂与皓然定下三章约法,倘若他日寻得这武学秘笈,由皓然练得内里绝学,再让小帆取至宁王府换取高额酬金。
二人计定,即日起行。
先到宁王府签名册上报个名号,领得一牌,待王爷接见。
宁氏王府厅中聚集各方前来应聘寻宝之人,江湖混杂,各个身怀绝技——的模样。
皓然与小帆,安坐其中一个角落,静观厅上各人神色异变,心怀鬼胎。
“王爷似乎对招揽的人选十分谨慎,得先通过他的测试。”小帆低声对皓然说。
“是什么测试呢?”皓然问。
“很快便知道了。”小帆说。
又稍过一刻光景,里面方有人出来,那人锦衣华服,气态雍容。各向四周一拱手,便宣布道:
“各位江湖朋友,英雄侠士,家父素喜收集天下奇书,求宝心切,广招能者异士,托以重任寻查世间传闻已久的幸福秘笈,愿出价百万两购得此宝鉴,并提供寻宝期间之用度千两,近日往来应任者甚多,可是其中混水摸鱼得享其成的也有不少,遂家父命小儿细心挑拣,能者居之。现冒昧向各路英雄一一请教,如有得罪,还望海函。”
“原来是小王爷。”小帆在一旁说:“看他的姿态是要与人比武呢。”
“打架?你去还是我去?”皓然问。
小帆瞪他一眼:“你说呢?”
皓然对他笑了笑,便不作声了。王俯大厅内场大地宽,当下已被清出一方范围,以作比试之用,小王爷立于场内,眉目凛凛,少年英气,难掩傲慢之色。看来是有几分内里功底,才敢自视过人。
场下有人见他年纪小,也不放在眼内,一声:“请小王爷指教!”便纵身跃上前去,还没及施礼,已风声飒飒,过起招来。
宁家小王爷宁岚自小师承名门,嫣氏靡下,学得一身好武功,鲜有对手,招式百变,灵活委婉,可放可收,几个回合,已把对方逼得连连倒退,跌出场外。接连另一人影飞身补上,接起架来,小王爷也不怠慢,风闪雷动,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小帆问皓然:“这小王爷功夫了得,与你相比如何?”
“未必输,也未必赢。”皓然答:“反正也是要比,先等他耗一会儿再说。”
但见场内不断有人上前挑战,却无机可乘,节节败退,不足一个时辰,小王爷轻松便收拾了一大半。末几,眼看大厅之内已无人选,小王爷目光一扫,问道:“可还有哪位英雄尚未赐教?”
无人敢作声,皓然心想时机已到,便上得前去,礼道:“小王爷好身手,待在下领教数招。”说罢两手一翻,乘风而去,宁岚退开数步,迎起架来。且不说这两人打得如何,各位也心里有数了,但凡小说文章,时有奇闻怪事发生,何况这是番外,作者志在凑够字数。
是以战到最后,自是皓然胜了,主角地位可见一斑。
大局已定,人选脱颖而出,小帆和皓然留在王府,等待出发。剧情方得以顺利发展。
在此敬告各位请原谅这个无能的作者。
话说那天比武过后,宁岚便对这位唯一打败自己的英雄少年心生仰慕,一心想与之交好,成为挚友(只是挚友?),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十分苦恼。
眼看日子已近,小王爷把两人送到城外,道:“那幸福秘笈原是我师傅所写,里面藏有天机,本定在我艺成之时继承此书,谁料那日突然风云变色,来了个女妖,中途硬是抢了去,还说自己是天仙山上的女神,理应掌管此书云云,我本想前去讨回,却不晓得为何总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我执行此事,不得已,只好广招天下英雄来帮这个忙了。”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你执行此事?”小帆觉得奇怪:“莫非那女妖真晓得妖术?”
错了,事实上这只是一篇普通的武侠小说,小王爷之所以无法自己去取回所失之物,自是因为作者不希望由他去。
“此行艰险,两位一定要小心。”小王爷含情脉脉,望向皓然:“这里有一张未填银码的银票,我已通报各地钱庄,只要皓然少侠需要——”
“得了。”小帆一手抢过银票:“再这样拉扯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方可起行,小王爷不必送了。”
“皓然……”小王爷依依不舍:“这六日得与少侠相对,于我却似六年……”
皓然看着小王爷,但见他眼神复杂,万千柔情,十分可怕。
告别小王爷之后,皓然与小帆正式上路寻那幸福秘笈去了。沿途风光明媚,春意盎然,倒增色不少。
小帆说:“那天仙山在西郊岭外,我们如果抄近路,可省半个月行程。”
“那就抄近路吧。”皓然说。又问:“那自称为天仙女神的妖贼不知是何许人物?竟连王爷的东西也敢抢,恐怕不是等闲之辈。”
“传说天仙山上的确是曾住着一位名为姜婷的美貌女子,是以那荒山才得名天仙,不过倒没听过那姜婷是个盗贼啊。”小帆说。
“唉,卿本佳人——”皓然叹息一声。话音未落,却听得不知何处传来一声轻笑。似嘲弄又似无心浅语。
小帆与皓然同时一怔,四周张望,并不见有人,抬头一看,却见树上凭空地低垂着一缕白纱。
树上倚着一人,全身裹于一袭娟纱之内,如一团初春之雪,毁目一般的白。但见那少年轻轻拂开一把扇,俊眉朗目,唇红齿白,好生一位翩翩佳公子。听得他道:
“两位远道而来,可知此处是何人之地?”
“公子请指教?”皓然拱手礼问。
那少年公子并不答话,合得扇来,只一翻身已安全着地,轻纱飞扬之际,空气中隐隐传来一股劲道,来者不善。
“此处乃莺山燕岭,平日不许生人接近,两位好生面孔,定是从外地来吧。”那少年公子说。
“的确是,”小帆上前一揖:“因为我们有急事在身,实不得已才借此山捷径一行,请公子卖个方便,感激不尽。”
那少年冷哼一声:“卖你一个方便,却污了我灵山之净,谁赔我这损失?”
看来这少年并不好说话,皓然上前道:“敢问公子高名?”
那少年嘴带冷笑,一身白衣无风自动,暗藏一股杀气:“我姓赵,赵清持。”
小帆与皓然同时深吸一口气,倒退几步,明明未听过,也要扮作一脸惊讶。
至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度,皓然问小帆:“赵清持是谁?”
小帆也故意把头背至暗处,说:“没听过。”
当下皓然立起身来,跨步上前,道:“英雄大名,真是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那赵清持十分得意,轻笑起来,倒减了几分锐气,添了几分可亲,绿林之中,只闻得这白衣少年轻谈浅笑,直似画中山水,神仙境界。两人被迷得一阵一阵。
“你两人若是想从这里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先打倒我吧。”那赵清持态度嚣张,不可一世:“就怕你们没这个本事。哈哈!哈哈!”
皓然和小帆冷眼看着这个狂妄少年,真枉费了他一张美丽的脸,怎么恁地没礼貌?小帆说:“他真像一个人。”
皓然问:“谁?”
“那个叫方思行的裁缝。”
看来根本没有余地可以商量,皓然对清持道:“既然公子如是说,皓然只好得罪了。公子请出招吧。”
清持也不客气,簿扇一张,已泼起一阵风,看来有点架势,皓然立在原地伺机而动,不敢轻敌。
只见这白衣少年攸地腾空而起,衣履飘飞,在空中翻了几翻,却并不马上攻来,皓然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样,便凝神观望。清持转势着地一点,身子轻盈如风,花式多样,在半空一一展现,那扇舞得如一轮皓月,银光闪闪,锋利无比,顺流而上,逆流而下,忽左忽右忽前忽后,套路华美繁杂,中看不中用。
如此这般舞弄了一阵,皓然视线一直跟随,抬头俯首,从东到西,由南至北,清持一招未出,倒像先表演了一场精彩的杂耍。
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玩魔术的,小帆不禁拍起手来,赞道:“真好看!”
可惜也只有好看而已,皓然道:“既然公子礼让,皓然便出招了。公子请小心——”说着便飞身纵出,伸手直取清持手中簿扇。清持落势未定,皓然身影已至,他不及抵挡,心下一阵惊慌,连忙变换双手,转了开去。
只避过了一招,皓然见取不得扇,于是反手去点清持肩穴,清持空有一身漂亮技法,哪里有半点实学真材,左闪右避,只得一会,已然招架不力。
觑得一个空隙,清持忙跳出重围,三魂掉了七魄,手中簿扇一收,强自镇定地道:“嘿!不打了!”
小帆觉得好笑:“为什么不打,公子武艺非凡,不屑与我兄弟交手么?”
清持不肯认输,但又不敢再战,便道:“你兄弟技艺平平,也配看我真功夫么,真笑死人。”
小帆见他嘴硬,态度还这般讨厌,便调侃道:“但公子明明说要打倒你才放我们过去,恐怕公子还需领教。”说罢向皓然使个眼色,皓然作势又要攻打过去,清持吓了一跳,忙道:
“且慢!”
两人与清持对峙,清持自知此役毫无胜算,又放不低身量,只好装模作样一番:
“我赵清持一向通情达理,自问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原本这山的规矩是改不得的,不过今日见两位是有缘人,又风尘仆仆,充满诚意,我只当日行一善,而已。”
“那就谢了。”小帆笑嘻嘻地,一手拉了皓然便走。两人一直往山上行去,清持不远不近尾随在后,走了数里,小帆回过头去,问:“公子跟着我们干什么?既然已经放行,不是打算中途伏击,出尔反尔吧?”
清持见小帆出口质问,自也不高兴起来:“这一山一水全是我私人的地方,我爱走哪里就走哪里,关你什么事?”
小帆被抢白一句,想来想去无法反驳,只得随他一路这样跟着了。
直至完全穿过了莺山,出了清持的境地,清持并没消失,一样不远不近,跟随两人身后。又走了几座山。小帆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去说:“这里不是公子的私人地方了吧,为什么公子还冤魂不息,缠着不放?”
清持被人恶言相向,态度也好不得哪里去,狠狠地回道:“此山不是你开,此路不是你辟,你管我喜欢如何!”
两人剑拔弩张,快要开骂,这时突然从山上响起一阵奇异的号角之声,不出一会,突然涌现一批来路不明的山寇,四面八方,重重包围,三人被困在其中,不知发生何事。
小帆说:“公子,你的同党还真多。”
清持说:“我有这么大号召力,刚才一早把你收拾了。”
皓然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大家不要内讧。”
非常时期,这三人倒是变得同一阵线,团结一致起来。
带头一名山寇踏在高坡上,远远地道:“山中的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大王禁地?全部给我拿回去!”
事出突然,三人互相对望一眼,却不反抗,倒乖顺地跟那山寇至山上去了。这山上建有一寨,流寇霸得一方天地便自称为王,历来已不是新鲜事,且先看看这大王是什么模样的人物好了。
皓然一行三人被押到山中,山寨上的摆设十分讲究,并不似一般草莽之所,堂上坐着一人,眉宇轩昂,威气逼人,想必就是他们口中的大王了。
“禀大王,”堂下有人进言:“兄弟们在山中截得这一干可疑人等,怕是朝廷派来的官宦奸细,特地带回寨中待大王发落。”
堂上的人微一颔首,双目锐利,精光闪闪,自有一股威严。
那王者略略一扫,并不发话。皓然便上前拜礼,微一拱手说:“这位大王,我们并非朝廷派来的官兵,只是普通的过路人,何以如此对待?”
小帆在一旁搭话:“况且我们身上没银两,打劫也是没用的!”
清持突然笑起来:“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没钱,何用叫得那么大声。”
小帆听了十分生气:“赵清持!你这个叛徒,到底站在哪一边?”
清持冷哼一声,十分不屑,转过头去,又指着上面的人道;“你这个什么王,我警告你好放了我,不然我拆了你的寨。”
皓然知道赵清持说话一向不负责任,不知情者,听那口气还以为他神通广大。万一他有危险,也不知道是出手救他好还是不救的好。
那王听了并不生气,呵呵笑道;“好有趣的客人,看来是我的兄弟们搞错了,几位的确也不似是官场人士,既然到得我地,不若留下休息一晚。让本王向各位尽点心意,赔个不是。”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皓然马上答应,此时气氛不宜坚持,当然最好不要拂了上面王者的意思。
当下三人被安排到不同的房间休息,一概视为上宾,倒没有人敢怠慢。皓然跟小帆说:“看来这个大王不似其他草寇,蛮不讲理。”
小帆哈哈大笑:“你以为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不过是看上了某人。”
“你也这样觉得?”皓然说:“清持可能会遭遇不测。”
“哼,你管他干嘛,他希望别人劫我们的财,自己还不知道人家看中他的色呢,真是活该。”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忿气:“你别去救他,反正和他不是很熟。”
一但跟钱扯上关系,小帆就变得异常愤恨,情绪都被扭曲了。
夜里三更过后,清持犹在房中提笔描修他宝贝扇子上面的风景画,正得兴致,却听见有人进了房来。这半夜来人连门也不晓得敲个一下,清持甚为不悦,抬起头,来者正是今天堂上才见过不久的大王,立于门旁,对自己盈盈浅笑,眼光意味深长。
赵清持也非没有见过世面,危险信息迅速扩散,他优雅地把扇一收,竖起一身利刺:“这么晚了,大王来找我做什么?”
那王者抿嘴一笑:“深宵寂寞,睡不着,找你谈心。”语气极为轻薄,听得清持好不恶心。
赵清持脾气不好已是众所周知,现下被人调戏教他如何忍受,几乎毫无思考余地,立刻展开架势,敞开扇面凌空向来人劈到,一边说:“谈心,可以!那就先把心拿出来再谈吧!”
那王者自也不是泛泛之辈,头向左微微一偏,提手一架,已拆了来者数招,清持被震得后退几步,心里暗自吃惊:这人好俊功夫,怎么一天之内,像所有高手都叫他遇上了?
不过对清持来说,基本上这江湖里有一大半人物都是“高手”。这个他自己定是不肯承认的。
眼看自己与人水平差了数十倍,恐怕难以自保,清持不免慌张起来,口里却仍在说:“大胆狂徒,你别过来,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那王者把眉一挑,暧昧地道:“正好,我就要你对我不客气,我也对你不客气了。”刚一说完,便伸手过来抢人,清持哪里肯轻易就范,踢翻一张椅子,点到之处借力跃向半空,谁知来者更快,反手抓住空中纱衣一角,故意一抽,清持凌空之势未尽,人自是跌下来了,连衣服也马上被撕毁一半。落地不稳,身量倾斜,再被人轻轻一带,俨然已被结实地控制于床上。
清持十分气恼,从未被人这样欺负过,情况危急,不得不出绝招:“慢着,我有话要说!”
“你说吧,希望你的故事不要太长。”
“我还没想好,你给我一点时间。”
“我不想等了。”
“不要!啊——你看,那是什么?”
“皓然那招早被人拆了,只有傻瓜才会上当!”
天啊——清持绝望地想着,好歹我也曾经是个主角啊,难道我在《流莺》中还被折磨得不够吗?为什么只有我得一辈子活在悲剧里?
无论怎样也是逃不了了,历史像被施了咒,从《流莺》跳到这里继续上演。一时间急风骤雨,满室春色,作者水平有限难以一一尽述,各位看官请自行想像。
这边厢皓然与小帆正思量着如何上路,突然听得窗外笃笃几下声响,皓然小心地推开窗子,却见外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十句话中有九句得罪人的赵清持。
“你们快走吧,天亮就走不了了。”他说。
“为什么?”皓然问。
清持还没回答,小帆已经惊奇地指着他的衣服说;“咦,这不是大王的衣服吗?为什么穿在你身上?”
清持被这一提醒,又想起了刚才不愉快的事情,他挑一挑嘴角,冷冷地道:“想占我便宜,再去修练个一百年吧!”
皓然与小帆对望一眼,心知以清持这般三脚猫的功夫能逃出生天定是用了不知名的狠毒招数,便不再开口说话。收拾好随身物品,潜逃出寨,连夜上路了。
这三人一直朝西边走去,不消七日,已到达仙山脚下。
山下铸有一道铁门,高耸入云,铜墙铁壁,看来这山上主人并不喜结交朋友,私人重地,闲人不得随意参观游览。故作此门以隔绝两边世界。仿佛门内真另有一个神仙境地,世外桃园。
皓然上前,凝聚内力敲在门上,回声响至深山之内,绵延幽远,却始终不见主人回应。
清持说:“仙山一直是禁地,无人进出,相传山上只住了一位官家女子,性情温婉,美貌绝伦,但也因此而招惹了世间许多好色之徒,看中她孤身一人,又满山财宝,更想财色兼收,连年兹扰,令此地主人烦不胜烦,才建了这门,听说这山内还藏有神秘高手坐镇呢。”
“我们如无要事,本也不会来到这里惊扰,实因小王爷所托寻找之失物,被人劫到此处,那劫宝者也是仙山上的一位美貌女子。”皓然说:“莫不就是公子所说的那位?”
这倒奇了,乍听之下,这位仙山女子身份神秘,版本众多,亦正亦邪,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一时也真难以定论。
正在这三人踌躇之际,大门突然依呀一声,缓缓开启了,一丝冷风刮过,四周寂静无声,似是主人终于得了主意,要请门外的客人入内。
虽然气氛诡异,危机四伏,但山长水远,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地方,无论里面藏着的是什么机关暗算,也得冒险一试了。是以三人一行,推开那沉重的大门,不知不觉间已走进了命运的另一端。
这仙山只得一条路,修得十分宽敞平坦,直通山上一座大殿。那大殿建在山巅,远远望去,宏伟壮观,气势磅礴,却像一艘巨大的船。
三人顺利来至殿外,又见一门,皓然刚想上前敲响,谁知那殿内主人似看着一般,那门不费一丝力气,也自动敞开了。分掩两旁,稳重整齐。
殿内光线不足,只见一条漆黑长廊,直通到底,两边闪闪烛光,因门外的风而被吹得摇摆不定,弱不能胜,像随时都会熄灭。
刚才略略一看,这殿虽大,却只得一扇门,似乎没有其它选择。皓然只得在门外恭敬一声:“打扰了。”便与小帆清持三人一起入内,刚一跨进去,背后的大门砰然关上,这主人家迎客之道,令人胆战心惊。
三人走了一程,长廊渐宽,终到得一大厅内,放眼望去,远远高座,斜斜倚着一名女子。她半敛眉眼,略带一点妩媚,又略带一点疏懒,目光浮浪,半昏半醒半明半灭,长发盘起,错落有致绕成一个纤巧的髻,长长的颈项,脂凝雪白,一件宽松大袍,上印古怪图文,倒是掩不住那体态玲珑。
这美貌的官家小姐,想必正是那传奇女子,姜婷了。
皓然还未得及思考如何施礼,那小姐已先一步开口了,莺莺呖呖,那声音响在空旷的殿内,动人心魄,丝丝入扣:
“我早知今日会有贵客,三位倒也准时。”
“冒昧打扰,实是情非得已,还请小姐见谅。”
“我知道,你们是为那秘笈而来,呵呵,呵呵。”那姜婷抿嘴一笑,十分撩人:“我也明人快语,说了罢。这本什么什么书,我原是不想要的,那天真是失心疯,竟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使我去抢了来,我就想,抢了就抢了罢,谁知那小王爷又小气得紧,追了我几条街,还周期性派人来这里踩场,我一气之下就不还他了。”
小帆道:“那秘笈原是小王爷之物,你抢了他的,他当然要向你讨回,此乃人之常情,小姐怎么恁地不讲理?”
姜婷歪嘴一笑,抬起昏睡的妙目,扫了小帆一眼:“小王爷年中找人来讨,各路高手不计其数,秘笈就在此处,只看你有没有能耐拿了。”
清持早已看不过眼:“这个女人好大的口气,还废话什么,早早下来领死吧。”
姜婷一听,冷哼一声,坐正。扬起双手,清脆击出数下,殿内突然狂风骤起,烟云如织,飞砂走石,走石飞砂,待那尘埃落定,浓雾散尽,堂上已然变换了景致。
皓然转头一看,身边的同伴何时消失所踪?当然,小帆及清持情况自也是一样。姜婷不知藏身何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她说:“要取秘笈也不难,先过了我的勇将方有商量。”
三人定眼一看,各自处于不同的空间中,虽不能心意相通,却是面对相同的危机。命定的对手,出现了——
各位看官,在这里我已不想再多加形容此三位对手皆属何人,欲知详情者,请购买由荷鸣出品嫣氏所著之《流莺》以及《新房客》,关于皓然,则请再次细读《假如你觉得不幸福》,作者拜谢。
且说这三人看到这命里注定的对手之后,均吃了一惊,毫无准备,倒如此相遇了,莫非——莫非——这是天意?
阴风阵阵,惊雷霍霍,大家呆在当场,千言万语,细水长流。
一切打住,话入正题。
先看清持,他的对手不消说,就是司马燕玲了,这司马生平不出仙山半步,从未见过生人,乍见得清持,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又不得真切。脑里隐隐约约浮出一座庙来。然为何是庙?他不知道。
“你想如何打法?”清持悠然一摆,手中的扇便敞将开来,虽面前的人物不发一言,未移半寸,那气息却由内力所透,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清持心知是打不过了,但门面话又要说个十足:“不是我不提醒你,我要不出手,可是从不留情的。你,不如再想想吧。”
“不必再想。”司马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突然上前一步,开口便道:“我愿娶你为妻!”
清持先是一呆,这是什么招数?随即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我混你的帐!我不是女人!”
“今世不能,还有下世!下世不能还有生生世世!”那司马像着了魔一样,说话似念台词,当然这也是台词:“无论你化作何物,我都愿意追随左右!”
这人真有病,清持直以为司马是要拿他来寻开心,一气之下,也顾不得自己技不如人,便飞扑过去,打起来了。
姑且不说谁胜谁负,自古天下感情繁琐事,从来没人说得个清楚。
这边厢已经开打,那边厢小帆还在跟他的对手磨菇。他抖一抖长袍,笑得有如国际亲善大使:
“这位兄弟,你我相识也是缘份,何必要以武力相向呢。需知道人有好生之德,千万不要欺负弱者——”
小帆的对手还能是谁呢,那姚曦也是个可爱人物,他对小帆微笑地说:“你是弱者?哈哈哈!对了,殷夫人托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小帆面色一变:“你是谁?”
姚曦也收起笑意:“你道我还能是谁?”
“你是殷氏派来的说客?”
“好说,殷夫人一早料到你必来仙山,特叫我在此等候。”
真是岂有那个此理,小帆生气了,但生气又如何呢,小帆,这里可是江湖哦,不会武功是很吃亏的哦,不如回去重头学起?说不定三五年后可以跟人过得一招。
再回过头来,看看我们的主角,严皓然大英雄,他又遇着了谁?这个不用我说了吧。
这个人他太熟悉了。
想当年自己与父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多么艰难,正在穷途末路,无米落锅之际,不得已向那地下钱庄借了三两六钱,才解得一日温饱,谁知一个月后,钱庄派人上门收数,款项早已变成三百两六十钱。
那钱庄的老板,哲先生,皓然每晚做梦都忘不了,真是化了灰也认得。
“皓然,很久没见了呀。”那哲先生还真念旧,他说:“你那时欠下的钱现在又升值了,是三亿六百两哦,你开银票还是给现金?”
这个杀千刀的高利贷,皓然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烹煮煎炸,现在荒山野岭,四下无人,正是大好时机。决心已定,倒笑得起来了:
“哲先生数目繁多,怕是记不清楚,我是欠你钱,不过是三两六钱,何以变成三亿六百两了呢,定是搞错了。”
“呵呵,皓然你想赖帐?那可不行。”哲说:“你已经无法摆脱我,现在起我是你的债主,你欠我的,从今天开始,必须要用一辈子来还。”
又是这句。皓然恨恨地:“那就看你如何来讨了!”
哲笑眯眯地:“要打架么?”
似乎每个债主都必懂得如何制胜,除了收数放数,还要身体力行,与打劫无异。
这两人若真是比起武来,又会是何番景象,到底是谁更技高一筹,实在难以定论。
故事至此本已告一段落。
只是,自那日三人一行上了这仙山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他们下来过,关于故事的下文,众说纷纭,谁也不晓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架自然还是要打,但闲余时总不免停下来谈谈情,说说爱,又过一天。谁叫作者才思枯竭,无能为力了呢。不要再说我总不给他们幸福了,现在一次过全部团圆,倒也省事。
故此,这江湖还是幸福的。
至于那秘笈,谁还会去关心呢。
除了小王爷罢。


——完——
№0 ☆☆☆嫣子危 2003-08-24 00:07:14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绝——倒————
№1 ☆☆☆那瞬2003-08-24 10:57:1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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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昏,皓然和帆尤其可爱,特别是皓然吃药时说没钱那段,两人都爱钱啊
№2 ☆☆☆碧玉2003-08-24 11:13:5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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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写恶搞也是一级棒阿~~~~~~~!!!!!!!
№3 ☆☆☆逢魔时刻2003-08-24 18:50:3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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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可爱的人!
№4 ☆☆☆秋好2003-08-24 20:47:1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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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妙!妙!!!
№5 ☆☆☆外外外2003-08-27 22:48:1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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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嫣带来轻松搞笑的“幸福江湖” 一次性给个幸福圆满  了了未完的遗憾  呵呵  不过 轻松归轻松  笑笑而已 还是正文带来的感觉最强烈 那才是更多的现实  那清冷的调调啊 揪心 合心。。。
№6 ☆☆☆游云2003-09-10 11:09: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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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他们果然幸福啊~呵呵,希望这次哲不会被抛弃了啊
№7 ☆☆☆心吻2003-09-12 20:11:0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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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着是倒,心头还郁闷着的时候干吗让我看这个啊,我都笑倒了
№8 ☆☆☆麦子2003-09-21 15:55:5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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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意思的。不错。
№9 ☆☆☆2003-11-25 20:48: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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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感覺。。。。。。
5555。。。
看嫣大的文真是太幸福了。/
№10 ☆☆☆路人2004-03-03 22:19:2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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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昏倒,大人还真是省事阿
№11 ☆☆☆niki2004-03-05 00:20: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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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我倒,我晕倒
№12 ☆☆☆千层饼2004-05-14 19:33:4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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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嫣大快加油再写些一级棒地文文吧!期待ing
№13 ☆☆☆sai52004-05-16 14:25:3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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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到暴
№14 ☆☆☆2004-05-16 17:11:5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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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这么多子危的文……这篇最让我说不出话………………
 
那三篇(还有游戏——方思行)那篇可是我的最爱呀~~爱了很久了`~现在居然~~~写出这种让我说不出话的文~~~
№15 ☆☆☆黑尘翼2004-05-16 23:12: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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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两人打得如何,各位也心里有数了,但凡小说文章,时有奇闻怪事发生,何况这是番外,作者志在凑够字数。 "
faint~
№16 ☆☆☆西瓦2004-05-31 17:13:4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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