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巧。

几乎是最狼狈的时候，岳人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回头就看见从马路那边走来不二和菊丸。

不二像是背景，波澜不惊的淡淡笑着站在菊丸的身后，看着他说完所有的话，然后还是笑。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你永远不会知道，在痛苦的时候看见别人不经意的幸福，是件多么残酷的事。

尤其像这种变换角色的历史重演。

可是我和你是不同的。

于是振作起来，打招呼。

真巧啊。

是啊。向日君是回家吗？

恩。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

背后仿佛飘来菊丸的声音，说什么？算了……


眼前仿佛还是郁士的脸，冰冷的眼镜挡住了所有的眼神交流。

侑士的声音冷静的就像判决书，无声的就宣布了自己的死亡。

真是奇怪啊，特地跑过来说一些事情，真不像是侑士的风格呢。

干吗在我面前说什么对不起说什么迹部说什么分手？

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说起来这种故事真是俗套是不是，以为自己抓住了所有，现在、未来、全世界，结果一瞬间又全部失去。

不要紧，最起码还知道了有些词语是造来蒙人的。

是么，不要紧，只但愿这夺眶而出的不是泪。


    
第二天早晨阳光不错，转个弯就看见靠在墙边的侑士，岳人似乎已经平息的心情又开始风起云涌。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冷不防遇见熟悉的唇，冰冰的一直凉到心里去。岳人痛苦的闭上眼睛。既然已经离开，何必要再回来？

你是来说些什么的吧，请便。

岳人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响起，心中却在不停的狡辩，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侑士，我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离开为什么选择迹部为什么此刻又站在我的面前吻我？

沉默。

侑士你不要不说话，你不要不看我，你不要叹气，你不要说沉默，你不要就这样离开啊……

可是自己却仍旧在用倔强的声音对着他远去的背影说道，SAYONARA，侑士。

岳人。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骄傲呢岳人。



其实骄傲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初次见面的侑士这样对岳人说。岳人抱着双臂仰头看着面前的人，太阳的光线从他身后射出，甚至灼伤了岳人的双眼。

是吧，好象我也是这样呢。

侑士只是笑并不接下去说话，这种看似从容的笑几乎使岳人身边的空气凝固，岳人只好不甘心的打起圆场。以后请多关照。


如果你感觉不到时间流逝，那么你真的很幸福。

从见面那天白驹过隙般一转眼就是三年。三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让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的双打成为王者冰帝的一块招牌，比如谈一场平淡但细水长流的恋爱。

侑士很是喜欢看各式各样的录像带，一有空就会借一堆回去，有的时候是枪战，有的时候是喜剧，有的时候是爱情。好象还特别的偏爱爱情剧一点，因为说起来就会忍不住的眉飞色舞。

岳人就不喜欢，说起来岳人也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古典主义者，但只喜欢欧洲中世纪的小说，比如巴黎圣母院。因为实在爱煞加西莫多从绞架上救下爱斯美拉达，将她高高的举过头顶，大声叫：避难！避难！

所以就觉得所有泡沫爱情片都是海市蜃楼一般的愚蠢，最重要的是，没有必要为这些凭空虚构浪费力气。所以总会在侑士讲的正精彩的时候扯出这个那个的事来，侑士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说，你真是什么不懂呢，白痴。

三年的时间。

侑士还是很是喜欢看各式各样的录像带，一借就是一堆。

而最可怕的事莫过于当一切成为习惯。居然也习惯了愚蠢的爱情片，习惯了眉飞色舞的演讲，习惯了扯出这个那个事换来一句白痴，然后心照不宣的哈哈笑。



然后这样的两个人在都大赛连战连胜直到遇见青学。

对手是被称作GOLDEN PAIR的大石秀一郎和菊丸英二。对于同样使用特技式打法的菊丸的一战，岳人实在是无法不期待，一直托着脑袋想东想西，却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

在想什么，岳人，明天对青学的比赛吗？

恩。那个菊丸也是特技式吧。

是啊。而且，那两个人……也是情侣吧。侑士逐渐加重拥抱的力度。那么我们就更不能输给他们了。

是吧。我要回去了。害怕谈到更深入的话题，岳人草草的结束谈话，拿开侑士的手臂站起身。

你又在逃避，岳人。侑士在身后轻轻的叹一口气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每次都是我自说自话吗？

回头看了一眼侑士落寞的影子，岳人没有回答，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从侑士对自己告白的那一天起，这一幕就在不断重复。说不在乎是假的，毕竟在一起这么多时间。也不是软弱或是逃避，而是实在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也许真的不爱他，但似乎又迷恋被爱的感觉不想放手。而且，每个人都寂寞，都需要找个人来陪，骄傲的岳人也不例外。




比赛时出现在菊丸身边的却不是大石，菊丸所有的不安都写在脸上。岳人光是看着就暗自好笑，放进去太多的感情，终于成为累赘。

于是笑着向他挑衅。

菊丸，让我来教你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比赛如预料的一直一边倒，那个青学的黑发小子显然不能代替大石的位置，无论是技术上还是精神上。菊丸的不安变本加厉，一再的失误。

甚至以为比赛就会这样结束，不料却在大石突然出现之后发生转折。菊丸立刻就像被注入了新的灵魂，闪耀着连岳人都觉得眩目的光芒。

甚至使出了澳大利亚阵型。

结果居然输了。

原来存在感是这么强大的精神力量。

立刻涌上强烈的恐惧。

侑士，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吧。

侑士和刚见面时一样笑的深不可测，不会的，岳人。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越来越惶恐不安呢。



感觉不甘心是必然的，居然输给临时搭配的双打队伍，尤其是输在体力这种让人气闷的地方。那个菊丸，不见得有多棒的体力。

训练量一点一点的加大，到去合宿的时候，已经发展到原先的三倍，以致体力不支晕倒在场上。

侑士大惊失色跑过去抱起岳人，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岳人，岳人，岳人。你醒醒岳人，你不要吓我岳人。

还是休息一两天吧，别太急功近利了。迹部若有若无的说了这么一句就带上门出去，剩下侑士和岳人两个人。

很累吧，岳人。

表面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真是固执的可以。

你总是这个样子呢，岳人。

岳人。

……



不久与青学的全部一对一练习赛完全在计划之外。而且十分遗憾，对手是并不是菊丸而是菊丸上次搭档的黑发小子桃城武。虽然说不太痛快，但一箭之仇还是要报的。于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面对这样的岳人，桃城一直无法得分败下阵来。菊丸则在场外热血沸腾，恨不得亲身上阵。

好啊，求之不得。

可是没能如愿，比赛结束在迹部和越前的平局上。

这不可能，那个越前，居然跟迹部打成平局。

除非迹部放水。

是手冢的安排吧。

你怎么知道，侑士？

知道，而已。

……

突然觉得，说这句话的侑士，遥远的难以碰触。



没有打进全国大赛，意味着初中网球生涯的正式结束。虽然不太高兴，但日子还得一天一天过，因为没有什么会因为你而改变。


之后的某天天色很是奇怪，天边微微的泛着黄，好象预示着要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放学后在快餐店吃饭时侑士突然指着对面的街道。

那个，是青学的菊丸英二吧……

走到对面拍菊丸的肩。

菊丸君？你还好吧？

菊丸像被惊醒似的回头。

啊，是向日君啊，好，好巧。

傻子都看的出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

大石……话没说完就突然掩面痛哭。

岳人立刻不知所措，只能轻轻的说不要哭了，少了他天又不会塌掉。

……

菊丸好象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侑士，你先回去吧，我陪一陪他。

侑士张了张了嘴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将菊丸拉到附近的酒吧，用尽量若无其事的语调问他要不要喝点什么。其实岳人对饮料啦酒啦什么的一窍不通，还好菊丸仿佛很熟悉的样子说出一个名字。

BOMB。

接过莫名惊诧的调酒师手中的杯子递给菊丸。

不管怎么说，先喝一点吧，你可能会舒服一点。

看着菊丸一仰头把一杯BOMB喝个精光，岳人的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抽痛起来。他们两个人太像了，像是彼此的影子，仿佛从对方身上就能看见自己的未来。

当菊丸开始喝第二杯BOMB的时候，身边实在看不过去的服务生轻声的对岳人说，你疯了，让你的朋友连喝两杯的BOMB？！

岳人一脸不解，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BOMB，是最烈的鸡尾酒啊！

是了，BOMB就是坟墓的意思啊……岳人突然醒悟大惊失色的一把抢下菊丸手中的杯子，里面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

喂，菊丸，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菊丸已经趴在吧台昏睡百年不知所以。

岳人顿时觉得神经发痛，手足无措。


你是……冰帝的向日？

循声看去居然是不二周助和手冢国光。

立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不二君啊，这个……

不二却抢先发现岳人身边不省人事的菊丸。

喂，英二，英二，你醒醒……

不二一向笑脸迎人，仿佛万事皆在心中，大概没有哪次会像现在这么慌乱。

对不起，我得送英二回去，先走一步。

不二随即架着微微清醒的菊丸走向出口，手冢上前拉住不二的肩膀。

要不要帮忙？

又开始微笑的不二回绝的很干脆，不用，放心好了。

不用说手冢脸上的神情也一定是很难看。

于是招呼手冢。手冢君，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谢谢。不用。手冢也恢复到一张扑克脸礼貌拒绝。

看来每个人都很辛苦吧，拼命的守着各自心中的马其诺防线。

突然觉得悲哀。

请给我一杯BOMB。

岳人说。



仿佛是醉了，在拐弯的地方居然遇见侑士。侑士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只是靠在墙上默默的看着岳人。

你在看什么，侑士？岳人口齿不清的嘟哝了一句就吻上侑士的唇，侑士抬起颤抖的手揽住岳人的腰，想要将这个吻进行的彻底一些，因为有些东西，很快就要失去了。

侑士你今天很不一样呢，吻我都不专心……

岳人，你喝醉了吧？

唔……好象是有点……不过我的脑子可清楚的很，你不要想糊弄我……

我爱你，岳人。

恩？

可是，你爱不爱我？

一下子被封死了所有的退路，岳人困身其中，动弹不得。侑士看着自己的眼睛仿佛深邃到心里去，一点一点剥离自己的灵魂。

如果我说不爱，你会不会离开我？

如果我说离开你，你会不会爱我？

……

侑士，你也喝醉了吗侑士？

代替回答的是毫无预兆的紧紧的拥抱。




想来那天晚上侑士就想来跟他说分手的吧，可是又为什么突然没说呢。

说了多好，人在醉的时候应该会比较容易接受打击。

不对，这个应该不算是打击吧。

因为面对着侑士渐渐消失的背影，还可以装出若无其事的笑，还可以平静的说诀别的话。

然后转身，离开。

然后听见侑士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还是这么骄傲呢，岳人。

然后还是一直走，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软弱到少了谁就活不下去。

然后大家就都毕业了各奔东西。

谁说我放不了手？

我做给你看。



春天之后很多人直升了自己学校的高中部，岳人则选择了与冰帝反方向的不动峰，甚至因为离家太远不得不住校。背着家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收拾行李来到这里，算是逃避吧。

如果不是个强者，最好选择逃避，这样，起码还是个智者。

室友居然是圣的观月初，想来也是了，圣没有高中部。不过岳人实在是很不喜欢这个人，整天只会默默不语的不怀好意的看人。干吗，我又不欠你钱。于是恶狠狠的回瞪过去，观月反而笑起来。

那个，今后请多多关照。

岳人也不计较。

我才是，请多关照。



几乎没有考虑就加入网球部，虽然一年级成不了正选，但网球已经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深入骨髓，洗都洗不掉。

没有什么改变，只是不再打双打，不再有人在身边关心说爱自己。虽然有点寂寞，但还算不孤独。因为离不动峰不远就是青春学园，而知道了岳人转来不动峰的菊丸便老是缠着他去打球。
    
既是比赛自有输赢，输了的那个总是不服，扬言下场要扳回来。一来二去居然成了不错的朋友。经常一起去这去那，不觉日月如梭。说起某晚的BOMB就会一起哈哈的笑，真心也好掩饰也好都已经成为过去时。于是问菊丸要不要再去喝一次。
    
菊丸收起笑容摇头。

那种味道，这辈子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再问，和不二怎么样？

我和他之间，羁绊已经太深太长以至于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二笑意吟吟的出现，说你们在说什么这么伤感。

菊丸笑笑回答，我们在回顾苦痛革命家史。

不二也不深究，依旧淡淡的说话。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不用训练的吗，一年级的正选？

恩，已经结束了。不过，真是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越前君一样这样被叫呢。

我看我还是不要去了，待会还有事。岳人铁着脸拒绝，叫我去欣赏什么叫幸福吗。

骗人。菊丸拉住岳人的胳膊。我才不相信，这个时候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不相信就算。岳人不甘示弱。反正是不去，我又没有做电灯泡的嗜好。

岳人！你……

他跟我有约会哦。观月突然出现打断几乎要发飙的菊丸的话。

是么。一直沉默的不二接过话头。那么就不勉强向日君了吧，英二。

那……我……被不由分说拖了就走的菊丸不明就里。那我先走了岳人……

再见了。观月君。

你终于记得我了吗，不二君。

一瞬间似乎看见了不二湛蓝的瞳孔放射出清冷的光芒，但下一秒钟又变回笑眯眯的不二，说，也许吧。

观月也只是笑，笑得岳人浑身不舒服。

你笑够了没有，我们还要去“约会”啊。

难得你亲自邀请我，盛情难却不是吗，啊哈哈。

岳人皱皱眉头，我们走吧。不管怎么说，刚刚，谢谢了。



转眼又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真的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让向日岳人成为不动峰的二号单打种子，比如慢慢遗忘某个曾经占据你全部的心的人。

结果居然在都大会遇上冰帝。

说“居然”其实也在意料之中，因为世界上的事往往比你想象的要凑巧。

也许下面的句子才应该用“居然”二字。

居然，在第二单打遇见侑士。

观月知道事情不妙，绕着岳人前前后后的乱转，希望他可以放弃单二跟自己调换。岳人说不。观月无奈。算了，有些事情还是该去面对，大不了下一场我赢回来。

我才不会输。

虽然是这么说，但连自己都知道那是唬人。光是看见站在迹部身边的侑士就恍若隔世，记忆像潮水一发不可收拾。曾几何时，自己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快乐的打球，或输或赢，日子匆匆飞过。

一网之隔。

眼前的侑士扶扶眼镜笑的一如既往的遥不可及，用熟悉的声音说着陌生的话。

说不定真的是我失算，还以为你会来找我，没想到你不会缺人陪……
不过，我太了解你了，岳人。你的习惯，你的缺点，甚至你在听到我这些话是心会漏跳几拍,我统统知道，所以，你一定会输的。

奇怪，觉得痛吗？明明已经放手了忘记了痊愈了的啊，为什么此刻还会觉得心隐隐作痛？

亲手揭开你曾经造成的伤疤看着它汩汩的流血是不是很快乐，侑士？

是真的痛啊。仿佛全身都已经虚脱，连护住伤痕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等着被太阳蒸发。

而且最不幸的是根本没有办法握住球拍，吸气的时候连胸口都会疼的厉害，再不甘心也没有用。

当年那个骄傲的向日岳人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留下的，只是个在感情上完败的伤兵。

这算是报复吗？

还是说，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呢，侑士？

一开始就计划摧毁我的悲哀的骄傲吗？

发现原来在一起三年，却仍然对侑士一无所知。只知道，这个被叫做天才的人，某一天要求和自己打双打，然后又在某一天对自己说我爱你。

原来与天才相处是这样痛苦吗，尤其是这种不轻易显山露水的。

想起总是微笑的不二，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让深爱大石的菊丸在他身边笑的温暖而暧昧。看来天才总是比较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也比较容易放手。

还是没有说话。

能说什么呢，抓着对方的领子责问为什么抛弃自己吗？又不是丈夫有了新欢而被冷落的怨妇。

你还是这样骄傲呢，岳人。

骄傲？那是懦弱吧，甚至没有勇气追问什么。

不要把这样的懦弱曲解为骄傲啊。

不过，侑士，你到底想要些什么？想要全部夺走吗，我的一切？包括这仅存的已经渗入血液的网球？

不，只有这点，不会让你得逞。

于是岳人跳起来，扣球并微笑。

一定会赢吗，很遗憾，这次你失算了，忍足君。

因为，我已经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结果以岳人的胜利结束了不动峰对冰帝的比赛。终于可以打进全国大赛，不用像初中一样立刻的就引退。

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观月凑过来说，今天是周末，我看你还是回去睡吧。我可不想安慰哭哭啼啼的男生。

岳人也不反驳。观月，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我又没打比赛有什么好吃的，你不让我发挥啊……哎哎……等等……

一路无话。坐在吧台前观月问，果然还是忘不了他吗？

岳人低着头沉默。

就这样输给他真是不甘心啊。观月有点自我解嘲。还以为你对我至少会日久生情呢。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岳人还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光洁的吧台。

突然就被抓起了双手，抬头便迎上观月的目光。

做我的女朋友吧，岳人。我喜欢你。

好象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表白，不过已经很久了吧，只记得有个模糊的影子拥抱着他，温柔的说一些宠腻的情话。

那个人，显然已经不在了。

我是男的。

没有关系，要不我做你的女朋友也是可以的。

……


对不起，观月。

只是不想重蹈覆辙。

宁愿寂寞也不要心痛，那样的撕心裂肺经历一次就足够铭记一辈子。


你不说话，我可要用强了……

你……唔……想继续说些什么的嘴巴突然被封住。

好象什么时候也做过这样的事，依稀记得那个影子冰凉的嘴唇和自己手指的触感。

可是那个影子就这么渐渐清晰了起来，站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身边是——迹部。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的比你想象的要巧太多是不是。

一时间太多的感觉堵塞住胸口，眼前摇晃的都是没有表情的侑士的脸。

被抽离的意识自己说，请给我一杯BOMB。



于是真的回家。

拐弯的时候又看见似曾相识的影子，靠在墙上看着自己却不说话。

这回是真的醉了，已经分不清楚过去与现实。

意识模糊中有人抱紧他吻他的唇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想要这么问的人是我才对吧。

不过，已经够了。

哪里来那么多爱和不爱的事，人和人之间最多的还是羁绊二字吧。

如果不想羁绊深的困住自己，就趁早放手。



第二天早早的回去学校收拾东西。

因为放弃了全国大赛出赛权，所以整个高中生涯就算结束了。

观月甚至没有问为什么。

其实有时候和聪明的人相处还是挺好的。

本来可以一路到底的，但是。



ESCAPE。

还记得加西莫多举起美丽的女人，大声叫着避难！避难！

对不起，观月。

原来真正爱上一个人，反而更容易说出分手二字。

没有什么不会被忘记，即使你觉得刻骨铭心。

ESCAPE。

我ESCAPE。






后记：

其实本来也没有想到会写岳人，
因为一直以来都喜欢不二。
突然就动了念头，
于是就提笔写。
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
到现在的话，
已经喜欢岳人喜欢的不行。
想来是爱上了自己笔下的岳人吧，
默。
不多说了，
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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