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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亮及其它 我回到客厅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钟了,我本以为蒋乐善仍然在熟睡,谁知他却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答应他陪他过夜,想不到却因为莫非花的原因中途离开。 “你还好吗?”我问。 他抬起头看我,目光仍然是空空洞洞,似乎是穿过我的身体看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呃,我刚才,”我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却忽然诡异地一笑:“你刚才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久别的朋友,我……” 我还没有说完,蒋乐善忽然冷笑了一声:“久别的朋友!” 他虽然只说了这五个字,但语气却诡异莫名,我有些诧异,虽然我离开了,但他一直在这个客厅中,并没有什么变故,为何用这种语气说话?“有何不妥?” “你确定你看见的是久别的朋友吗?”他淡淡地问。 “当然,我一直很思念她,又怎么会认错。” “你不觉得很奇怪?”他仍然用那种淡淡的语气。 “什么地方奇怪?” “黑天半夜,你会看见久别的朋友。” 我一怔,这是有点奇怪,莫非花为何要深更半夜出现在这里呢?不过她的行动一向秘密,就算是这个时候出现有些奇怪,也并非全无可能。 “我这个朋友,她从事的职业有些奇怪,所以,她可能在任何时候出现。” 他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你和她做了什么?” 他这样问,我却忽然一惊,全身一下子就象掉入冰窟中一样,有什么事情不对,“我和她,我和她云雨。”我脱口而出。 蒋乐善怪笑两声:“云雨?在什么地方?” “在,”我迟疑着,“在院中。” 蒋乐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我当然知道他为何大笑,当天夜晚的温度在华氏零下十度左右,相当于摄氏底零下二十五度,在这样的温度在,居然可以云雨,不要说他觉得可笑,我自己一回想起来,也觉得可笑莫名。 蒋乐善笑了半晌才停下来:“华氏零下十度,人们可以干些什么?” 我默然,虽然我和莫非花都有一身武功,但在这样的温度下脱光衣服,简直是匪夷所思。 蒋乐善轻叹:“想不到,你也被控制了。” “控制?”我心念电转,不由大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在说什么?你到底瞒着我一些什么事情?” 他挣脱我的手腕,“其实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都可以陪我度过夜晚,观察在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却一定要找你。你知道为何?” “为何?” “原因很简单,因为在传闻中,你是一个意志很坚强的人,而且你练过中国失传已久的内家功夫,我以为象你这样的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念,不再会轻易地被那些东西所影响。” “那些东西,你到底在说什么?” 蒋乐善神情无奈:“若是我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了。” 我怒道:“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最好全都告诉我。” 他笑了笑:“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我第一次觉得失去时间是在七岁那一年。我认字很早,四岁就开始认字,因而七岁的时候已经能够看小说。那个时候,我很喜欢看剑仙小说,蜀山剑侠传、江湖奇侠传、雍正剑侠录看了一遍又一遍。” 我一怔,他这个时候讲这个是什么意思? “看得久了,就希望自己能够遇到剑仙。你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想法?” 我皱起眉头,并不回答他。 他似乎看不出我的不耐烦,仍然继续说:“每天的梦想都是遇到剑仙,然后跟着剑仙去修仙得道,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我打断他:“你快说你第一次失去时间的事情。” 他笑笑:“就是在一个晚上,我看完小说,准备睡觉时,我忽然看见窗外有一个人。” “窗外有一个人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住在一楼当然不奇怪,但我住在三楼,那个人站窗外,他身穿剑仙的衣服,并不是凌空站着,而是站在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上。” 我真是哭笑不得:“那也许只是你做的梦,你看了剑仙小说睡着了,因而做了这样的梦。何况什么叫剑仙的衣服?无非也是你从戏剧电影里面得到了知识,以为剑仙应该是穿着那样的衣服。” 他叹道:“我倒也宁愿我是在做梦,你所说的不错,剑仙的衣服,就象是电影中看到的那样。但那个人,我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没有睡觉。” 我自然不相信他:“你不会以为你真地见到剑仙了吧?” 他看了我一眼:“也许是剑仙,也许是妖魅,谁又知道呢?我曾经看到报纸上讲到黄鼠狼迷人的事情,据说黄鼠狼可以发出超声波,以控制精神力比较薄弱的人,使他们如同中邪一般受到迷惑。这据称是科学的解释,既然黄鼠狼可以这样,那么也许狐仙,蛇精都可以这样,也就是说以前传说中的狐妖鬼怪都有可能是真实的。” 他显然是对这个问题想了好久,一下子就说出了一大堆理由,我自然也看过类似记载,但首先我未曾有过类似的经历,而且这样的超声波只能控制个别人,修习过中国内功的人就很难被控制。我便说:“那又如何?就算你是见鬼了,或者是见到妖怪了,哪怕是见到了真的剑仙也好,与你失去时间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在看到他以前曾经看了表,我母亲规定我必须在九点睡觉,她并且上来催促我睡觉,因而那个时候是九点整。然后我就看到他,然后他就不见了,应该只有一分钟的时候,然后我再看表,已经是十二点整了,我失去了三个小时。我还起来走到楼下,我的母亲在我睡觉的时候还在看电视,但我走到楼下时,她已经睡觉了,屋子里所有的钟都是十二点整,不是我的表出了问题,不是我在不知不觉中度过的,而是在一分钟之内失去了三个小时。” 他一口气说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悲伤还是恐惧。 我呆呆地看着他,心里也不由地升起了同情,如果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也难怪他会如此恐惧。 “以后呢?以后你失去时间的时候又是怎么样?” “以后和那次不一样,就是忽然失去的,有的时候是看了一下表,下一分钟再看表的时候,发现已经失去了时间,就是这样。” 他说完这句话,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这样的情况闻所未闻,只是他失去了时间,而他周围的人却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到底又是什么原因? “也许在你的周围经常出现一些时间隧道,你不经意间就会进入那些时间隧道,因而到了未来。”我几乎用尽了我的想象力进行胡思乱想,这样的概念也完全是来自电影电视。 他笑道:“我也这样想过,不过电视里的时间隧道似乎是双向,并且跨度也是比较大的,有时是百年甚至千年,而我所失去的时候却是单向的,而且每次的跨度都很短,只有二三个小时而已。” “时间隧道到底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谁又知道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呢?电影电视里的也无非是编剧们的想象,也许你所经历的才是真正的时间隧道呢。”说出这番话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样严肃认真地谈论这种问题,实在是荒谬已极,我记得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对于这种时间隧道类的东西十分神往,长大后就认为都是不可能的。现在居然把它当做一个真实的东西来讨论。 他似乎也觉得好笑,“但为何这时间隧道只找我?不再去找别人呢?而且别人要利用时间机器才能够进行时间旅行,我怎么什么都不用?” 我们两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虽然对于此事无比恐惧,但此时也觉得滑稽莫名。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必太过忧心,一切不能解决的事情,就索性什么都不去做,静观其变,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 他耸耸肩:“但愿如此。” 三个小时后,我回到家中,见客厅中放着一个很大的包裹,我先看了一下地址,是中国云南寄来的,署名居然是莫非花。 我心头一喜,拆开包裹,包中是一个盒子,盒盖上放着一封信。我先不看盒内是什么东西,把信拆开。 映入眼帘便是莫非花熟悉的字体。 “燕君,别来无恙!此包寄至之时,应该是旧历春节,祝君身体康泰,吉祥如意。” 短短两行字,写得龙飞凤舞,字迹秀丽挺拔,然而我看着这封信,却出了一身冷汗。 我立刻大声叫:“小秦,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秦从楼梯上答我:“1月23。” “国历呢?” “除夕。” 今天是除夕,今天居然是除夕! 我只觉得手脚冰凉,胃里翻腾,今天是除夕,也就是农历的十二月三十日,那么昨天夜里我看见的圆月又是什么东西? 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此时,电话铃声忽然响了,我心里一惊,几乎是从沙发弹起来,抓起电话,莫非花美丽清脆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燕君,一向可好?” 我咽了口口水,发出难听地“咕”的一声,“还好!” 虽然只是两个字,莫非花也立刻听出了我的异样:“发生了什么事?”她问我? 我苦笑:“没有什么事?” 她也不追问,只说:“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此时,我真地很想让她帮我,“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云南。” 云南,我最想让她做的事情,就是让她能够立刻到我身边来。不过我却万万说不出口,“你到了云南一段时间了吧?” “是的,我寄了个包裹给你,你收到吗?” “刚刚收到,还没有拆开。” “那就快快拆开吧,你知道我的电话,有什么想法打电话给我。”她说,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电话,很想大声说:“你立刻飞来美国。” 不过我是绝不会说出这句话的,她从未主动打电话给我,这一次是个难得的例外。如今更证实我昨夜所见并非是莫非花,那么我到底看见了什么? 莫非花寄来的包裹就放在我的面前,然而此时我手足酥软,只能坐在沙发上,甚至连打开包裹的力气都没有。脑海之中一片混乱,我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 在那个故事中,那此江湖人也是在见到圆月后发生了奇怪的现象,而我昨天夜里也见到了一轮圆月。但那圆月却实实在在是一轮圆月,我虽然只看了一眼,但因为我受过严格的武术训练,眼力本来就是极佳的,虽然只看了一眼,却也看得清清楚楚,月中的阴影正如正常的圆月。 那个月亮一定是有问题的,但是问题又出在哪里呢? 我坐着发了半晌呆,伸出手,此时我手中已经全是冷汗,这么久以来,我从未如同今日一般的惊慌失措,简直就是失魂落魄。 我的手正在放到盒盖上时,门铃忽然响了。 小秦立刻去开门,今天虽然是除夕,但在美国却只是一个普通的日子。由于门铃响了,因而我便没有打开那个盒盖,只随手将那个盒子放在了茶几的下层,若是我早几分钟打开那个盒子,也许以后就不会多费那么多的周章。 小秦引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客厅,那人脸上表情颇为严肃,衣着很是考究,一看便知是一个地位很崇高的人。 我站起身来,那人和我握手:“我是韩守邦,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上印着全美外层空间研究协会名誉董事字样。 外层空间研究协会?看来是一个天体物理学术研究团体,我与之素无来往,不知道他今日为何而来。我开门见山地说:“幸会幸会,不知道韩先生有何指教?” 韩守邦长叹一声:“韩小我正是小儿。” 我“啊”地一声,一时倒说不出话来,韩小我从未向我提及他的家人,如今忽然见到他的父亲,感觉颇为突兀。 “小儿十五岁便离家,十数年来未回家一趟,也从来不与我联系,如果不是加州警方找到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出了这样的事情。” 我心里一动,暗暗称奇,韩小我居然能够十几年不与家中联系,想必他与父母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燕先生能够将小儿罹难的过程详细告知?” 我轻叹:“其实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便将我到阿拉斯加的经验详细地向韩守邦描述了一番,也完全不掩饰对于德特利小镇的怀疑态度。 韩守邦听得十分仔细,此时,小秦已经将韩小我的遗物取出。韩守邦立刻翻阅那些遗物,当他看到拍摄墙壁文字的照片时,我清楚地见到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然而他显然是一个有过颇多经历的人,虽然他的神色变得很厉害,但他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一直将韩小我的笔记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遍,才说:“有人拿走了部分笔记。” 我点头:“不错,贝利警长一定做过手脚,他不想让人知道某些事情。” 韩守邦默默不语,过了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是我害了我自己的儿子。”他这样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奇特,有些悲伤,有些自嘲,甚至有些了然的神态。 然而这种神态一闪即逝, “燕先生,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去一次阿拉斯加,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很过份,但小儿因为和我的一些误会,这些年一直在四处漂泊,我完全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你是我所知他唯一的一个朋友。我很感谢你对小儿身后事如此尽心,但此事仍然有许多疑点,我不想我的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你去过德特利镇,对那个小镇也有所了解,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再去一次。” 我立刻点头:“义不容辞,只是现在大雪封山,恐怕我们去了也是白去。” 韩守邦冷笑:“就算是大雪封山,我也能够将山上的雪铲平,谁要是想阻止我调查我儿子的死因,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他这几句话说得强横无比,可以看出他平日一定是一个掌握实权的人。 我心里暗想,一个学术研究协会,又能有什么作为呢?不过看他的气度,显然不止是学术研究协会名誉董事那么单纯。 他居然已经准备好机票,想来是料定我不会拒绝,而且飞机是在一个小时后起飞的,看来此人平日定是指挥别人惯了。我虽然有些不快,但因为韩小我的关系,也便什么都不介意。 我们立刻驱车到了机场,马上搭上飞机,数个小时后,飞机已经在阿拉斯加降落。刚下了飞机,一辆军用吉普车便一直开到飞机的旁边,开车的人身着军装,一见到韩守邦便行了个军礼,韩守邦只挥了挥手,很傲慢地上了车。 我暗暗称奇,韩守邦的地位一定很不一般,居然可以指挥军方的人。 很快到了德特利小镇,才一进入小镇,我就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在镇外,居然停了几十辆铲雪车,而且那些铲雪车显然都是特制的,比一般的铲雪车要大很多,车轮也不是普通的车轮,外附履带。 小镇中的居民都狐疑在街上张望,他们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不仅贝尔警长出现,连镇长都亲自莅临。韩守邦下了车用吉普,很傲慢在问:“谁是贝尔警长?” 贝尔警长走上前来:“我就是贝尔,你又是谁?”他仍然是老腔调,不过这回他遇到的可不是我。 韩守邦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贝尔警长一番,从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就是你阻止燕先生调查我儿子的死因吗?”若说贝尔警长傲慢,和韩守邦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贝尔警长有些吃不准他的来路,他试探着问:“你是何人?” 韩守邦仍然是拿出一张名片递到贝尔警长的手中:“我是韩小我的父亲。” 贝尔警长看了名片,他必然和我一样,以为韩守邦只是一个学术研究会的名誉董事,他立刻又恢复了气焰:“本区的治安由我管辖,我并未阻止燕先生调查任何事情,是他无能为力。” 此时一名军方人员忽然走上前来:“这是特别命令,本区的治安现在由韩先生直接负责,请你最好合作一点。” 贝尔警长一惊:“是谁的命令?” “是由军方连同司法部共同发出的。” 贝尔警长如同被击败了一样,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连他高大的身材也显得不再那么高大:“韩先生的死确与本镇无关,何况此时大雪封山,你们也无法调查。”他仍然试图阻止。 “没关系,雪可以铲平。”韩守邦挥了挥手,此时已经没有贝尔警长说话的地方了。 几十辆铲雪车同时出动,浩浩荡荡的向着麦金利山进发。看着这种情形,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平生看到过的铲雪加起来大概也不过如此,而韩守邦不仅一下子出动了这么多辆特制铲雪车,还能够拿到军部与司法部的联合命令。 他绝非普通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 即便是如此,想在一月份清出通往麦金利山的路也绝非容易的事。铲雪车彻夜工作,而韩守邦也彻夜不眠,我则睡在以前住的那家汽车旅馆。 旅馆主人默斯老人再次看见我的时候也不惊讶,他只是问:“你又回来了?” 我点头。 默斯说:“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任何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的。” 他这样说的时候,语气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感伤的意味:“你知道些什么?”我问。 默斯老人摇了摇头:“我到底是这个镇的人,不到最后的时候,我是不会说的。我必须保护这个镇,虽然我的老友葬身于火场之中。” “犯罪是不应该受到保护的。”我说。 默斯老人沉默良久才说:“没有犯罪,任何犯罪都是相对的,这只是良心的问题。”他这样说,良心的问题,我仍然不得要领,但我相信发生在小镇的事很快就会有答案。 次日中午,我们终于可以到达韩小我发生意外的地方。那个地方本来是人迹罕至,但铲雪大队也硬生生地开出了一条路来。 我们坐着吉普车,向着那个地方驰去。快到那里的时候,韩守邦再镇定,双手也终于开始发抖,这是这两天来,我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几十名工作人员已经迅速地将现场的雪清理干净,然而我们却仍然很难看出失火地点的原貌。 此时一辆军用吉普停在我们面前,从吉普上走下约翰森。看来韩守邦把一切都已经计划周详,连约翰森都派人接来了。韩守邦真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且作事很有条理,充满了指挥若定的大将风范。 约翰森和我握手,此时韩守邦已经开口:“约翰森先生曾经和犬子一起到过这里,我想请约翰森先生复述一下此地最初的情形。” 约翰森点了点头:“理所当然。”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思路:“其实在韩小我先生来这里以前,我就曾经到这里考察过。说这里是个古墓并不确切,其实我最初看见的是一个石屋。”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就是一动,自始至终大家都说是一个古墓,从未有人说过看到的其实是个石屋,为何所有的人口径都如此统一呢? “石屋之中,有个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四壁,刻满了照片里的文字。” 他停了一下,“使我觉得这是一个墓地的原因,是在地下室的中央,有一具木乃伊,木乃伊的制作和形势如同任何埃及的木乃伊。” 他一边说,工作人员仍然在清理现场,很快我们就看见废墟下的遗骸。 遗骸一露出来,韩守邦就挥了挥手,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手中的工作,约翰森也很识趣地住口不说。 韩守邦走过去,其实遗骸已经难以辨认,显然在失火后,有人曾经打扫过现场,他们不仅没有遗骸分开,反而刻意将遗骸混在一起。这种情形就如同将几个人一起坑杀,几十年后再将那个坑挖开,看到的是混在一起的骸骨,却一时难以分出到底有几个人的骸骨在那里。 韩守邦双手颤抖,然而即便是现在他也没有流一滴眼泪。他只是走到骸骨之前,用手捧起了一把碳黑的骸骨。 这样的情形之下,现场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大家显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不过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他蹲在那里大概五分钟后,忽然站起身来,大声说:“将所有的骸骨都带回去化验,用DNA进行分析,一定要将我儿子的骸骨找出来。” 此时,一直跟在后面的贝尔警长又一次大声说:“不行,不能分析。” 韩守邦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所隐瞒的事情,也许我已经猜到一二,无论如何,我必须知道我儿子的真实死因,如果他是被你谋杀,我绝不会放过你。” 事情到了这里,我们再待在现场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但奇怪的是,韩守邦并没有马上离开。他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研究着废墟中的散落的石块。然而那些石块似乎也被人刻意处理过,石块的表面再也看不到任何文字的迹象。 韩守邦亲自动手,在废墟中翻查很久,仍然一无所获。他并不死心,低声交待了几句,显然是要求那些人继续清理废墟。 我心里暗暗称奇,看来他对于那墙壁上的文字的兴趣一点都不比调查他儿子的死因差。 我们仍然乘车回德特利小镇,约翰森和我坐在同一辆吉普车上,我与他坐在后排,韩守邦坐在前排。因而我总算有机会问约翰森一些我觉得疑惑的问题:“你一直称那个地方为古墓,但我听你的描述那不应该是一个古墓,你们是否进行碳十四的鉴定?” 约翰森看了我一眼,“不需要鉴定,那根本就不是古墓。” 我一怔:“什么?既然不是古墓,为何要说成是古墓,而且那些文字你也曾经说过是早于第三王朝,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只是有人恶作剧。” 约翰森微微一笑:“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他说了这句话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看了一眼韩守邦,韩守邦正襟危坐,连头也没回一下。看来,不仅约翰森知道那不是一个古墓,连韩守邦也知道,甚至连死去的韩小我都清清楚楚,但他们都宁愿将那个地方说成古墓。但那个地方到底有何秘密,为何大家要如此讳莫如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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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飞花于2006-06-15 11:00:3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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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来客 这个故事发生在六十年以前的云南,说到这里,大家一定想到了另一个故事,不久前,我从蒋乐善那里听来的。 故事的女主角名叫颜秀卿,当故事发生的时候,她是一个年青的寡妇,却经营着一个很大的农场。当然她雇佣了许多农户,因此她算得上是一个大地主。 故事发生的那一天晚上,是一个晴朗的夜晚,颜秀卿不知为何原因,无法入睡。她的儿子和女儿都已经睡熟了,她坐在窗前看着那一轮明亮的月亮,心里便泛起了一丝幽怨。 其实不用说,大家也能想出来她为何会有幽怨的感觉,在那个年代的中国,虽然已经很开通,但许多乡下地方,妇女死了丈夫,仍然是不改嫁的。而颜秀卿还只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少妇,在这样的夜晚,深宵独宿,难免有空虚寂寞的感觉。 她索性披衣而起,走出家门。这个时候月光如同白银一般,照耀得很是明亮。颜秀卿的家住在一个小镇上,她家里就是这个小镇上最大的人家。她沿着小镇的石子路向着镇外走,这在平时是决不会发生的事情。白天,她总是乘着轿子,双脚几乎没有踩过外面的路。 但那一天晚上,似乎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她居然独自走出了家门。 一直走到镇外,只听见几声狗叫,人们都入睡了,在这样的小镇里,一到了晚上,几乎就没有什么人在外面活动了。 她站在镇口望着一大片的土地,这些土地都是属于她的,但她几乎从未仔细看过。然而这一天晚上,她仍然没有时间仔细去看这片土地,因为当她一走到镇口时,就看见有一个男人背负着双手站在镇外。 她一走到镇口,那个男人立刻回过头来看着她。 因为这天夜里月光很明亮,因此她一眼就看清了这个男人。这是一个长相很清秀的年青人,身着长衫,双目炯炯有神。 颜秀卿脸微微一红,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用这样肆无忌惮的方式看过她,她本应该发怒,但她并没有。也许因为这是晚上的原因,也许因为周围再也没有别人,她不仅没有发怒,反而问:“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男人微微一笑:“我是一个旅客,偶然经过这里。”他伸着指着前方:“你看,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啊。” 颜秀卿顺着他的手指望出去,远处的山峦在月光下如同披了一层幽蓝的外衣,一轮大大的圆月就在山峦起伏之间。颜秀卿虽然自小在这里长大,每日都看到同样的景色,从未觉得有什么美丽之处,然而经那个男人一指,她也便觉得确实很美。 她不由地点头:“真的,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呢?” 男人笑道:“因为你每天都在忙着算帐,怎么会有时间去看别的事物呢?” 颜秀卿呆了呆,心想,你如何知道我每天都在忙着算帐?但又想起自己在本镇赫赫有名,就算是一个旅客知道自己是谁也不奇怪。 那个男人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想什么,笑道:“我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脸上的神情却告诉我你每天都在算帐。” 颜秀卿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问道:“我脸上带着什么神情?” 男人微微一笑:“很精明,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颜秀卿听那个男人这样说,禁不住思潮起伏,她本来也不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但自从丈夫去世后,这么大的农业就由她一人主持,当然会越来越精明强干。在众人的眼中,也便成了精干有余,温柔不足的女人。颜秀卿苦笑:“我无从选择,我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那个男人微笑道:“你们总是这样想,我无从选择,其实是你们不想选择而已。” 颜秀卿默然,半晌才说:“也许你说得对,但我并非只为了我一个人生活,我还得考虑到我的子女,甚至是我的佃农,他们都需要我过这样的生活。” 男人点头:“也许是吧,也许我们还不了解你们这些生物。” 颜秀卿一怔,她虽然是一个乡下姑娘,但也曾经读过书,去过省城的女子学院,绝对不是一个蠢女人,她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是我们这些生物吗?” 男人笑笑,不置可否。 颜秀卿也便不问,她凝视着前方,心里升起了一种温柔的情致,也许是因为月下山野给带来的感动,或者只是因为她实在是寂寞得久了,这个男人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却让她觉得很是亲切。 不知那个男人是否也有类似的想法,两个人居然默然不动地站了半晌,直到夜深,那个男人才说:“你该回去了,露水把你的衣服都弄湿了。” 颜秀卿低下头一看,才发现果然下了许多露水,她不由地莞尔一笑,一抬头,看见那个男人的双眼深深地凝视着她,她脸又有些红了,话也没说,就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几步,转过头,见那个男人仍然在看着她,她脸又红了,心里暗想,自己很奇怪,为什么总是脸红? 第二日,颜秀卿虽然夜里没睡好,却仍然精神十足,处理完家里的事情后,她便叫来管家,向管家询问最近镇上是否来了外地人。那管家对镇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听颜秀卿这样问,就一一报来,但没有一个和她夜间所见到的人相似。 颜秀卿也不再问,她觉得那个男人必然不是普通的人,她一见到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到了夜间,颜秀卿仍然悄悄地离开家门,虽然没有约好,但她却感觉到还会见到他。果然到了镇口,那个男人就坐在一棵大树下。 颜秀卿此时便如怀春的少女一般,只觉得全部的心思都在那个男人身上。 那男人见她到来也不惊奇,似乎知道她必然会来。两人先是互相凝视了一会儿,然后便相视一笑。 男人说:“可惜我不能在这里停留,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颜秀卿一怔,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必然会离开,却想不到离开得那么快。她不由地泛起了一丝愁绪,只觉得只要那个男人一离开,她必然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个男人轻轻握住她的手:“其实见不见面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知道彼此都存在于这个世上,就算是不见面也是一样的。” 颜秀卿虽然觉得忧愁,但听那个男人这样说,她便也认为确是如此,是否生活在一起并不重要,只要知道彼此存在于这个世上就行了。 两人依偎着在树下坐下,接下来的事情很自然地发生,颜秀卿本来就是幽旷已久的少妇,那个男人又如同可以控制她般。事毕,男人便悄然而去,甚至连姓名都没有留下来。 然而颜秀卿一定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甚至认为那个男人是必须离开的,因为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个想法完全是自然而然地产生的,颜秀卿甚至没有去想,这个想法就进入她的脑子里了。 不久后,颜秀卿发生自己有了身孕,这在这样的地方是不得了的丑闻。她索性变卖了产业,离开了家乡,远渡重洋,到了北美。 在旅途上,她生下一个男孩,这男孩从出生开始就身体瘦弱。但颜秀卿却很快地发现这个男孩有一种离奇的力量,他可以控制别人的想法,虽然他几乎不用这种能力。 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这个男孩显然就是颜似花的父亲。 颜似花说到这里轻叹:“不知为何,父亲的身体总是不好,在我刚刚生下来不久,他就过世了,因此我并没有亲眼见过传说中的异能,但我的姑母却曾经亲眼见过。” 我呆了呆:“这么说,令姑母已经六十多了?” 颜似花点点头,笑道:“她长得很年青,见过她的人都以为她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 我笑道:“老天真是不公平,象这样的美人居然可以长驻青春,想必是特别垂青颜氏一家。” 颜似花微微一笑,“你又在取笑我了。” 我正想再调侃几句,忽然想到颜如玉的暗示,连忙转移主题:“这个故事里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颜似花微笑着问我。 “就是你的祖母,其实她并不是真地象她所想的那样对那个男人一见钟情,我认为,她的思想在一见到那个男人时就被控制了。” 颜似花点了点头。 “她完全没有问那个男人是谁,也认为那个男人必然会离开,都是那个男人控制她的结果。” 颜似花微笑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祖父。” “如果有什么不敬,还希望你原谅。” 颜似花轻叹道:“其实你说得完全没错,我的姑母就是这样认为。但我的祖母却直到死也没有明白,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真正爱上了祖父。其实就算控制了又如何?在祖母的思想里,她确实爱上了祖父,就算这爱情是被控制而产生的,但只要是爱情就会让人觉得幸福。虽然剩下的日子,祖母仍然很孤独,但她却不再象原来那样悲伤,因为她一直记得祖父说的话,只要知道对方都存在于这个世上,就算不能生活在一起又如何呢?她知道祖父必然会存在的,就算是她离开了尘世,祖父也仍然还在这个世上,因此她不再觉得悲伤。” 我点头:“你说得不错,就算是被控制的爱情也同样是爱情,只要是爱情就没有错误。” 颜似花对于我说出这样的话似乎觉得很高兴,她对着我嫣然一笑,这一笑妩媚之致,如同百花忽然盛开。我连忙转过头去,免得自己心猿意马。 “那么你的祖父到底是谁?” 颜似花轻叹:“如果我猜得没错,我的祖父不属于这个世间,也许他是来自天上。” “天上?是神仙?或者外星人?” 颜似花笑了:“神仙和外星人又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我可说不上,但一提到神仙,经常会被斥为迷信,可一提到外星人,却又成了科学的代名词。其实神仙或者外星人只是称谓不同,又有什么区别吗? “你完全没有你父亲的能力吗?” 颜似花点头:“不知为何,我完全没有他的能力,但小玉却奇异地拥有这种力量。姑母总是担心她会夭折,因为我父亲身体瘦弱,给姑母留下了不好的回忆。但小玉却不同,她身体很健康,从小到大都不生什么病。” 颜似花露出幸福的微笑,她真是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我由衷地说:“小玉有你这个母亲,真是幸运。” 那天夜里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分头睡觉。到了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就被古怪的声音惊醒。 说是古怪的声音,其实一点也不古怪,那是一个车队开过来的声音。从汽车雄壮的号角声来分析,这些车应该是一些卡车之类的汽车。那些车似乎迅速地将这间三层的小房子包围起来。 我掀开窗帘一看,见外面停着十几辆军用汽车,果然是将这间小房子团团围住。 这真是一个奇异的变故,我再怎样也不会预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汽车只是将房子围中,便不再有其它的行动。 我走到楼下客厅,颜家的三个女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们显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奇怪的是,她们居然还十分镇定。 颜似花首先说:“来了一些客人,不过他们的来意似乎不善。” 颜如玉紧接着说:“我感觉到他们是为了我而来。” 颜胜雪最后总结说:“他们到现在还没有进来的原因,可能是对小玉有所忌惮。” 三个人一人说了一句,便都停了下来,三双眼睛一齐瞪着我。我苦笑,“好吧,我先出去看一看。” 我打开房门,每一辆军车里都冲下来十数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枪口一齐对着我。如果不是我胆子足够大,当时已经吓得晕倒在地,看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打算发生一场战争。 然后我便看见韩守邦施施然地走下车,冲着我招了招手。我长叹:“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 韩守邦微笑:“我当然是想将颜如玉带回去。” 我皱眉:“你不是说让我来调查此事吗?” 韩守邦淡淡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我苦笑:“你当然不会相信我,但你为何要让我来?” “很简单,如果不是你来,颜似花怎么会轻易地说出颜家的秘密,他们家的异能到底来自何方呢?” 我一怔:“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我曾经仔细地检查过,不曾发现任何窃听器。” 韩守邦神秘地笑了笑:“我当然不会笨地在你身上装窃听器,但我仍然有办法知道颜似花与你的谈话。” “哦?你如何知道?” 韩守邦说:“你忘记,我曾经给过你一样东西吗?” “一样东西?”我从衣服口袋中拿出颜如玉的照片:“就是这张照片,我仔细地检查过,这张照片只是一张普通的照片。” 韩守邦淡淡地说:“照片虽然是普通的照片,不过照片上却有一样东西绝不普通。” “什么东西?” 韩守邦和我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使用中文,因此他一点都不怕周围的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在这个照片上有一个灵魂,他将听到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我吃了一惊,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有一个灵魂?你太有想象力了?” 韩守邦微笑不语,只是看着我。我笑了几声,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忽然想起,在唐卡记的故事里,也曾经有半个灵魂依附在那个唐卡上。我苦笑:“好吧,就算照片上有个灵魂,他又怎么会听你的指挥?据我所知,人与灵魂沟通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韩守邦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但我确实利用那个灵魂知道了颜似花与你的谈话。” 我默然,关于灵魂依附在照片上,我到底半信半颖,但无论如何,看他的样子,却显然是真地知道我与颜似花的谈话内容。至于那个灵魂,以后还有其它的故事发生。因为与现在的故事无关,且按下不表。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当然知道我不会只是什么学术研究会的名誉董事,其实我是美国军方不明飞行物研究中心主任,因此,我可以在几十分钟之内调动本地的军方力量来协助我。” 我苦笑:“那么颜似花的祖父是一个外星人吗?” 韩守邦说:“有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在这个地球上,确实有外星人的飞船光临。军方掌握了外星人到达地球的确实证据,而颜如玉的特殊能力很可能是来自外星人的基因。” 我冷笑:“你既然知道颜如玉的特殊能力,还敢冒然前来,难道你不怕吗?” 韩守邦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我一个人当然怕,不过无论如何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小女孩能够对于几百个军人吗?” 我一怔,如果他不顾一切的硬来,就算颜如玉不怕,颜似花和颜胜雪却一定是不能幸免的。 “你想对小玉做些什么?” 韩守邦淡淡地说:“这很难讲,她是一个难得的标本,包括她的母亲,她们都有可能是外星人和地球人杂交产物。因此我们必须对她们进行一些研究。” 我不由地毛骨悚然,用标本、杂交产物这样的词来形容两个人,可知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将那两个人当成人来看。 我知道他此次前来志在必得,因此,我必须得先稳住他。“你能够保证不伤害她们母女吗?” 韩守邦说:“我不能保证,但我尽量不伤害她们,因为活着动物到底比死去的更有研究价值。” 我做出一幅相信他的神情:“好吧,让我进去劝一劝她们,请你给我一些时间。” 韩守邦看了看表,“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记住不要使什么花样,因为他们手中拿着的枪不是玩具。”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使什么花样呢?我先将照片塞回到韩守邦手中,不管他说的是真还是假,身上带着这样一张照片,到底是让人别扭的事情。 回到客厅之内,颜家的三个女人一起看着我。 颜似花首先开口:“你打算让我们跟他走吗?” 我耸了耸肩,还没开口,颜如玉已经抢着说:“他在想怎么带我们逃走。” 我苦笑:“有什么办法?” 颜如玉皱起了眉头,她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象是一个小女孩,“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应该可以,但来了这么多人,就很麻烦。” 我坐了下来,忽然看见对面的颜胜雪脸色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比雪还白。我吱唔着说:“其实我来这里的目的颜似花已经知道了,我们并不是想骗你。” 颜胜雪叹道:“我明白。” 她的神情如此古怪,看来绝不止于此,不过我却又不好再问什么。 颜如玉望着窗户,“一个小时,总会有办法的吧!” 颜似花似乎是提醒大家一样地说:“你们说他们最怕的是什么?” 我一怔:“他们最怕的是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会怕什么?除非是有神仙来救我们。” 颜似花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如果不是神仙来救我们,是外星人来救我们呢?” 我呆了呆:“外星人来救我们?” 颜似花看了颜如玉一眼,不再说话。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见颜如玉闭着双眼,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冥思苦想。 我轻声问:“她在干什么?难道是在和外星人联系?” 颜似花微笑不语。 我便也不再多问。只是颜如玉小小的脸蛋越来越是苍白,额头也开始渗出冷汗,全身更是微微颤抖。我不由地担心起她来,正想上去摸一摸她的额头,颜似花已经一把拉住我的手,低声说:“不要碰她。” 她现在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颜如玉。 便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了惊呼声,那声音绝不是发自一个人的喉咙。而且那惊呼的声音里面满含着惊骇,似乎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我走到窗前,掀起窗帘。只见本来排列整齐,动作划一的士兵,此时乱成了一团。有人趴在地上,有人则在原地团团乱转,有人向着汽车奔去。 而韩守邦却十分镇定,他抬头看着天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巨大的UFO静悬在天空之中。UFO反射着太阳光芒,发出银白色极刺眼的亮光。 我简直不能形容当时心里的感受。那个UFO,如同我在科学幻想电影中所见的UFO一样,很是巨大。如同一个圆盘,正中鼓起。在圆盘的四周布满了发亮的小灯。骤一见到这样的东西,居然和电影中所见的一样,难免心里有了一种失望的感觉。 虽然人们都将UFO设想成那样,但总该有些意料不到之处吧?为何会和想象中完全一样呢? 我看着UFO沉思,相信韩守邦此时也一定是和我一样,百感交集。 此时,一只纤纤的玉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我回过头,见颜似花站在我身后。我正想说话,颜似花已经低声说:“快走。” 她率先向着地下室走去,而颜如玉此时脸色苍白,被颜胜雪抱在怀中,也跟在我们身后向着地下室走去。 想不到在她家的地下室中居然有一条秘道,我真是哭笑不得。如果在我的家中有一条秘道,还可以解释,因为我曾经是江湖中人,到底还有一些旧日的仇人。但她家中只有三个妇女,居然也准备了逃生的地道,显然是她们也知道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必然会有一天惹来麻烦。 一路走,我心里有许多疑问。 首先是为什么UFO会在此时到来?难道是颜如玉和他们进行了联系,因此他们赶来救我们吗? 然后就是,既然颜如玉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和他们取得联系,那么他们以前也一定曾经有过联系。否则颜如玉如何在这个时候,一下子就将他们请了过来? 还有那些外星人到底和颜家有什么关系?为何这么给她们面子,说来就来? 虽然有许多疑问,在这个时候却无法提出。密道极长,而韩守邦所带领的人此时想必仍然全神贯注于UFO,无法注意到我们已经逃走。 但既然UFO已经到了,为何我们还要逃走?难道是为了避免一场星际大战吗? 想到这里,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呢?这实在不象是现实社会中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我象是进了好莱坞的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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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飞花于2006-06-15 11:01:2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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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手镯的秘密 在密道口居然停着一辆越野车,看来颜家真地早就在预防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们上了越野车,颜似花立刻全速驾车向机场驶去。她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似乎唯恐有人追上来。此时我也感觉到了蹊跷,“他们会追上来?”我问。 颜似花点头:“我们的时间不长。” “为什么?” 颜似花微微一笑:“刚才你看见了什么?” 我叹了口气:“UFO。”我迟疑了一下,“一个看起来非常象是UFO的UFO。”为什么加上这一句,大概是因为我觉得那个UFO实在是太过于常规的原因。 颜似花笑了:“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UFO就象是电影里看到的一样。” 我点头,“不错,虽然说人类想象中的UFO应该是那样,但真实的UFO居然和想象中的全无差别,这实在是有点古怪。” 颜似花笑道:“这很简单,因为小玉只在电影里看到过UFO。” 我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小玉只在电影里看到过UFO?因此我们看到的UFO就和电影中的一样,难道刚才我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UFO?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颜似花却已经看出来我想到了,她点了点头:“不错,刚才只是幻象,是小玉制造出来的幻象。”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我知道人是很容易见到幻象的一种生物,但这么多人同时见到了幻象,而且这其中还包括我(我一直认为我的神经极端坚强,绝不会轻易被外界所左右)。 “刚才见到的UFO根本就是假的?” “是的,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如果万一出现今天的情况,只能用这种方法来逃生。” 我长叹:“你们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颜似花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几十年前就知道了。”不过她只说了这一句就打住不说,显然应该还有下文。 我也不方便多问,只得说:“小玉真是不简单,她是怎么制造出这种幻象的?” 颜似花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小玉的本领比我的父亲还要更加厉害。我父亲已经能够制造幻象,可是他的身体很弱,因此很大程度地限制了他能力的发挥。小玉比我的父亲更能够发挥这种能力,不过当她使用了这种能力后,也会变得很虚弱。” 颜似花担心地回了一下头,颜如玉安静地躺在颜胜雪的怀中,却睁大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显然比刚才恢复了许多。 “那么现在我们去哪里?”我问。 颜似花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他的势力很大,无论躲到什么地方,他都能把我们找出来。” 她所说的他显然是指韩守邦,看来她对于韩守邦还不是一般地了解。 我沉吟着说:“他的势力范围再大,也是在美国境内,如果我们离开美国,他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 颜似花脸上露出喜色:“我怎么没想到呢!可是我们去哪里呢?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别的地方都没有去过。” 我笑了:“别的地方没有去过,你可以去你外祖母的故乡啊!虽然你从小在美国长大,但你的中文和中国人没有区别。” 颜似花回头看了颜胜雪一眼:“姑姑,你的意见呢?” 颜胜雪轻叹:“燕先生说得没错,我们也应该回到中国去看一看了。说起来,我还是在中国出生的,那里才是我的故乡呢!” 汽车很快到了机场,我们先买了最快的离开这个小城,这是为了避免韩守邦在机场就截住我们。那一班飞机是到落杉矶的,抵达机场后,我们立刻办理到中国的手续。因为我和落杉矶的中国领事有一些交情,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内就办理好了一切。 我们的目的地是昆明,在登机以前我思索着是否应该给莫非花打一个电话通知她我就要到了。心念才一转,我的移动电话就响了,拿起电话,对面传来莫非花悦耳的声音:“你在什么地方?” 她立刻便问我在什么地方,显然是有事情找我:“我在机场。”我简短地回答。 “什么机场?我现在在你家。” 我一怔:“什么?你在我家?” 莫非花说:“不错,而且情况有点糟。” 我知道莫非花一向是泰山崩于前不变色,无论什么困难,她都能够轻松应付,现在她居然说出了情况有点糟,看来情况不是一般地糟。 “怎么回事?”我忙问。 莫非花迟疑了一下:“情况有些特殊,不能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你在机场是打算去哪里?” 我想了想,回答说:“我尽快赶回来,你所说的情况有些糟,到底糟到什么地步。” 莫非花轻叹:“糟到你家已经被包围了,有可能发展成一场战争。” 她这样说当然有玩笑的成份,但我已经大体了解到目前的情形。我说:“尽量拖住他们,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我便收了线,颜似花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我。我知道在这个时候离开她们也绝不是万全之策,然而我又万万不能带着她们去救莫非花。 颜似花似乎已经看出来了我的为难,她立刻说:“飞机就要起飞了,只要离开美国的国境,韩守邦应该就无可奈何,我想我们可以安全地到达中国,实在不行,还有小玉,如果你有急事,你就先去办吧!” 颜似花真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女子,而且她又极温柔可人,如果不是我先遇到了莫非花,恐怕我此时已经堕入了爱河。我点头,“虽然如此,还是要万事小心。我会和中国方面的朋友联系,他们一定会安排好你们母子三人的生活。” 颜似花微笑:“希望你能尽快赶来。” 她这样微笑,又不免使我想入非非,想到颜如玉说过颜似花对我有好感,我忍不住想,现代社会对男人真是不公平,象是颜似花莫非花这两朵花,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若是能够坐拥齐人之福,岂非快哉。 心念一转,自己都暗暗好笑,暗骂道:燕楚啊燕楚,你果然如同任何一个男人一样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只要是美丽的女人就难免生起兴趣。 颜家三个女子的飞机起飞后,我立刻便买了到双城的机票。下了飞机后,我先进洗手间。在洗手间里,我从内衣口袋中拿出一些易容的材料。虽然已经告别江湖许久,但习惯却一直没有改变,无论走到哪里,我都随身带着一些应急的物品,现在总算是用上了。 其实所谓的易容材料也很简单,无非是一小点人工胡须,一幅墨镜,一点银白的假发。稍加装饰后,我装衣服反过来穿,这件衣服是特制的,正面反面都可以穿。镜中我成了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人,且带着一些风霜之色,即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也无法一眼便看出我就是燕楚。 一定收拾停当后,我施施然地走出洗手间。才走了没两步,迎面走过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他对着我微微一笑,低声说:“燕先生,你回来了。” 我大吃一惊,伸出手指着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说我刚才的易容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可是我自小就接受各种训练,易容术也是其中之一,我敢保证,虽然我的易容术不至于使自己完全变一个人,但至少对方要平时和我很熟识,而且盯着我化过妆的脸看上个几分钟,才能分辩出来我是燕楚。想不到对面随随便便走过来一个人,随随便便就认出我是谁。 我伸着手指着他,一时气急败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微微一笑,握住我的手:“燕先生贵人事忙,不记得我了吗?” 我叹了口气:“你是谁?”此时我的心情实在是差到了极点,易容后被人一眼就认出来也就罢了,更令人气愤的是,我居然完全不知道他是谁。 他笑道:“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是在中印边境。” 他这样一说,我立刻“呀!”了一声,又看了看他的脸,才看出来,原来他也是易容过了。我笑道:“原来是你,想不到你是易容高手。” 那人笑道:“万万及不上燕先生,燕先生没有认出我,只是没有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我,而我能够一下子就认出燕先生,是因为我眼见燕先生进了洗手间,也知道燕先生必然会改变一下装束,一直在留意。” 我苦笑,“你不必安慰我了,看来我的易容术实在是太憋脚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在创世纪的故事中,他曾经试图劫持我的好友徐定邦,但终于还是被我和莫非花识破。他在离开时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希望我在回美国后能与他联系。不过因为我一向不喜欢与他这样的人有瓜葛,那电话也被我随手扔进了字纸篓。想不到此时却又遇到了他,事实上,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人笑道:“这回我要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名叫杰夫琼斯,是FBI的一名探员。” 我除了苦笑还能如何呢,“不知道找我有何贵干。” 杰夫琼斯低声说:“双城机场已经被严密地监视起来,你想离开这里,实在是难如登天。” 我苦笑,“更何况你已经认出我来,我只是奇怪,你为何没有立刻将我逮捕。” 杰夫琼斯笑道:“无论如何这还是一个法制的社会,如果我要逮捕你,总要有理由,或者至少我要编造一些理由。虽然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我目前还不想这样做。”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坦白,事实上FBI如果想要罗织罪名,实在是轻而易举。我叹道:“不知何事惊动了FBI的大驾?” 这本是很简单的一句话,FBI既然将我的宅子围了起来,又在双城机场设下如此阵仗,自然是因为某些事情。由于我刚刚带着颜家母女三人逃脱军方的包围,因此我自然而然地认为FBI找我,必然是因为这件事情。虽然他们动作快得让人吃惊,但以现代的通讯速度,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杰夫琼斯却沉吟不语,仿佛我提出了一件很难以回答的事情。 我见他如此,便索性说开:“你现在就算是把我抓起来也没用,颜氏母女已经离开美国了。” 我说出这句话也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为了让我将颜氏母女交出来,然而杰夫琼斯却一怔,问道:“你说什么?什么颜氏母女?” 一听他这样回答,我就知道我预料错误,看来杰夫琼斯找我,另外还有别的原因。我笑道:“没有什么,你来找我,总是有原因的吧?” 杰夫琼斯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而且很是诡异。但因为我和燕先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知道燕先生绝非常人,虽然说这件事情匪夷所思,但我仍然想听一听燕先生的看法。” 虽然我对他所知不深,但以他的身份来说,他绝不会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既然他这样说,想必这件事情必然有不同寻常之处。 我点头:“原闻其详,不过我还是想尽快赶回到家里去。” 杰夫琼斯居然毫不留难,反而说:“没问题,我可以送燕先生回家,一边走一边说。”他说罢,便率先向机场出口走去。 走出侯机厅大门,一辆黑色的汽车已经停在那里。我不由地苦笑,索性将脸上的假胡子取掉,自我解嘲道:“看来这件事情结束后,我还得好好地学习一下易容术。” 杰夫琼斯哈哈大笑:“有空一起研究。” 我们两人上了汽车,一名司机立刻发动了车子。杰夫琼斯也不耽误时间,立刻向我讲述那件离奇的事情,以下内容是根据他的叙述整理出来的。 我读大学的时候有一个至交好友,名叫帕金斯,他是一个很有想象力,而且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人。他所学习的专业是无线电,这是他自小的爱好,他在读中学的时候,就曾经获得过国家无线电发明奖金。 毕业后,他便进入国家宇航局,继续进行无线电方面的研究。 他在去年的夏天辞世,死亡原因至今仍然是个谜。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来自他死前寄给我的手记。那份手记,我读了不下五十次,简直可以倒背如流。 因此虽然我没有带手记,可是我所说的话绝不会和手记中有任何出入。 杰夫琼斯没有开始讲他的故事,却先说了这一段废话,无非是表示他所说的话与原始资料绝无出入。 我不由苦笑,即便他不说这一段话,我也绝不会怀疑他的陈述会和原始资料有任何不同。我知道FBI都接受过特殊训练,一字不差地复述也是训练内容之一。 帕金斯自进入国家宇航局后就开始进行一项研究工作。这项研究工作是通过射电望远镜对太空进行声波这一波段的信息收集及分析。这样的工作很是单调,每天都是对着电脑屏幕分析收集到的声波。而所收集到的声波很少有来自外太空的,基本上全部都是地球自身的声音。 帕金斯虽然觉得这样的工作十分无聊,但他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单调无聊才是每天的主题,没有一个人能够日日都生活中创造性和想象力之中。因此他也尽心尽力地工作着,认真地分析着所接受到的声波。 就在去年的二月份,帕金斯如同往常一样观察着电脑也记录下的声波,忽然一组声波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组声波和他以往所见到的任何一组全不相同,无论是波形或者是频率都十分地奇特。 帕金斯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对于声波最了解的人,在这些年的研究中,他几乎阅遍了地球上所有的声波,语言音乐动物的叫声,甚至是植物所发出的声波,没有一样能够逃出国家宇航局巨大的射电望远境。然而虽然他听过,或者说是看过所有的声波,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象是这一次所见到的一这组波形。 帕金斯一见之下,自然是兴奋异常,他连忙将这一组声波用仪器播放出来。从扩音器中传出的声音,有些类似于海豚的叫声,然而却明显有音节的区别,且抑扬顿错,绝不象是动物只是盲目地发出几声叫喊。 帕金斯立刻便判断出这是一种语言,他知道世界上有无数种语言,能够被识别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然而从那种声音的频率来判断,绝不象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 声波很短,如果是语言的话,大概只说了两三句话而已。 帕金斯将那声波仔仔细细地听了几十遍,越是听越是合他相信这是一种语言,而且是来自非人类的语言。 由于这声音很象是海豚所发出的,而且最近的研究又证明海豚其实是一种很高级的动物,他的第一想法就是,也许这是海豚之间的语音。然而他将海豚的声波进行电脑比较分析,得出的结果却使他颇出意外。 这声音以人耳来听很象是海豚发出的,但电脑分析出的结果,这声音与海豚相去甚远,绝不可能是海豚之类的海洋生物发出的。 而通过电脑查找已知的声音数据库表明,这种声音根本就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 帕金斯知道国家宇航局中巨大的电脑系统里所保存的声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是最大的一个声音数据库,如果连这里都无法查出来的声音,那几乎可以断定这不会是地球上的声音。 一想到这个声音可能是来自外太空的,帕金斯几乎兴奋的跳起来。每个在国家宇航局工作的人,他们最大的梦想都是发现外太空的信息,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但只要是有所发现,那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许多人努力了一生仍然是一无所得。 帕金斯立刻将声音录制下来,郑重其事地交给他的顶头上司格里芬上校。这个格里芬上校,他到国家宇航局的时间并不长,来历背景颇为神秘,没有什么人知道他原来是做什么事情。 国家宇航局与FBI或者是军方不同,在这里工作的人,虽然有许多有军队的职衔,但他们都必然是一些科学家,就算不是著名的学者,也必然是博士之类,而业内的人士,互相之间,在读书时便会有所耳闻,因此虽然不相识,但一提到名字总会有些印象。 这个格里芬却不同,完全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也完全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出身,他就象是凭空造出来的一个人一样。就那样一下子便出现了,出现了以后,就在国家宇航局中担负颇高的职位。 不过格里芬的专业知识却很是过得去,在他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曾经有些人不服,出了难题来考他,一一都被格里芬轻易解答出来,大家这才对格里芬心悦诚服。这国家宇航局中本就都是科学家,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必然会受到大家的爱戴。 帕金斯将声音磁片交给格里芬的时候,情绪仍然是在兴奋之中,他详细地向格里芬介绍了这种声音的与众不同之处,并且将自己的调查也解释了一番,最后做出大胆地推测,他认出这是来自外太空的智慧生物的声音。 他本来以为格里芬也会象他一样对这个发现兴奋异常,至少也会十分重视。但格里芬在听完录音后,却很冷淡地说:“也许这只是某些海洋生物的声音,而这种海洋生物刚好是没有被发现的。这个地球上有许许多多的生物,被人们发现的只是少数。” 他这样一说,帕金斯只觉得象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了下来,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虽然知道格里芬说得没错,但以国家宇航局的办事习惯,即便是一点可疑的现象,也会兴师动众地研究许久,直到有确实证据证明这只是正常现象。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格里芬已经向着他挥了挥手:“你自从进入国家宇航局后就一直在做声音研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升迁,你不觉得委屈吗?” 帕金斯一怔,他不明白此时格里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吱唔了两句,表示职位的高低无关紧要,他只是喜欢这个工作。 格里芬微微冷笑:“我倒觉得不能亏待了你,我看不如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就到后勤部报到吧,以后你就是后勤部主任了。” 帕金斯大惊,虽然说后勤部主任比他现在的职位要高,但却是一个闲职,完全没有技术含量。这样的职位根本不需要一个科学家来做,只要随便找一个人就能胜任。 帕金斯连忙问:“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格里芬淡淡地说:“你已经工作了十年了,也该升职了,在这里只有服从,没有问为什么的。” 帕金斯心里很是气愤,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忽然被调职必然是和交给格里芬的声音有关。他知道国家宇航局虽然是一个科学机构,却处处受到政府各部门的制衡,即便是纯科学研究,有时也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被严密监视起来。 此时帕金斯虽然有疑问,却也只是怀疑也许格里芬早已经发现过类似的声音,但这种声音的研究必然是很机密的事情,因此也不曾输入过数据库。此时被自己冒冒然地发现了同样的声音,格里芬必然很是不悦,才将自己调离。 他这样一想,心里更是气愤,暗道,就算是你已经发现的现象,只需和我说明,又何必用这种手段? 他越想越是生气,连招呼也不打,也不回办公室,直接就驾车到机场,买了第一班航班,直接飞到弗罗里达。 他的行程是临时决定的,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在一怒之下就决定到弗罗里达去渡假。 帕金斯在弗罗里达的海滩上流连忘返,每日就是晒太阳看美女,或者是下海游泳,一直过了一个星期。 这一天,他如常地到海边的酒吧要上一杯啤酒,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观察着海边走来走去的女子,心里思索着寻找一个如同他一般的单身女子,来一段艳遇,耳朵则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 便在此时,一条新闻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条很短的新闻,内容如下: 今天上午,国家宇航局无线电试验室受到不明人物袭击,试验室中所有仪器均被捣毁,这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全球所有声音的录音记录。当时在试验室的一名工作人员也受到袭击,至今仍未度过危险期。 无线电试验室受到何人袭击,仍然是个谜,这名工作人员醒转后,也许会有所发现。然而警方对此却并不乐观,该名工作人员伤势极重,治愈的希望很小。 这是国家宇航局建立以来所受到的最严重的袭击,袭击者目的不明,似乎只是为了破坏试验室中的资料。 帕金斯立刻去看电视屏幕,正好看见他同事马德森被抬上救护车的情形,虽然说马德林此时已经面目全非,但帕金斯和他一起工作过近十年,只要看上一眼便立刻认出这是马德林。 从电视上看,马德森受的伤很重,全身都有不同的伤痕,便仿佛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割了许多次的结果。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帕金斯仍然出了一身的冷汗,马德森所受的伤,让他立刻想起了远古时期的一种刑罚。这种刑罚名为凌迟,施刑的人并不将犯人处死,反而用刀在犯人的身体上切割下许多伤口,却能够巧妙地掌握火候,使犯人不能死去。 这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帕金斯暗叫佻幸,如果不是他刚好来到了弗罗里达,也许此时躺在救护车中的人就是他了。想到这里,他又在想,即便他不到弗罗里达,他此时已经被调到后勤部了,也不会遭遇此劫。 想到这里,帕金斯心里不由一动,虽然只是猜测,他却下意识地想到了那个声音的录音。国家宇航局自从成立以来,从未受到过这样的暴力袭击,因为国家宇航局到底只是一处科学机构,虽然也代表政府,却并不能引起暴力分子的太大注意。而无线电试验室受到这样的破坏,让人不得不有所怀疑,也许暴力分子的目的并非是伤人,只是为了破坏无线电试验室中的某些记录。 帕金斯越想越惊,无线电试验室中有什么大不了的记录是别人急于毁灭的?可以说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但就在几天前,他所发现的那个声音,虽然他将声音录制下来,交给格里芬,但试验室中仍然有备份,如果破坏试验室的人就是为了那个声音而来,那么他的目的当然达到了。 帕金斯汗出如浆,虽然只是推测,但他却有一种预感,那些人一定是为了那个声音而来,那么他现在的处境岂非也十分危险?帕金斯立刻失去了所有猎艳的心情,现在虽然是处身在炎热的弗罗里达海滨,他却如同置身于冰窟之中。 他立刻回到自己所住的宾馆,以第一时间办理了退房手续,然后就悄悄地回到休斯顿。他连回家都不敢回,仍然找了一家小旅馆,用假名登记住下。然后便电话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让他潜回到自己的住所去看一看。 私家侦探得到的结果让他颇为惊心,自己家中已经被洗劫一空。说是洗劫一空,还不太确切,事实上,他的家中,已经变得如同是一所刚刚造好的新房子一般,除了四面墙壁之外,没有任何东西。没有家具,没有电器,连地上的地毯也不见了。他实在无法想象有什么人能够将自己的家中洗劫得如此彻底,事实上,即便是他自己要搬家,家里也必然会留下一些垃圾,怎么可能只剩下四面墙壁呢? 他越来越证实那些匪徒是冲着他而来,这便使他对格里芬产生了很大的怀疑。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两个人,他甚至连马德森都没来得及转告,而此时,如果有人针对他而来,必然是格里芬指使的。 当然也可能这只是他多心,也许这件事情与他所发现的声音根本没有关系。 但无论如何,他现在必然万分小心。 想到这一点,他也不回家,索性租了一间民房,如果想知道一切的答案,就必须先要知道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 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装备,而手上唯一的证据也均被毁灭,该如何再找到那种声音呢? 他心里很是烦闷,在租来的民房后院里转来转去,却苦列良策,一抬头间,忽然见到隔壁的人家,房顶上装着一只卫星天线。这种卫星天线是用来接收电视节目的,正与有线电视进行很激烈的竞争,许多人家都已经安装了这种设备。 他一见之下,心中大喜,他是射电方面的专家,知道只要在这种卫星天线上动一点手脚,将整个城市的卫星天线按照他所设想的联系起来,就能组成一组巨大的射电望远镜。 设想已定,帕金斯想办法弄来一套卫星电视的工作用衣,在城市地图上详细标明了射电望远镜阵的地点。然后他便假冒是卫星电视的工作人员,到每家每户去做定期检查,在检查的过程中,按照计划对卫星天线进行调整。 这个过程说起来简单,其中却包含有许多技术方面的内容,杰夫琼斯在讲到这里的时候,也知道我对于这个过程必然没有兴趣,一带而过。 帕金斯又将自己的电脑与卫星天线连接起来,这样他就自己制成了一个射电观测中心。接下来的事情他早就做习惯了,无非是每天不停地分析电脑记录下来的声波,看一看是否能够再找到那天所听到的那组声音。他也再不回国家宇航局,在旁人看来,他就象是一下子神秘失踪了一般。 就这样过了大约五个月左右的时间,帕金斯终于又一次监视到了这种声波。而且这一次让他觉得很是走运,因为那个声波虽然短暂,但紧跟着那段声波的却是一段墨西哥音乐,然后就是一个墨西哥播音员说了几句话。他自小的西班牙语区长大,对于西班牙语很是精通,一听便知道那段音乐一定是墨西哥城电台的广播。 当然这两段声音可能并不是一起的,只是刚巧让他同时收到,但只要有一点希望,他都要去试,既然在那个声音之后完全没有停顿就是墨西哥音乐声,那么也许那段声波也是来自墨西哥城。 想到这一点,他立刻便动身到墨西哥城去,虽然知道此行如同大海捞针,但他仍然要试一试。 在墨西哥机场下了飞机,走出机场,他刚将行李放在地上,一双手已经将他的行李拿了起来。 帕金斯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出租车司机。那司机口中一边说:“客人是来观光吗?是想去印第安人遗迹还是金字塔?”一边就将他的行李放在车上。 帕金斯摇头道:“哪里都不去,给我找一家旅馆。” 那司机忙说:“找旅馆,这最容易,就到我们墨西哥久富盛名的月神大酒店吧!” 帕金斯无可无不可地任由那个司机,虽然他从未听说过什么月神大酒店,但他此次前来并非是渡假,对于住在哪里也不在乎。然而汽车到了那里,他仍然是吃了一惊。 说是大酒店,但帕金斯看到的却是一个比普通汽车旅馆还要更加简陋的小旅馆。不仅简陋,而且地段显然是处于墨西哥城最低等的地方。街道拥挤窄小,沿街还站着一些游手好闲的人。 帕金斯虽然对于住哪里无所谓,但此地也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正想对司机说换一个地方,司机已经提着他的行李走进了旅馆。 帕金斯无奈,只得跟着司机进了大堂,听见司机大声说:“老板,这个客人要住在这里。” 一个墨西哥中年男人连忙迎了出来,客气地说:“我们这样一个地方,真是来了贵客。” 帕金斯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他以为司机把他拉到这里来,一定是老板对司机许诺了给他住租费的一部分做为报酬,他心想,就先住下,实在不行再换地方。便登记住了下来。 那司机见他住下,才欢天喜地地走了。那时帕金斯不疑有它,只以为司机是做成了一笔生意,才会如此高兴。 这天晚上,帕金斯躺在旅馆的浴缸里,心里想着如何去寻找,越想越是踌躇,他是凭着自己契而不舍的科学家精神一直追踪那声音到现在,想到同事好友惨遭不测,很可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现在虽然又一次追踪到了那个声音,却仍然无从入手,难免便有些心灰意懒起来。 他是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对于周围的环境,并没有留意,到了此时,才睁开眼睛,一睁开眼睛,他便发现一个奇景。 他所住的这间旅馆,设施都颇为陈旧,抬起头就能看见楼上下水道泛黄的水管向下滴着水滴。周围的墙壁本是白瓷砖,现在也满是黄色的水渍。 此时,当他一睁开眼睛,他首先就发现下滴着水的下水管水滴越来越多,在此时已经不能被称为水滴,事实上,渗水的情况已经变成一条条的水流。与此同时,周围墙壁上也正大片大片地向下流着水。水显然是来自楼上的,帕金斯疑惑地站起身,心想是不是楼上的人忘记关自来水笼头了? 他一站起身,就发现浴缸旁边的地板上已经积了脚踝高的水,显然渗水情况已经发生了一段时间了。 他便想到楼上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便走出了浴缸。此时,先要解释一下旅馆浴室的情况,这种旅馆,是采取从楼上到楼下完全一置的设计与布置。这便是说,他所在浴缸位置,在楼上相同的地方,也是放置浴缸的。与之相同,他的楼下相同的位置也同样是放置浴缸的。他现在所处的是三层,这栋楼一共有五层,就是说从一层到五层的这个地方都是放置浴缸。 便在他走出浴缸的瞬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楼上的地板也就是他的天花板忽然洞穿,本来应该在楼上的浴缸在天花板洞穿的时间迅速地向着他刚刚离开的浴缸落下来,一下子砸在这个浴缸上。 由于这栋楼本来就年久失修,因此虽然楼上的浴缸落到了他刚刚离开的浴缸上,但两个浴缸并没有就此停止,反而又砸穿了这一层的地板向着下一层落去。这样一直落下去,落到一层方才停止。 此时帕金斯已经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刚刚离开浴缸,恐怕此时他已经无法幸免。与此同时,妇女的尖叫声也从楼下响起,帕金斯向着那个洞口看了看,只见下面的情况极是惨烈,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员伤亡。 他下意识地抬头向着楼上洞穿的地方看去,正好看见一个人也向着下面张望,两人打了个照面。帕金斯只觉得全身发冷,那个人一看见他抬头,立刻就转身而去,但帕金斯仍然清清楚楚看见了他的面貌,那人居然就是日间的出租司机。看来,那人在见到帕金斯的时候就已经设计了这个计划。 帕金斯立刻就肯定这决不会是一次意外,有人想杀死他。 想到这里,帕金斯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冲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行李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立刻便离开了这间旅馆。 他不知道那个司机是什么人,但他到墨西哥来的事情,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谁能够提前就在墨西哥的机场外假扮成出租车司机等待他的到来。 当然也可能那名出租车司机只是谋财害命,一看到他是来自美国的,因此起了歹心。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在这间旅馆居住下去。 出了旅馆,他如同丧家之犬,也不再叫出租车,步行向着市中心行去。幸好此地虽然是下等地区,转了没几条街道便已经到了市区商业比较繁华的地段。他在一家希尔顿酒店投宿下来,这才放了心。无论如何,这样著名的一家酒店,总比月神大酒店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旅馆要安全得多。 惊魂卜定,他想先到楼下的酒吧去喝上一杯啤酒。大堂中的酒吧完全是墨西哥风情,一些拥有印第安血统和西班牙血统的混血后裔弹奏着拉西音乐。 他在大堂之中坐下,叫了一杯啤酒,见对面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妇女,正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若有所思地发呆。 那名妇女长相颇为秀丽,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那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她,抬起头对着帕金斯微微一笑。 帕金斯向她举了举酒杯,算是打招呼。 女子又笑了笑。帕金斯刚刚死里逃生,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如何都不该再生起寻花问柳之心,但不知是何原因,他看见那女子对他笑了笑,却莫名其妙地就想与之结识,于是他索性拿着酒杯走过去,问:“我可以坐下吗?” 女子点了点头,问道:“你是美国人?” 帕金斯答道:“是的,我是休斯顿来的。” 女子大方地伸出手:“我也是美国人,我是从华盛顿来的,我叫玛丽莎。” 帕金斯一听她也是来自美国,自然很是高兴,连忙介绍了自己,两人便闲聊起来。也许是由于帕金斯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和女子接触过,因此对玛丽莎很有好感。玛丽莎也似乎对帕金斯有同样的感觉,聊了没多久,就开始谈到自己的工作。 帕金斯惊讶地发现,玛丽莎居然是一位气象学家,而且更令帕金斯惊讶地说,玛丽莎谈到了她在南极看到的一个影像。 玛丽莎曾经随着科学考察团到南极考察,她是一个很大胆的女子,经常独自架着小型飞机在南极上空盘旋。在极偶然的一个机会里,她独自到了南极内陆的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她也将经度和纬度记录了下来,在那个地方,她居然看到了一小块小小的绿地。 这个世界上到处都可能有绿地,就算是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中也会有绿洲,然而在南极看到绿地却是闻所末闻。众所周知,南极洲一年四季每天都是白雪皑皑,几乎不可能到达摄氏零下十度以上的,在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一块绿地。 帕金斯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并非不相信玛丽莎,但玛丽莎所说的情况实在是太难以想像。 玛丽莎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能相信我的眼睛,我以为我是出现了幻觉,但我将那个地方拍摄了下来,并且还亲自走到上面去摘了一朵花。” 玛丽莎从随身的手提袋中拿出几张照片,帕金斯接过照片,第一张显然是从飞机上拍摄的,下面是白茫茫的雪原,但在雪原的中间有一小块绿点。 下一张绿点就在飞机的正下方,能够清楚地看出来那是一片呈现圆形的很小的草地。草地的周围仍然是白茫茫连绵不断的雪地。那片草地就在雪地的中央,如同是个纯属幻影。 第三张是站在陆地上拍摄的,帕金斯清楚地看到了摇曳的花朵。他不由地吸了一口气,他完全想不出玛丽莎为何要编造这样的照片,而且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照片无论是从采光还是色泽都浑然一体,不象是编辑而成。如果这照片是真的,那么在南陆的大陆上,居然会有一块草地,这完全是违反了人类的基本常识,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为何会这样?”帕金斯相信玛丽莎一定仔细地研究过那片草地,虽然他是初次见到玛丽莎,但从她的眼神中,帕金斯看出来她是一个有着契而不舍的精神的人。 玛丽莎轻叹:“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后来又带着各种科学仪器去考察过那块草地,在那块草地上残留着某些放射性,那些花草是因为这些放射性而得以存活。” 帕金斯一怔:“就算是有些放射性,为何是这样整整齐齐的一块圆形?照理来说,放射性影响的区域应该是逐渐过度的,而不是象照片中所看到的这样,两步之外就是雪地,而两之内则成了草地?” 玛丽莎很是高兴,点头说:“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我经过了许多方法来测试,放射性并没有外泄,就是在那一块圆形的区域里,因此才造成了这种情况,就象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将放射性围在这个圆形的区域中一样。” 帕金斯奇道:“居然有这种事情?如果能够知道这是基于什么机理,那么对于人类的科学岂非是一个很大的冲击。” “不错,可以利用这种能量达到许多目的。”说到这里,玛丽莎顿了一下,忽然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年墨西哥城的气温高得有些出乎意料?” 帕金斯一怔,墨西哥城处于赤道附近,一年高温,但玛丽莎如此一说,他才发现,墨西哥似乎真地热得有些离谱。 “今年墨西哥城的温度高于往年很多,有些高得不正常。”玛丽莎续道:“从气象卫星分析,我看到墨西哥城之中有一个地方,温度又明显高过别的地方。” 帕金斯问:“这又说明什么?” 玛丽莎蹙起眉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明什么,但那个地方,是一个很小的区域,从气象图上看,却是一个很明显的高温区,我很想到那里去看一看,我总觉得那个地方和我在南极发现的草地有关。” 帕金斯心里一动,虽然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和他所追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但他却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此中一定有着某种关联。“那个地方在哪里?” “从卫星图上看,那是在墨西哥城的郊外。”玛丽莎说了一个经纬度。 帕金斯便道:“不如我们明天一起去看一看吧!” 玛丽莎自然大是高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房睡觉。到了第两天一早,帕金斯早早就到酒店大堂,见玛丽莎已经在那里等待,看来她想到那里去的急切程度,比帕金斯还要更厉害。 两人上了玛丽莎租的一辆越野车便向着郊外而去。玛丽莎随身带了颇为先进的仪器,一路行驶一路就有经纬度显示,眼见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近,然而帕金斯仍未感到气温有什么异样。 忽见前方出现了一大排栅栏,这些栅栏并不类似于普通民用栅栏,全都是用直径有五厘米左右的粗钢制成,排列得也很是整齐,在栅栏这间,连着铁丝网。栅栏上随处可见十分醒目的标牌,上面均写着如下字样: 私人区域,请勿擅入,铁丝网均为电网,如有误触异致死亡者,本庄园主人概不负责。 帕金斯与玛丽莎面面相觑,“就是在这里面吗?” “对,那个地方就是在这栅栏之内。” 眼见不远处有一个大门,门口有数名警卫看守,这种阵仗便如同此地是一个极机密的地方,绝不能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此时,那数名警卫也已经看见两人的汽车,有几个人便走了过来。 玛丽莎停下汽车,刚拉开车门,那几个人便已经拿出手枪对着二人。玛丽莎连忙举起双手,刚想开口,帕金斯已经先她说:“我们只是观光客,不小心从这里经过,不知道这里是私人的禁地。” 那几名警卫也不多话,毫不客气地拉开车门,就开始翻看车内的行李。玛丽莎甚是恼怒,大声问:“你们干什么?” 一名警卫用枪指着两人:“你们已经进入了私人区域,我们必须对你们的行李进行检查,以确定你们没有偷窃任何东西。” 玛丽莎大怒,正想继续理论,帕金斯已经拉住她,低声说:“让他们检查吧!” 他虽然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由于这几个月来他一直生活在忧患之中,因而对于一切都抱着警惕的态度。这个地方,如此戒备森严,又刚巧是玛丽莎所说的气温骤然升高的核心,帕金斯总觉得这里不会那么简单。 那数名警卫大体翻了翻,他们自然也知道两人不可以进入铁栅栏所围的区域,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想使两人受个教训,不再到这里来。一名警卫说:“你们快点离开,如果以后再来这里,我们就不客气了。此地受墨西哥法律保护,擅自闯入者,可以立刻击毙。” 玛丽莎甚是不服,还想说点什么,帕金斯已经拉着她上了汽车,连声说:“我们知道了。” 汽车开出去了很远,玛丽莎还在生气,帕金斯笑道:“他们不让我们进去,这里面一定有秘密,但我们不能硬闯,再想一想看,还有什么办法。” 玛丽莎似乎是埋怨帕金斯胆小,也不言语。 回到宾馆后,玛丽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帕金斯也不想解释什么,他此时已经在心里拟定了一个计划,打算等到入夜后再到那个地方去看一看。 此时帕金斯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胆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大起来,也许是他想查到了一些端倪后再使玛丽莎知道他并非是胆怯。 他索性也不回房间,只在大堂之中喝啤酒,一直到深夜,才又独自驾车回到日间所到的地方。 这一次他学乖了,汽车停在很远的地方,步行走过去。到了那个门前,只见大门已经紧紧关闭,警卫也都不见了,而周围的电网则偶然发出一丝幽蓝的光芒,显然是通了极高的电压。 帕金斯是被一股勇气支持着,到了这里却又开始发愁,要怎么样才能进去呢?他只是一个科学家,和电影里那些身手敏捷,长相英俊的梦幻科学家可不同。他站着发了会儿呆,忽见一辆汽车向着这里驶来。 帕金斯连忙躲在草丛中,那是一辆出租车,一直开到门前,从车内走下一个人。 此时,虽然天色黑暗,但出租车的车灯正好照在那人的身上,帕金斯清楚地看到那人的脸,他惊得几乎失声惊呼出来。那个人竟然就是他刚到这里来所见到的那个出租车司机,此人曾经想在月神大酒店杀死他,他是万万不会认错的。 那个出租车司机到了大门前,很熟练的大门右侧的一个小小的数字键盘,在上面按了几个数字,那显然是一个监测系统,很快就有一道光线对出租车司机的脸部进行扫描,以分辨此人是否存在于数据库中。 看到这里帕金斯已经不能等待,他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出租车后面,使他觉得无比幸运的是,这辆汽车的后盖箱轻易被他打开,他立刻躲在出租车后面的行李箱里,将箱盖轻轻关上。 此时,司机也已经检查通过,大门无声息地打开。司机回到汽车上,将汽车开进大门。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 帕金斯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个司机已经离开了汽车。才悄悄地打开汽车的后盖箱。面前一个很壮观的大楼,有七八层高,楼前正中有一个状似卫星天线的东西。 帕金斯看到那个东西,不免多看了两眼,他本就是搞射电望无镜的,对这些东西自然比较敏感。谁知才看了没一会儿,他忽然听到一连串“嘎嘎”的声音。这声音如同某种机器正在启动,紧接着那个天线般的东西就慢慢地从地下升起,在这东西的下面居然升出了一个巨大的,如同是宇宙飞船发般器一般的圆柱形东西,这东西一直慢慢地升出来,帕金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见那东西越升越高,竟升得比后面的楼房还要高出两倍,而那个天射就成了这东西最顶部的天线了。 这东西的直径也极大,帕金斯粗略地估计了一下,直径至少有几十米开外。 此时从这东西的中间开了一个小门,从门内走出两个人。那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向着后面的大楼走去。 帕金斯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他吃了一惊,这声音并不同于一般人类的声音,反而象是某些海洋生物的声音。他对这种声音并不陌生,这正是他所监测到,使他来到这里的那种声波。 想不到,两种奇异现象居然指向同一个地方。 此时两人已经走入后面的大楼,而门也正在慢慢的闭合,帕金斯连想都没想,就一下子冲进那个门内。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是危险,但此时,他对于这个东西的好奇程度大大地战胜了他的恐惧心理,使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全问题。 进了那个门,是一个不大的电梯,显然刚才两个人是从电梯上刚刚走下来的。 帕金斯迟疑了一下,电梯上找不到键盘,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操纵。但那电梯似乎能够自动感觉到有人进来,悄无声息地关上,向着下划去。 此时帕金斯虽然觉得害怕,但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只得任由电梯向下降落。 电梯很快就停了下来,电梯的门又无声地打开了。 帕金斯迟疑了一下,走不走出去呢?有可能一踏出这个电梯,他就会被那些人发现,他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那些人并不是普通的人类,他们到底是谁,他却无从知晓。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走出去,已经到了这里,就将生死都置于身外了。 踏出电梯,这个地方是一个圆形的空间,四周充满了仪表键盘,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而在空间的正中,从天花板上射下一道柔和的光线。 帕金斯才看了一眼,就听见从不知何处传来极轻的机械磨擦的声音,他此时如同惊弓之鸟,因而神经高度紧张,那声音虽然轻微,他仍然听到了。他当机立断,立刻躲在一个如同桌子的东西下面。 只见那个空间本来是墙壁的地方开了一个门,从门内走出来一个人,那人走出来后便向着空间中央的光线走去,一直站到光线的下面。 光线便正正照射在那人身上。 帕金斯此时轻轻楚楚地看到那个人的脸,他虽然知道自己很可能看到任何东西,但那个人仍然使他吃惊地低呼了出来。 那个人,他的脸与地球人的脸绝不相同,他的肤色承现一种蜡黄色,但决不是黄种人的那种颜色,而象是极黄的油彩。脸上没有眉毛,在眼睛的地方是两个深陷的眼窝。除此之外,脸上就再也没有鼻子和嘴。在耳朵的地方,则生着两个很长的耳垂,一直垂到肩头。 这人的身形倒是与地球上颇为近似,也有双手双脚。 帕金斯低呼出声,他立刻就知道不妙,此时,他的体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他已经能够预见到自己的命运,不用说,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命运。 然而,令他奇怪的是,那个人一听到他的低呼,立刻便向着他的方向看来,他也立刻一眼就看到了他。然而那个人却完全没有行动,仍然站在那道光线下面。 帕金斯完全能够看出那人眼中的怒愤与惊鄂的神情,而且他也看出来那人是极想一下子冲过来,一把抓住他。但那人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而且帕金斯看到他的脸正在慢慢地改变,在那道光线之下,他的脸慢慢地变得越来越象人类。 此时,那个人的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他的双眼仍然在紧紧地盯着帕金斯。 帕金斯看着他的脸上出现的鼻子,又出现了嘴,帕金斯心里一动,他心念电转,看来这些人为了方便在地球上活动,经常要将自己伪装成地球人的样子。那么这道光线就是使他们改变的工具,而在转变的过程中,他是不能动的。 帕金斯一想到这一点,他立刻向着电梯奔去,他知道此时是自己活命的唯一机会,一旦那个的转变完成了,他就休想离开这里了。 他的动作极快,一冲到电梯上,电梯便自行合笼,此时那人的转变也接近结束,他很不甘心地盯着帕金斯。 电梯一合拢就快速地向上滑去,到了门口自动打开。 帕金斯一离开电梯,就听到尖锐的警报声响起,看来那人的转变已经结束了。 此时,后面那座大厦的门也打开了,许多人正从大厦中冲出来,帕金斯当然知道那些人并不是真正的人,他们很可能都是这些人转变的。 应该怎么办?已经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了。帕金斯平时也不是一个应变能力很强的人,但这半年的生活使他变得越来越是机警,而此时,生死关头,更是激发了他所有的潜质。 他不退反进,反而向着那些人奔去。那些人果然并没有留意他,其实他们听到了警报,知道有人进来,却并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而此时又是夜间,居然并没有人注意他。 这些人向着外面奔来,见院中并没有人,有人便打开了大门,看来他们应变的能力并不强,显然是没有真正地应付过这种局面。 帕金斯跟着他们向着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听着那些人用那种类似海豹一样的声音在互相询问,这声音正是他曾经收听过的。想不到他真地找到了这个声音的来源,而这个声音果然也没有使他失望。 众人跑到门外,便变散开来四处寻找,而帕金斯也趁此机会找到了自己的汽车,急急忙忙回到城里。 此时已经是子夜,虽然墨西哥城颇为繁华,但到了现在,商家也都停止营业,街上的人也不多见了。 帕金斯本以为旅馆也是如此,但当他回到旅馆门前时,却惊讶地发现,这里异常热闹。不仅围了好多人群,还有警车和救护车。他一看到这种情形,心里就是一紧。果然,当他通过人群走入旅馆时,见大堂之中满是人,大家都是窃窃私语。 帕金斯找了一个服务生,“发生了什么事?” 服务生回答:“一个女客刚刚被发现死在浴室里,警官是来调查此事。” “那个女客是谁?” 服务生看了他一眼:“就是刚刚和你一起回来的玛丽莎女士,她在入夜后打电话订了晚餐,但晚餐到了以后,无论服务生怎么叩门,她都不回答。那名服务生用备用钥匙进去看了以后,才发现她死在浴室里。” 帕金斯默然,半晌才问:“知道死因吗?” “听说是死于蝎子叮咬。真奇怪,我们每天都很认真地打扫卫生,怎么会有蝎子呢?”服务生不解地低语。 帕金斯立刻转身向柜台要了一支笔,将自己的经历完全记录下来,并且将行李里与此事有关的资料都整理好,然后到邮局去将这些东西用特快专递的方式寄了出来。 杰夫琼斯看着我说:“想必你也知道他把这些资料都寄给了谁。因为我是他以前的同学,他也知道我在从事什么工作,他觉得寄给我是最恰当的。” 我苦笑,这事情无论怎么听都象是好莱坞电影的情节。“那么后来呢?帕金斯是怎么死的?” 杰夫琼斯也苦笑:“他第二天就死了,听说是死于爆炸,爆炸的地点就是他在记录中所提到的那个外星人基地。”他顿了一下,补充到:“如果那是一个外星人基地的话。” “这么说,那个地方已经夷为平地,你们全无所获了?” “不错,信在三天后到我的手中,而爆炸的消息却在前一天就已经在新闻中传遍世界各地。因为有爆炸的消息,我才没有认为他是一个神经病患者。” 我叹道:“即便如此,这关我什么事?你为何要将我家包围起来?” 杰夫琼斯笑道:“这个就与此物有关。”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锦盒,很郑重地打开。 盒中之物说来也真是古怪,看起来就象是一个女人用的手镯。我正想拿起手镯仔细看一看,杰夫琼斯却很紧张地抓住我的手,“不要碰它,到现在为止,我都不敢用手去碰它。” 我一怔:“一个手镯而已,为何要如此紧张?” 杰夫琼斯摇头:“这不只是一个手镯,这东西就是帕金斯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唯一物证。” 我吸了口气,如果杰夫琼斯所说的一切是事实,那么这个东西就是外星人的东西了。我自然生出了一些敬畏的感觉,果然也不敢用手去碰它了。 再仔细去看那个手镯,那是用一种白色的金属制成的,乍一看起来象是白金,在手镯上刻着一些文字,我一看到那些文字又是一怔,说来真巧,那些文字与韩小我也调查的那间石室中的文字如出一辄。 虽然我不是文字学家,也完全不明白这些文字在说什么,而且我也知道世界上有许多字看起来极为相似。因此这手镯上所刻的文字可能是那种文字,也可能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文字,但至少从第一印象来看,这种文字与那石室中的是一样的。 我此时沉吟不语,而杰夫琼斯是一个很机敏的人,他立刻就看出我想到了什么东西,马上问:“你是否见过类似的物品?” 我迟疑了一下,摇头说:“我还不能肯定,但也许会与这样东西有关。不过你要先告诉我,这个东西为何会与我家联系起来。” 我当时心里的想法是,杰夫琼斯神通广大,已经知道我与韩小我的关系,而他与发现了这手镯上的文字与韩小我所研究的文字有关,因此才将我家包围起来。但转念一想,如果他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为何会完全不知道有颜家母女的存在呢?以FBI的办案能力,应该能将相关的一切事物都发掘出来才对。 杰夫琼斯说道:“这说来也巧,得到这样东西以后,我就一直在对它进行研究,包括进行了各种测试,我相信你没有兴趣听这些测试的过程,我只说一下结果。通过光谱分析,这种金属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金属,这说来有些可笑,因为大家都知道元素的分布是极有规律的,完全是原子核中的质子数量来决定。如果质子数量是一,那么这种元素就是氢,如果质子数是二十六,那么这种元素就是铁。因而,只要能够知道元素的质子数就能够知道这种元素是什么。但奇怪是,无论我用了什么办法,都无法测知这种元素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未知的元素,那必然是超过目前的元素周期表,因而就必然会存在放射性,但这种元素也并没有放射性。因些,我只能说这不是我们已知的任何一种元素。” 他说了半天,虽然都是最简单的化学常识,我也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都明白,但我却无法相信FBI竟不能测出这个手镯的元素来。无论怎么看,这手镯都只象是一个普通的白白手镯。 “而手镯上的文字,我也询问过许多文字专家,他们说是属于古埃及第三王朝的,目前还无人能解。” 我苦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文字与韩小我研究的文字是同一种文字。 “我本来已经绝望了,忽然在昨天,这个东西却有了反应。” “反应?” “不错,应该说是反应,我看见这东西上的文字在流动。” 我一怔,“你说什么?文字在流动?” 杰夫琼斯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在流动。”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元素,但至少它是个固体是可以肯定的,为何固体会流动?” 杰夫琼斯苦笑,“这个说起来我也很疑惑,但这上面的文字确实在流动。” 我又大笑了数声,才问:“就算是这上面的文字在流动,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杰夫琼斯道:“因为我们发现当文字流动时,这个东西其它在向外发射电波或者说是接收电波,而卫星同时也监测到了与这个东西互通消息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你家。” 我呆了呆,“什么?我家?难道我家藏着外星人?” 杰夫琼斯笑道:“燕先生是个传奇人物,平生经历皆是匪夷所思,就算是在燕先生的家中藏有一个外星人也正常得很。” 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我绝不可能是外星人,如果我是外星人没理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而小秦也不可能是外星人,他从小在我身边,如果他有一点外星人的特殊,我也早就应该看出来了。而莫非花现在正在我的家中,难道莫非花是外星人吗? 我的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莫非花是外星人?这怎么可能? 杰夫琼斯微笑着说:“现在在你家中的不止是莫非花,还有另一个客人。” 我一怔:“是谁?” “这个人你也是刚刚认识不久,名叫蒋乐善。” 蒋乐善?!那个时间会神秘失踪的人?在此之前,我对于他的经历并不是十分重视,而那一夜奇异的遭遇后,我也因为急着处理韩小我的事情,早就扔诸脑后,此时杰夫琼斯再提起,我才猛然想起,蒋乐善所说的时间消失很可能是在此期间被外星人所劫持。而我那天夜里所见到的幻像,难道也是外星人所为? 我沉吟不语,心里不得不对杰夫琼斯的办事能力表示佩服,他连我和蒋乐善认识不久都知道,我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此时汽车已经到了我家门口,从表面上看,一切如常,然而我一眼就看出来,那个正在剪草的工作绝不是平时里剪草的人。而两名站在湖边钓鱼的游客,一边钓鱼,一边用眼角扫视着我家。另外,隔壁一个正在进行庭院销售的主妇绝不是平时住在隔壁的那名胖女人。 我叹道:“你出动了多少人来包围我家?” 杰夫琼斯微笑:“不多,只有几十个人而已。”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看到的只是几个人,而剩下的几十个人都埋伏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呢! 我苦笑,“至少让我先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吧!” 杰夫琼斯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说:“我的朋友死于这件事情,因此我对此不仅是好奇,我很想查个水落石出,以告慰我朋友的亡灵,我相信你一定理解我的心情。”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此人却比韩定邦要真诚地许多。我耸了耸肩:“我会尽我的全力,但事情如何发展,现在已经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下。” 他点头表示理解,我便下车走入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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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飞花于2006-06-15 11:01:4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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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飞花于2006-06-15 11:03:1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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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沧月于2006-06-17 17:37:3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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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明天于2006-06-17 20:09:3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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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金斯的那一段情节和十几年前Charlie Sheen演过的一个讲外星人的电影情节是一模一样的呀,飞花几乎原盘照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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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twincity g于2006-06-30 05:22:3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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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飞花真厉害,把这些离奇的故事这么好的融合在一起,写出了这篇好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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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twincity g于2006-06-30 05:48:2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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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桃夭于2006-09-30 16:39:3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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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看了《TAKEN》,最近刚看了飞花大人的文,十分喜欢,但是真的很想知道,您在《试验》一文中是否借鉴了很多《TAKEN》的情节?至少颜如玉的所有身世,我觉得,实在很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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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fayewx于2006-10-15 17:42:1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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