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

1

不二周助是塞伊帝国王储，皇位第一顺位继承者。擅长剑术喜好游猎爱读史书典籍。天资聪慧对治国安帮颇有见解，处事成熟为人温和宽容，所以宫廷内外拥护者众多。

大石家族与皇族素来交好。几百年来多次为国家提出几部法典草案，却极少卷入宫廷斗争。皇族素来敬重大石家族的中立与公正。历代帝王王储均与其往来甚密。

某次不二到访，与大石公爵关于最近商法法典一时讨论起兴，聊至深夜才起身告辞。公爵亲自送不二到庄园门口。遇见一人策马进入庄园。

双方互相点头示意，大石解释是家族一位世交。神色略不自然，到底是老实人不擅说谎。

不二笑得温和，何时劳烦公爵引荐，我想与那位男子交个朋友。

大石汗如雨下，好说好说。

不二回宫，次日去皇家图书馆翻找陈旧的记录档案。那里收藏了帝国最机密最真实的历史记录。

那一页。凝神细看。难道……

合上书，不可能……

不想三日后不二收到大石邀请，那天遇见的，住在公爵家的客人kuni请不二殿下来共进晚餐。

不二第二次见到kuni，他穿着质地极佳而古旧的便装。帝国贵族最喜欢的着装风格。

大石介绍了两人，晚餐后的时光在愉快的气氛中读过。Kuni少言，说出的话却似字斟句酌，有天生的权威感。

三人谈政治、讨论法律、经济。

不二有治国的抱负，行事温和深得人心，在关键处却颇有巧妙的手腕。但毕竟年轻，思想来自书籍和资料。

Kuni似乎游历过很多地方，对不二困惑的许多方面，提出的意见观点简洁可行。

不二擅于观察，随意的谈话，大石虽未用任何敬语，语气中却自然流露出对kuni的尊敬。

良久大石离开，留两位客人畅谈。

沉默一下，不二先开口：“Ne，tezuka，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kuni挑眉，目光深不见底。“可以。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上次看到你时。”

“不奇怪？”

“不会，我从小就很欣赏你。”

“很荣幸。”

手冢国光，塞伊帝国第三任帝王，善战，统一整片塞伊大陆，修订法典，重整战后经济。帝国史上数一数二的帝王。可惜英年早逝，未留下子嗣，传位与其弟。

然而传说有人曾在手冢逝世多年后看见他，还有来自邻国的盗墓者被发现死于皇家墓园，死因是惊吓，有传言说当时守墓士兵发现手冢帝王被翘开的棺木内只有衣物。关于手冢有很多不同的传说，更有传说他已经得到了永生，庇佑塞伊皇族。

皇族很乐于这种谣言的散步，有一个帝王被人民当神一般的崇拜，可以加强塞伊皇族在人民心中的权威感和统治程度。

不二过去读过的帝国史籍中，完整的记录了手冢的生平、战役以及他签字颁布的法典。不二曾被这个人吸引，去查阅过大量关于他的传记甚至一些野史，对他死后离奇的事件都有耳闻。

“那么。父皇知道你的存在吗？”

“他年轻时我见过他，以大石公爵朋友的身份。”

“和我们这次会面一样啊。”

“对。”

“那你真的的到了永生？”

“我们一般被称为血族，就是吸血鬼。”

不二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看着手冢：“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读过很多你的生平传记，tezuka不是会为了这样的永生，放弃塞伊，放弃家族的人。”

“哦？”手冢来了兴趣，“你觉得我应该怎样走完人生？”

不二思考了一下，说：“虽然我不希望如此，但按照你的个性，也许像任何一个优秀的帝王，勤政一生，培养有为的接班人。”

“当时我的确这样想。”手冢看着不二，目光深邃到不二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但有人改变了我的想法。很长的故事。”

“很抱歉涉及到了你隐私。”

“并不是什么隐私。如果你想知道。”

“我确实想知道，因为tezuka是我最欣赏的帝王。”

“谢谢。”

**********************

手冢十四岁继位，在位之初几年，结识了一位血族的朋友，幸村。

那几年手冢意气风发，帅塞伊军队统一整片大陆，建立了强大的帝国，对外上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对内减税休养生息拉动经济，颁布法典，建立一套完善的政体。

在位十年，已经将帝国推到鼎盛之势。然幼年宫廷斗争的阴影所致，手冢始终未娶，未留下子嗣，立其弟越前为皇储。用他老师许斐先生的话来说，“手冢看起来不喜欢女子。”这句话留传到民间则发生了极大的变易，变成“好男色”“男妃众多”等等众多版本。

那一次。幸村来拜访，在宫中住了几个月。

幸村问：“你继位当初的许多目标都达成了。现在你心中想的又是什么？”

“还是塞伊帝国。”

“果然是手冢的答案。我以前也像你一样啊，想守住一个国家，可是你知道吗？历史上所有的国家都是从最初弱小到鼎盛时期，再逐渐走向衰弱，然后灭亡。”

“你想说立海？”

“对，我曾离开立海去另一个洲旅行了200年左右，等我回来，立海已经灭亡了很久。这片土地经过血战的洗礼，但是多年后，新的统治者在教育上宣传立海统治的腐朽没落，是他们带给人民和平的生活，不否认他们治国有方，当地人民生活的很好。那时我不禁在想，我这么多年想守住立海皇室，究竟有没有价值。”

手冢没有回答，这是他无法回答的问题。他只是握住幸村的手，幸村用力回握。

“现在的你和当初的我很像，把国家作为自己的责任。我不知道你将来会不会有朝一日像我这样迷茫。”

“……”

“给你两个选择。”幸村神色平静，“一辈子做塞伊帝国优秀的帝王，或者是变成血族从暗中永远看着塞伊。”

手冢很少有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为什么？”

“两个理由。第一，我从你身上看到过去的我，我很喜欢你。第二，比较自私的想法，我想让我喜欢的人感受我现在的迷茫和痛苦。对你来说是一个礼物，如果你愿意，可以永远守护塞伊。

“……我选……后者。”

“好，给你半年时间安排一下。”

“幸村。”

“嗯？”

“多谢。”

“不用实际一点的方式？”

“那么，冒犯了。”脱掉外套，将幸村推倒在床上。一个绵长的吻。

“手冢。”

“嗯？”

“感谢方式不对。”

黑线。“好吧，你来。”

于是两人再起来，换幸村把手冢推倒在床上。手冢有时很疑惑幸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过程，最后结果还不是互有攻受。

幸村于手冢来说，比起情人，更像一个朋友。他们有时会发生关系，但互相感觉是朋友或者亲人之间的感情。幸村曾说这是血族特有习俗传统，和喜欢的同性亲近发生性关系等等。

手冢在之后半年安排好一切，传位于越前，之后离奇失踪，皇室对外宣布手冢驾崩，并且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之后几百年，手冢在塞伊时就居住在大石公爵家的庄园中。他的存在只有大石家族少数人知情。有时会出门游历各国。大石家族历代拒绝卷入宫廷斗争，不投靠任何势利，出于历代公爵个性所致，也源于手冢在“临终”前，签署的特赦令，只要不卷入对国家的叛变，大石家族将世袭爵位，拥有现在的一切。

几百年来，大石家族提出的几部法典的草案，多数是出于手冢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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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向不二简略描述了整个故事。

“真难以置信。”不二说。

“想问什么就问。”那双眼睛有一种可以洞察人心的力量。

不二犹豫了一下：“为什么告诉我这个故事。”

“亲切感。”

“哦？”

“我几乎见过每一位塞伊的王储。他们听取我的建议，敬重我如哲人。只有你能立刻说出我的身份。”

“tezuka这样，这么多年，也有时会感到寂寞的吧？”

“会。但皇家图书馆的很多书籍让我体会到永生的乐趣。可以有时间看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我也经常去那里。”

“我见过你很多次。从你小时候。”

不二略有些不好意思：“tezuka是不是也看到我借阅关于你的资料。”

“嗯。那些传记旁边的批注根据字迹来判定，应该也是？”

不二笑得很尴尬。自己小时候看书喜欢在感兴趣的地方写批注。什么“不愧是手冢。”“果然是你的行事风格。”等等，每几页就有一条。

手冢目光含笑：“读这些批注就感觉像有人和我对话，也是亲切感的来源。”

“呵呵。要是知道你会看到，我一定附页写信夹进去。“

“那我是否也应该给你回信。”

“皇家图书馆以后会被当作和天堂对话的地方。”

“有可能。”

“tezuka有接触过其他吸血鬼吗？”

“有一些。”

“有没有和他们一起生活？”

“时间很短。”

“那……和幸村呢？”

手冢要不是多年习惯面无表情，此刻可能会笑出来。拐了很多弯还是问了。“我们共同游历过很多国家。”

“你们是……情人？”

“是很好的朋友，我们有各自的生活。血族一般没有固定的情人，和朋友之间会发生关系。”

不二的眼神很复杂，手冢不能读懂全部，只能体会到他的似喜似忧。

…………

tbc

p.s. 灵感来自《夜曲》和 pot动画卡王子样t和吸血鬼样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