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不二周助悠闲的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转椅上，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报纸的头条新闻。
“平！”一声，办公室的门被人撞开，一个人象风一样卷了进来。
不二头也不抬，淡淡的说：“裕太，下次进来的时候麻烦你先敲门，我可不想再换第六次的门了。”
又是一声“平！”，看来这次的事比他想象中严重呢？不二放下酒杯和报纸对上来人。
墨绿色的头发、泛着金色的眼，白皙的肌肤，娇小的身材，原来弄错人了。不二一点尴尬都没有，反而带着迷人的微笑：“这位先生那么急着到我‘旭日影楼’来不知有什么指教？”
那个小个子的年轻人眼神凶恶，语气也充满怒意：“少装蒜，快把你从菜菜子姐姐手中骗走的钱还来！”
“原来是找茬的？”不二眼中利茫一闪，又恢复笑容可拘的样子，“这位先生，我们影楼做生意从来不会欺骗顾客，那些钱都是顾客自愿掏腰包捐出来的。”
“哼！仗着自己样子好就扮牛郎骗女人的钱，我看你这影楼早晚倒闭。”年轻人愤愤的诅咒。
不二起身，对着他的眼睛：“你这张嘴真该消消毒。”伸手托住他的下巴，不二把自己的嘴贴了上去。
恩，软软的，味道还不错，但如果能少点青涩说不定能成为极品。不二在心里给出评价。
“你做什么？”用力推开他，年轻人使劲擦着自己的嘴，“你……你…你这人有毛病。”
不二还是那样笑着，还暧昧的眨了下眼睛：“对于美丽的事物圣人也会动心啊！”
“平！”年轻人夺门而逃，什么兴师问罪的气势全没了。
不二安然的坐了下来，拨了一个电话：“喂！忍足吗？帮我查一下近两个月有没有一个叫菜菜子的客户，还有负责人是谁……你别多事，我只是叫你查人……好…一个小时后把资料传上来。”
二
“教练，我终于练成了外旋发球了也！”一个十来岁的男生兴冲冲的跑到越前龙马面前。
“啊，你说什么？”越前从呆楞中回神，茫然的问。
男生扁扁嘴，委屈的说：“我好不容易完成了外旋发球，教练却不当回事，我好难过。”
越前龙马敲了一下他的头：“那么简单的招式，你足足练了三个月，有什么好得意的。”
男生不服气的比出两个手指头：“是两个月零二十六天，教练。就我所知，我们这帮人里面只有我练成而已。”
“关东大赛就快到了，你还那么混，小心你这单打第一被人抢去。”越前龙马告戒。
“是是是！”男生感觉出教练心情不好，任命的说，“我现在就去练，一定不辜负教练的期望。”
“龙马！”有个温柔的女声唤道。
越前寻声看去：“菜菜子姐姐，你怎么来了？”
菜菜子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女人，尤其是穿上白色的连衣裙后更显出飘逸：“你……是不是去找过那个人了？”
越前皱起眉头：“他又来找你麻烦吗？”
“没有。”菜菜子着急的说，“他只是把我给他的五百万全部还给我了。”
“原来他还有救。”越前想起那张笑意盎然的脸，不知为什么脸红了起来。
“你——中暑了吗？”菜菜子担心的问。
越前龙马狼狈的转过头去：“没事，你找我除了这件事就没有别的了？”
菜菜子不安的捏着裙角说：“有人邀请叔叔今天参加舞会，叔叔要你代他去。”
“那个死老头。”越前眉头又皱起来，“我最讨厌应酬了。”
“可是叔叔说，你既然吃了人家送的馒头就不能失约。”菜菜子转述南次郎的话。
一个馒头就能把儿子卖了？越前不满，但自知理亏，所以：“好了，我会去露个面。”反正只要跟主人打个招呼，他就可以走了。
“不二，今天我老爸大寿，你一定要来。”迹部景吾在电话里强硬的命令。
不二一手转着钢笔，一边闲闲的说：“可是我最近太忙了，实在挪不出时间。”
“忙什么忙？”迹部冷哼，“少骗几个女人的钱会饿死你啊！”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排解她们的寂寞和烦恼罢了，不全是为了钱。”
“是吗？”迹部怀疑，“总之你今天不来不行。大不了你今天的损失全由我承担。”
“那我就谢谢迹部少爷的慷慨了。”
“你这死要钱的，当心哪天……”
“啪！”不二不等他发完话就把电话挂了。
舞会啊，今天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猎物呢。
闷死了。越前龙马看着忙碌的跑来跑去，给这个敬酒，又和那个人打招呼的人群，直觉自己快要窒息。所以随手拿了杯酒，跑到阳台上去呼吸新鲜空气。
本以为跟迹部老先生打个招呼就能离开，却不料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在舞会之后跟他商量，害得他只能在这干等。
一口喝下整杯酒，让他被强烈的辛辣味呛得住咳嗽。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杯水都塞牙，他怎么拿了最烈的酒呢？要是有被冰水就好了。
“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个吧！”一杯装着冰水的杯子递到了越前龙马的面前。
他毫不犹豫的结果喝下，才觉得不对劲：“是你？”
“嗨！我们又见面了。”不二周助笑着打招呼。
越前意外的看着他的笑，小心的往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会来？”
“因为我跟主人很熟啊！”不二上前几步，“怎么，你好象很怕我？”
“谁说的？”越前大声反驳，“我只是讨厌男人擦香水。”
不二装模作样的在身上闻了一下：“奇怪？我身上没有香水味啊！”
越前咳嗽一声，开始转移话题：“我要谢谢你把菜菜子姐姐的钱归还——虽然那本来就是你骗去的。”
“你就这么肯定骗钱的人是我吗？”不二周助露出忧伤的表情。
越前的心不其然的跳了一下：“除了你谁有那么大本事，让一个女人把所有准备结婚的钱全掏出来给人。”
“这样啊！”不二的两眼眯成了两弯上弦月，“如果我找出真凶，你对我的态度是否就会好点呢？”
好迷人的笑！越前的脸突然有点红：“关……关我什么事——总之我们以后谁也不欠谁就行了。”
不二周助欺身上前，手握住了越前的下巴：“你行我可不行呢！”他的脸慢慢往下。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越前这次居然没反抗。
不二得意的笑：“只有你不同。”然后正要印上越前的唇时，冷不防肚子一阵痛。
“咳咳！”不二弯下腰，抱着肚子咳嗽。
“不想死就离我远点。”越前龙马快意的笑着，无视他的痛苦自己进屋去了。
三
衣香缤影的舞会的一个角落，迹部老先生正跟越前龙马商量。
“龙马啊，听南次郎先生说你在青学当网球教练是吗？”
龙马点头。
“就我所知过去的青学的确曾经辉煌过，但如今么——这个水平就差得多了。”
“并非如此。”龙马反驳。
“呵呵，就算这样，但你呆在那里没什么前途哪。”迹部老先生叹息。
得到龙马的一个白眼。
迹部老先生兴致勃勃的建议：“龙马，你不如去冰帝吧！那里的网球选手水准很高，你去那里必定能有较大的成就。而且我跟那儿的校长很熟，包你能进得去。”
“谢谢伯伯关心，我现在在青学很好，没意思离开。”龙马给了他一个软钉子。
迹部老先生皱起白色眉毛正要再行劝说：
“不二先生，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呢？”一个听来发嗲的女声突然冒出，然后就是极具吨位的肥胖身体以惊人的速度飑了过来，撞到了迹部老先生。
“小心。”龙马及时扶助他。
“赖皮，怎么可以自己一个去招呼不二先生。”一个瘦得象竹竿的女人带着大嗓门飞一样朝胖女人的方向冲去，这次是往龙马身上撞去。
龙马带着迹部老先生漂亮的转身躲开，却被不知哪儿冒出的高跟鞋狠狠踩了一脚。
“你们这两个丑八怪还不让开，凭你们也配和不二说话吗！”呛人的香水味害龙马打了好几个喷嚏。
迹部老先生把龙马拉到阳台边上，让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雌性动物陆续从他俩刚刚站立的地方过。
“你还好吧！”迹部老先生问痛得冒汗的龙马。
龙马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MA DA MA DANE。”
捏了捏眉心，迹部老先生招来管家询问：“是谁让那个叫不二的妖精进来的，我可不记得有发请贴给他？”
管家恭谨的回答：“老爷您听好了。首先那位不二先生不是妖精，至多被称作万人迷而已；还有不二先生是大少爷专程请来做客，我总得给少爷一点面子。”
“什么面不面子的？”迹部老先生气的下垂的胡子都翘了起来，“虽然是为了庆祝我的寿辰才找来那么多客人，但主要还不是想从那些名门淑女中找到合适小景的妻子罢了。这不二一出场，那小景还有什么戏可唱。”
“少爷不必唱戏。”管家实话实说，“从不二先生刚来的时候，少爷就和朋友走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迹部老先生把管家提了起来，气仍未消：“臭小子，我看他八成为了躲避相亲宴，特地找不二那妖精来搅局的吧！”
他看到管家困难的喘气，手不禁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很平静：“不过姜到底是老的辣，你以为这样就能摆脱我的设计了吗？”
迹部老先生开怀的大笑，令一旁的龙马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你去把不二叫来，让我跟他谈。”迹部老先生吩咐。
管家好奇：“老爷找不二先生干什么？”
“不二不是喜欢钱吗？”迹部老先生冷哼，“我只要给他足够的钱，那些被他迷惑的女人就都会放弃他而投向小景的怀抱了。”
于是管家便去找人，没多久，他急匆匆的回来了：“老爷哪里都找不到不二先生，他可能已经离开了。”
“妖精就是妖精，逃得还真快。”迹部老先生感叹着，“不过至少有件事我今天一定能办成。”
他转过头去正准备继续劝说龙马：“咦，人呢？”他回头问管家。
“是刚刚在老爷身边的年轻人吗？”
“废话。”
“他好象在老爷你让我找不二先生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
“啊？——真是的，一个跑得比一个快，难道我这个长辈待他们还不够好吗？”
就是太热心才让人受不了，老爷！这句话管家只敢在心里说。
四

一出迹部家的门，龙马就被迎面的风吹得发抖，他不禁把衣领拉拉紧。
“晚上山里确实很凉。”不二把车开到他面前，“不介意的话让我送送你可好？”
越前龙马把头转向另一边，自顾自的往前走。
不二的车一直缓缓的跟在他身后。
“酷不能当饭吃，你这么吹冷风下去，会感冒的。”不二好言相劝。
越前龙马停住脚步站定，然后转身：“不牢费心，我的家就在前头。”
不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另外一栋别墅，不似迹部家的华丽反而很简单的式样，有种温馨感。
龙马走到家门前，正好遇到菜菜子出来倒垃圾。
“你怎么来了？”菜菜子有点意外。
龙马淡淡的说：“舞会结束得太晚，没有车子可以坐回家。”
菜菜子点头：“反正这里空房多，你可以挑自己喜欢的住。”
看到他身后亮起的车灯，菜菜子又说：“你可以让朋友也住在这里的。”
“他不是朋友。”龙马严肃的说。
“但也不是敌人。”不二慢慢从车里走出来。
菜菜子看到不二，眼睛一亮：“不二先生，原来是你啊！”上前激动的握住不二的手。
“上一次当还学不会乖吗？”龙马冷冷讽刺。
菜菜子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拉着不二到龙马面前，菜菜子耐心解释：“你误会了，骗我钱的不是不二先生。”
“但确实是‘旭日’影楼里的人，身为老板应该对员工的行为负责。”龙马对不二仍存怀疑。
菜菜无奈一笑：“不要错怪好人。之前的事不二先生并不知情，后来调查清楚后，他不但解雇那个人，还把钱如数奉还呢！”
“算你有点良心。”越前龙马的态度还是很冷淡。
“只有一点吗？”不二笑了一下，眼睛又眯了起来，打开车门坐进去。
菜菜子急了：“不二先生要走了吗？留下来没关系的。”
不二摆摆手，不在意的说：“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地方，谢谢你的关心。”
然后车子就驶走了，这次的速度比先前不知快多少倍。
“龙马，你从来都不会对人那么没礼貌的。”菜菜子的声音里有责备。
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龙马坦白：“我对每个人都这样，只是你很少看到而已。”

不二一边开车一边拨电话：“喂，忍足吗？别忘了把帐单给迹部景吾送去……没错……但是这次要追加20%……对就跟他那么说，他一定会给的……就这样……拜！”

龙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讨厌的家伙。”他用被子蒙住头嘀咕。
忽然从床上跳起来，龙马拿起一只网球拍和一只网球，跑到户外练起球来。
他一定有心事，菜菜子看着那矫健的身影想，但他宁愿藏在心里也不会说出来让人帮忙。
“龙马啊！”菜菜子悄悄叹气，“太倔强的话很容易受伤，你明白吗？”
五
越前龙马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到青春学园，然后去网球场看大家的练习，照例要与部里的单打第一名却不是部长的松田胜武打二十分钟的练习赛，接着听部长高木扬的关于中队员的训练情况，同时给众人一点指导意见继续练习。
八点的时候，体育老师兼田径社的负责人真田弦一郎会来通知学生上课。中午准十二点，真田会催他去吃午饭，还会主动帮忙打饭菜。下午的时间多是制定下一个训练计划，当中真田会有几次来送咖啡、点心什么的来慰劳他。等到放学，真田会跟他同路走一段路，直到确定他安全为止，真象个保姆一样，但是对于前辈过度的关心，越前龙马也不太好拒绝或者是不知如何开口。
不二周助早上九点起床，十点准时出现在“旭日”影楼，呆在办公室，吹吹空调，喝喝茶，看看报，还可以上上网，看看电视，基本上跟在家并没多大差别。
不同于影楼其他员工，他一天只接一笔生意，余下的几乎全是自由时间。不过有的时候，也会有顾客找上门抗议。比如这位：
“你们影楼的摄影师是怎么拍照的，把我拍得那么丑，我要找你们老板投诉。”涂着不辩五官的浓妆，张着写盆大口的肥胖女人对于照片里画淡妆、身材比例稍瘦的女人的形象仍然觉得不够。
不二微笑着走上去：“对不起，我就是这里的老板，给您拍照的小伙子刚来，不懂这行的规矩，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回。”
被这个笑容电到的嚣张女人，声音奇异的轻柔起来：“有您老板一句话，我可以这么算了，但这是攸关我终身幸福的相片，绝对马虎不得。”
不二了然的笑着：“谁能娶到如您那么具知性又有气质的女子，一定会很幸福的。这样吧，不如让我来帮你拍几张照，把您的美丽展现出来，您放心很快就好。”
忙不迭的点头，女人爽快的说：“听你老板的就是了。”
扭着啤酒桶似的身体跟不二进摄影棚，她一边骚手弄姿，一边感叹：“唉，要是相亲的对象是你就好了。”
不二拍完照就进了暗房，十分钟后拿了一组照片出来：“您看满不满意？”
女人接过照片看，里面的女人穿着半透明的白色旗袍，魔鬼身材、天使脸蛋，立即笑开颜：“这才对吗，我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
她把照片收好随口问：“多少钱？”
不二周助笑眯眯的说：“一万日元。”价钱开得比任何一家都要贵。
但是女人却眉都没皱一下，爽快的拿出了两万：“还有一万算是服务费。”
“多谢惠顾。”不二亲自送她出门。
“为什么我费心把她的真容拍美了，她不高兴，老板您把别人的照片作为她的给她，她却那么开心？”拍照的摄影师不解。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对于后天怎样都达不到美丽标准的女人来说，把她人的美当成自己的是最好的安慰。”不二大谈女人经。
“而且说是拍照，其实根本没用底片。”得力助手忍足补充说，“什么费用都没出，只是把别人不要的照片送人也能挣钱，这就是老板的魅力了。”
不二笑着点了下头，继续去办公室消磨时间。
五点的下班时间，不二要到午夜十二点过后才到家，当然主要的活动还是应酬顺便给影楼多提供挣钱机会。
两个人的时候方式完全不同，看来也毫无交集，只不过上帝偏偏喜欢让两条平行线相交。
“越前，我是桃城。”半夜两点，越前被电话声吵醒。
“找我什么事？”越前懒洋洋的问。
“我跟杏小姐的结婚照片印好了，你帮我去‘旭日’影楼拿！”
“自己去。”越前冷冷拒绝，预备补眠。
“不行啊，我正忙手头上大毒枭的案子，身为警市厅第一把交椅，怎么能因私忘工？”
“等办完案子去领就好。”越前没有帮忙的意思。
“可是杏小姐急着要看，我追了她十年，毫不容易她愿意跟我结婚，如果看不到照片，那我的十年辛苦就白废了。就当可怜我你帮我这个忙吧！”没等越前再说拒绝话，他先一步挂电话。
“麻烦的家伙。”越前念着，再次入睡，但心里知道这件事自己只能完成。
六
“我来拿照片！”越前直接跑到柜台问接待员。
“请问是要哪位先生的照片，是代领还是本人来领？”
“代领的。我要桃城武先生在拍的照片。”
“请问先生你的名字，与桃城先生是什么关系？”
“越前龙马。跟他是朋友，我想他应该打过电话和这里联系的。”
“请等一下。”
……
“不好意思，桃城先生要的照片在老板那里，先生您要的话得去找老板。”
“不二在哪里？”
“厄——老板现在在暗房里忙，先生您还是在这里等一下吧！”
“我很忙，告诉我他在哪儿，我自己去找。”
“……好吧，老板在三号房，这边直走再拐弯就是了。”
暗房的门没锁，越前龙马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看到一个在椅子上睡着的人。
晕红的光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肌肤更显晶莹，他的身体在窄小的椅子上伸展，双腿交缠垂在地上，两只手一只放在纤细的腰上，另一只搭在额头上。合身的衬衫被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细致的锁骨，他的长裤有点褶皱，不似先前见面时那样平整。
他的脸上眉毛弯曲着，鼻子从侧面看特别的秀气笔挺，眼睛又上弦月变成下弦月闭着，嘴角微弯，似乎在梦里也不忘微笑。忽然他红润的唇动了一下，在光线照耀下更加滋润有光泽。
越前龙马不自觉的舔了一下自己稍稍干裂的唇，有了捉弄人的兴致。他慢慢走上前，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不二周助的嘴唇，没有擦口红也没有擦润唇膏，是天生充满水分且富有弹性的嘴唇。再碰一下，这次让越前龙马冰凉的手指有了暖意。
看看自己的恶作剧仍不能令当事人清醒，越前龙马的动作越发胆大起来。
他靠近不二的身体，弯下腰，把衬衫接下来的扣子一个一个小心的解开，尽量不碰到睡梦里的人，然后后退，拿下帽子准备舀一勺子的浸照片的液体泼到不二敞开的胸膛上。
冷不防被一只脚拌到，害的越前身体直接倒在不二的怀里，他震惊的瞪大眼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脸：“你刚刚装睡！”
不二无辜摇头：“直到你解我衣服的时候我才醒的，老实说我对于你的热情的举动还真有点适应不量。”
“热情？”越前推了不二一下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是全然的不可置信，“太抬举你自己了吧！”
不二把衬衫的扣子一棵棵扣好：“真令人伤心哪，还以为终于可以使你动心了。”
不二把衣服和裤子整理了一下，脸对着越前：“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借钱，即使是 你我也不会给的。”
越前愤愤握起双拳：“谁稀罕你的钱了？我是来拿桃城的照片的。”
“这样啊！”不二的口气仿佛有点失望，“你在这等一下，我马上拿给你。”
他把越前留在暗房，自己出去拿东西。
直到看不见不二的踪影，越前才松了口气，用手抹汗的时候，感觉到手指上有淡淡的香味，不知是不二衬衫上的味道还是他本来身上就很香。
为什么那么在意？越前的耳根子涨红了，脸上的表情倒很镇定，只是心里的声音又如何？
“久等了。”不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进来：“你看一下，看有没有少。”
越前低头接过纸袋，把照片拿出来看，有意忽视不二灼热的眼光，压抑自己不规则的心跳。
“正好！”粗粗看一遍照片，越前把照片收好放进纸袋，从不二身边经过。
不二突兀的拉过越前，给他一个温柔的吻：“这个就当做是你戏弄我获得的赠品吧！”
越前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