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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战清点下来,秋家马队的货物被砸烂了不少,几匹马儿也被砸死了,更有一名弟子被砸断了腿,一名弟子被伤到了肩膀。秋家子弟忌惮江听潮武功,眼看六大神刀已投入天刀门下,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江听潮和赵风虎等人一起下了山,他见到秋家众人的惨状,眉头一皱,沉吟不言。赵风虎见他面带不豫之色,心下一惊,只怕这事开罪于他,赶紧请罪道:“主公,这都是属下不好,出此下策,连累无辜,还请主公责罚。” 那断了腿的秋家子弟,虽有锦儿相助点穴止血,勉强控制伤势,还是疼得满天大汗。他昏昏沉沉中听得赵风虎言语,忍不住咒骂道:“姓赵的,你倒说得轻松,谁来赔我的腿?”说到后来,已是声带呜咽。 江听潮闻言,眉头锁得更紧,看了看那秋家子弟,忽然道:“锦儿,你将这位弟兄送到天刀流总坛,从今之后,我天刀流养他一世。” 锦儿闻言愣了一下,呐呐道:“主公,这和你有何干系?”说着忍不住悄悄瞟了赵风虎一眼。赵风虎知道锦儿之意,心下暗恨,却不敢多言。 江听潮摇头道:“此事毕竟因我约战韦天王而起,我岂可坐视,何况赵兄等人已入天刀门下,他们纵有不是,也该我一力担当。”赵风虎等人听了这话,心下甚是感愧,倒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猜忌过度。 秋老城主一拱手道:“天刀之主,果然光风霁月,在下佩服,我金城门下,虽是不济,也不至于养不起个把伤残弟子。江先生美意,在下心领就可。今日黄金城虽有损失,却有幸结识天刀之主,也是平生幸事。” 他明知道天刀流光是江听潮一人武功就足以惊世骇俗,何况六大神刀新近加盟,黄金城断然不是对手,倒不如说得慷慨大度,日后也好预留相见余地。 秋沁好眨了眨眼,看着那秋家子弟脸色苍白,面目扭曲的样子,心下一惨:“四哥哥伤得这么重,偏偏黄金谷中什么都缺,四哥哥回去之后,日子定是艰难,唉……爹爹为什么不肯让他去天刀流?”但她看着父亲隐约的严厉之色,却不敢多言。 江听潮摇摇头,执意道:“原来先生就是黄金城主,在下久仰。虽然先生大度,不与我天刀流计较,我江听潮做事,却不可对不住人。既然先生不愿让贵子弟进入天刀流,在下只好另谋补偿。” 他想了一下,低声吩咐锦儿一句。锦儿愣了一下,呐呐道:“主公……”神情惶恐。江听潮“嗯”了一声,言下自带威严之意。锦儿不敢多言,不甘不愿地从行囊中取出一物,交给秋老城主。 老城主呆了一下,本不想接,江听潮一礼道:“这是江某无意中找到的一幅金矿分布图。说来惭愧,在下对炼金之术并无心得,拿了也无大用。秋城主金城世家,有了此图,或可不无小补。” 老城主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手上微微颤抖起来!他迟疑一下,终于伸手接过金矿图,展开微微瞟了一眼,满腔热血一下子轰入脑中——原来,图上正是寒风、玉耶、天威诸郡的金矿分布! 五年前,老城主迫于无奈,水淹黄金山谷,几乎是截断了家族命脉。金城子弟世代炼金为业,不擅农桑,于经商上头也无天份,五年来过得困顿之极。如今得到这幅金矿图,就意味着他们可以重建一座伟大的黄金之城! 秋老城主激动之下,竟是一阵阵眩晕。五年来的屈辱艰难,忽然有了一个崭新的改变机会,竟令这老人不知所措了。 秋沁好眼见父亲面色苍白、摇摇欲坠,忍不住低声道:“爹!”,伸手扶住了他。 老城主毕竟久经江湖风云,看着江听潮沉静尊贵的样子,心头忽然一震,清醒了一些,心下道:“他说了不擅炼金,我秋家却最擅炼金。天刀主人言词慷慨,以倾国财富相赠,我却岂可知恩不报?”当下一拜即地,朗声道:“承蒙江先生如此厚赠,秋某无以为报,若能侥幸仗此图炼出黄金,其中七成金产自当送上天刀流。” 江听潮闻言,微微一笑,推辞一会。老城主不住坚持,说到后来,这老人甚至有些发急。于是他也就微笑着谢过了。 六大神刀闻言,对望一眼,心下都是暗暗佩服之极。 赵风虎心说:“主公果然豪气逼人,心思也是敏捷异常。他一听这老头是黄金城主,居然肯以金矿图相赠,此计大妙!一则消减金城与天刀流恩怨,二则也为天刀流找到了最高明的炼金师父,否则天刀流虽多武林高手,一时半会哪里凑得齐大批炼金匠人?纵有宝图,也难以立即取利。反正那黄金城主也不是笨人,收了宝图,自然知道分成,不过,他要真的笨到家,没有天刀流之助,只怕也难以保住这张藏金图了。唉,主公的心思果然厉害,他待人固然宽厚诚恳,骨子里却自有锋芒,谁要乖乖听他的,都有好处,若逆他龙鳞,只怕下场堪忧。” 赵风虎心下暗惊,对江听潮五体投地。秋老城主久惯江湖,自然也是知趣。他收了天刀流大礼,越发觉得这天刀之主山藏海纳,可怕之极。江听潮兵不血刃,靠着一张金矿图,就算彻底收服了当年皇帝以倾国兵力征讨的金城秋家。秋沁好虽不明白这些大人在说什么,可眼见老父又惊又喜,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她也是代爹爹欢喜。 江听潮几句话处理了金城之事,秋家子弟与天刀流诸人告辞,赵风虎等人记挂家眷,打算跟江听潮回天刀流总坛。江听潮摇头道:“先前朱震天等人攻打六位兄台府上,颇多失礼,各位兄台还是先行回家处理一番家事吧。至于各府家眷,我这就要锦儿速回天刀流传令,立即送回,还望诸位兄台万勿挂怀。” 韦天王纳闷道:“怎么,主公还不回天刀流吗?” 江听潮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我本待与韦兄一战之后,明日再战清风刀客左清风。如今时辰已是不早,坐骑已折,我须得加紧赶路,方可不误信约。” 韦天王闻言,脸上一红,知道江听潮来之前,早就对战胜他成竹在胸。这一路约战安排竟是紧锣密鼓,毫无空隙。 赵风虎听得那句“坐骑已折”,也是尴尬,呐呐道:“都是属下不好,出个馊主意,扔什么石头,害死主公坐骑。”说到这里,连连赔不是。 江听潮微微一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能一口气结识六位兄台,也是江某之幸。”他看了一眼天气,眉头微皱,拱手辞别众人,飘然而去。 众人眼见他离去之际,快若急箭,都是心折不已。议论一会,六大神刀、锦儿与秋氏子弟客套一番,纷纷散去。秋老城主也收拾了一下残局,令人临时折断树枝,做出两付担架,抬着受伤的子弟离开。 老城主得了金矿图,已无心经商。他眼见两个子弟伤势厉害,盘算着在前面找个村镇歇息一番,待得两个子弟伤势稳定,再回黄金谷。 众人忙乱之中,秋沁好心头却暗暗忐忑不安——适才江听潮离开之际,她一直目不转睛看着,分明看到他适才站立之处,地上留着一洼血痕。只是谷中被巨石砸得一片狼籍,人尸马尸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血水飞溅,自然也没人特别注意此处。 秋沁好暗暗发愁:“那个布衣哥哥肯定也受伤了,他又不是神仙,在一片落石中冲上去,不伤才奇怪呢。只是他的布衣颜色深,别人没看出来罢了。嗯,奇怪,他受了伤,为何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想了一会,挠了挠头,忽然明白:“是了,爹爹说过,江湖上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那六个恶人厉害得很,布衣哥哥虽收服了他们,若现出受伤疲弱的样子,只怕六个恶人又要作怪。” 她不禁为江听潮担心起来,瞄着地上的血水,叹了口气,心想:“布衣哥哥说,他还要去对阵什么清风刀客呢,也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可有危险?” 她知道父亲为了族中子弟受伤之事,心头对江听潮也未必有什么好感,这话就不敢对秋老城主说起,一路默默无言,随着父亲行走山间,心里却想着江听潮的伤,七上八下。 秋家伤了坐骑又要担负伤者,到了天黑时分,也未能走出黑龙岭。老城主吩咐在山间找了块空地,升起篝火,歇息一晚。 秋家的行李和粮食都被巨石阵中砸成稀烂,这时又累又饿,秋老城主于是带着两个弟子出去,打算搜找一点猎物,留下之人忙着料理伤者,秋沁好也在一边帮忙。 忙乱之中,她无意间眼光扫过林间草地,心头忽然砰地一跳,却见草叶尖上隐约挂着几点血水!荒山野岭之中,血迹出现,秋沁好不禁想起江听潮伤势,心下越来越是不安:“这会不会是那布衣哥哥的血?” 她再也坐不住,借口打水,顺着血迹寻了下去。就这样一路找出去,顺着断断续续的血迹,秋沁好渐渐远离众人。她眼见四下荒凉异常,不知什么地方还传来动物的叫声,心头害怕,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下,就想回去。一转头间,又看到草丛中隐约的血迹,秋沁好一咬牙,忍住恐惧,跟了下去。 却见灌木丛中现出几个狼籍的脚印,分别那受伤之人已接近筋疲力尽,无力掩饰行迹。秋沁好心头一阵狂跳,赶紧顺着脚印赶了过去。 就这么走出十余丈,那脚印深一脚浅一脚,歪歪斜斜,秋沁好也越来越担心。一下子看到有枝沙棘上,挂着一角深色布片,秋沁好一震,知道那伤者果然是江听潮!她惊呼一声,加快脚步。 忽然,有人狠狠一把拖住了她,把她拉入长草之中!一只冷汗涔涔的手按住了她的嘴,沉声道:“别怕,你只当没见过我就行了。” 秋沁好大骇,被按着嘴不能言语,只好拼命点头。她这回距离很近,第一次看清了江听潮的脸,和他双目对望,心头骇然——从未想到一个人眼神中,可以同时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势,象猛虎、也象狐狸,有种尊贵冷酷之感。这个眼神凌厉的江听潮,原来是个年方弱冠的少年。 她年纪虽小,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江听潮似乎比她想象中凶狠冷酷得多。秋沁好颤声道:“你——你是坏人!” 江听潮微笑起来,柔声道:“我是。”他一笑之下,竟是异常悦目,深沉的眼中现出一丝讥诮之色,缓缓举起手掌,迟疑着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秋沁好苹果般的小脸。 ——莫非,他怕被秋家的人发现受伤在此,想杀了她灭口! 秋沁好心头大骇,却被他抓在手中,无法挣扎! 江听潮兀鹰般的眼神慢慢虚散,手劲缓缓薄弱,摇摇欲坠。 秋沁好看着地上一汪血水,显然他重伤之下,只是一直勉强支撑。她犹豫一会,扶住他的身子。 江听潮昏昏沉沉中,看到一双天真明媚的大眼睛。他恍惚了一下,依稀记起,这小女孩是黄金城里的人。他微笑了:“你不怕我?” 秋沁好点点头,神情有点害怕,也有点高兴他能挺过来。 江听潮的笑容有点僵硬,低声道:“奇怪的丫头,坏人想杀了你,你怎么不趁机逃跑。” 秋沁好犹豫一下,脆声道:“不,布衣哥哥,你不是坏人。你要杀我,刚才就不会犹豫这么久。”她看着他冷酷而充满灵性的眼睛,心头害怕,却还是鼓足勇气说了。 江听潮英俊的脸扭曲了一下,近乎自语的叹息了。他半抬起秋沁好的脸,忍住痛,柔声道:“丫头,你是真信我不够坏,还是怕跑不掉?” 四目相对之下,秋沁好心头一阵恐惧,却还是勉强直视着他明亮锐利的眼睛。 ——她自幼生长于怀壁其罪的黄金山谷,虽然天真,其实并不笨。紧急关头,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江听潮微笑,叹道:“不够坏?”他低声说了这话,身子缓缓软倒,这次真的晕了过去。秋沁好迟疑良久,怯怯向那晕迷的少年伸出小手。 她救了他。 江听潮醒来时,看到秋沁好,忽然又笑了,他笑得不断吸气,显然在强忍剧痛,却还是一脸的讥诮,也有隐约的自嘲:“丫头,你还不够狠。这么好机会,为什么不杀了我?笨啊。” 秋沁好迟疑一下,也笑了:“是。”——杀了江听潮,黄金城就不用向天刀流献上以后开采的七成金矿了。何况,她真该杀了他,这个人,绝对可怕之极。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其妙地,居然就是相信他不会真的杀她。所以,她要救他。 秋沁好为他清理创口时,没有称手的材料,只好撕下身上一角粉红色的裙子,撕破了为他裹伤。江听潮一声不吭,任她忙碌地为他料理伤口。他伤在背上,想是被巨石擦伤的,伤势甚是狰狞,隐约露出白骨。疗伤之时,江听潮居然连哼也没哼一声,她看了不禁甚是佩服这人的硬气, 秋沁好把他的伤口前心绕后背缠了个结实,末了居然在他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江听潮看了那粉红的蝴蝶结一眼,脸上现出古怪之色。秋沁好脸一红,知道他定然在笑话自己的小女儿气,有些尴尬。随口岔开话题:“布衣哥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吭声,好厉害。” 那少年看了她一会,脸上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柔声道:“江湖上越是弱者,越要被人欺辱,你居然不知道?”他口气虽柔和,秋沁好却总觉得言下有几分讥笑之意,不禁涨红了脸,结巴道:“我又不大走江湖,是不知道啊。” 江听潮微微一笑:“是了,你是黄金山谷的小公主,知道这个干什么。” 秋沁好的小脸越发通红,发急道:“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话,我怎么觉得你在笑我。” 江听潮闻言,果然神色一正,居然正正经经地给她陪了个不是:“对不住了,丫头。” 秋沁好见他如此郑重,反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道:“只要你不和咱们黄金城为难,大伙都不想和你过不去的。布衣哥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到处找人打架呢?”她说话的样子又是天真又是着急,少年看了,叹一口气,沉默不言。 夕阳中,他的脸虽清雅出尘,细看之下,轮廓却异常刚硬无情,似乎藏着一番不可告人的秘密,常年生活在血腥、阴谋和暴力之中。 秋沁好心头微寒,忽然激棱棱打了个冷颤。 江听潮陡然从深思中惊醒过来,轻轻拍一下她的头,轻若无声的叹息:“我不和人为难,别人也要和我为难的。” 他振作一下,忽然抹去刚才的迷茫之色,轻笑道:“丫头,无论如何,我总不与你为难就是了。”口气甚是亲切,笑容悦目。 秋沁好摇摇头,忽然慢慢退后了一步,低声道:“假的。” 那少年长眉微扬,笑得越发亲切:“你说什么?” 秋沁好强忍害怕,颤声道:“布衣哥哥,你一直不大爱笑,忽然笑得这么好看,肯定是假的。” 江听潮的笑容僵在脸上,愣了一下,直直看了她一会,忽然低头闷笑起来:“看来,我岂止不够坏,还不够假。小丫头,多谢你提醒我了。” 秋沁好看着他狂放不羁的笑容,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亲切之意。江听潮看着她眼中戒备之色逐渐淡去,又是微微一笑:“丫头,这么说,你还是愿意帮我。那可多谢了。” 秋沁好点点头,她深深吸一口气,脸上绽开一个笑容:“布衣哥哥,丫头丫头的好难听哦,我叫秋沁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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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晴空于2003-09-21 17:41:2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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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alph于2003-09-21 19:38:5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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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渐渐冷了起来,江听潮重伤失血之下,打了个寒颤。秋沁好连忙为他披上外袍,江听潮微微点头致谢。他伤后甚是困顿,过一会。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秋沁好于是在附近走来走去,采了些野果打算喂他。忽然,远处传来老城主和几个秋家子弟的呼叫声:“沁好,沁儿,你在哪里?”秋沁好犹豫一下,没有答应,一路小跑着奔到江听潮身边,把采到的野果小心放在他身侧,这才悄悄离去。 她看出江听潮对众人都有戒备之意,不希望父亲发现他,走得甚是小心。但秋老城主武功何等高明,耳力自然敏锐异常,听到林中动静,喝道:“沁儿,是你吗?”三两步急奔而来。 秋沁好吃了一惊,还来不及躲藏,老城主已奔到她身边,眼见她衣衫狼狈,还露出两截晶莹洁白的小腿,不禁面色大变,喝道:“沁儿,你这是怎么了?” 秋沁好愣了一下,一时间结结巴巴竟说不出话来。秋老城主向来驭下甚严,对女儿也是要求严厉。她在老父积威之下,原是怕惯了的,这时自顾形容古怪,又挂着树丛中昏睡着的江听潮,只怕父亲当真如他所言,为了那金矿图悄悄杀了他,一时间进退失据,甚是狼狈。 秋老城主见女儿答不出来,心下大怒,再看到草地上隐约几点血水,顿时想到一些极为可怕之事!他怒极之下,一颗心几欲炸裂,颤声道:“沁儿!沁儿!你……你快说!”这句话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异常洪亮。 他眼看女儿神情惊慌,眼睛有意无意间瞟向身后树丛,心下一动,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过去。秋沁好大惊,叫道:“爹!”一把抱住他臂膀。秋老城主大怒之下,一甩手扔开女儿,秋沁好跌跌撞撞飞了出去,险些撞上大树,勉强稳住身子,跟着跑了过来。眼看秋老城主直奔江听潮藏身之地,一颗心顿时提到喉咙口来!另外几个秋家子弟眼见情形不对,交换个眼色,也跟了上去。 秋老城主方自走过去,忽然愣在当场!却见江听潮长袍微敞,在草地上坐起,看到秋老城主,他微微点头道:“秋城主,人生何处不相逢”,一边说,一边缓缓站了起来。 秋老城主看看江听潮,再看看秋沁好,又看看地上隐约的血水,脸色变了又变!他胸膛激烈起伏,竟是说不出话来。 他心思激烈起伏之下,眼见女儿苍白着脸,悄悄走了过来,心里在越发愤怒之极,就如烈火焚烧一般!盛怒之下,厉声道:“天刀之主,你虽武功高明、势焰通天,如此作为却为君子不齿。” 江听潮眉头微皱,看了老城主一眼,并不分辨,淡淡道:“哦?” 秋老城主见他神情淡漠,越发愤怒,看着女儿苍白稚嫩的脸儿,心下又是一酸:“苍天啊,沁儿才十二岁,就遇到这等事情,却要她以后如何嫁人!” 他见过江听潮对付六大神刀的手段,毕竟忌惮此人武功绝伦,勉强忍耐,沉声道:“阁下若对小女有意,就该好生三媒六聘。”此言说出,他自己也觉羞辱之极,可为了女儿的幸福,再多的难堪也只好忍了。何况,女儿若能嫁给天刀之主,也就意味着黄金城有了一个势力强大的依傍……也许,这是好事情。 秋沁好闻言大窘,这才知道爹爹竟是全然会错了意,不禁脸儿涨得血红,颤声道:“爹!”羞得再也说不下去,心头却忍不住砰砰乱跳,也不知江听潮会说出什么。 江听潮嗯了一声,打量一下秋沁好,神情若有所思,秋沁好看着他沉静清淡的脸,心头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江听潮忽然抬起眼睛,直视秋老城主,缓缓道:“对不住,我自幼定亲,已有妻室。” 少女心头如一道焦雷劈过,陡然哭倒在地。 她在草地上沉闷地低声哭泣。一道阴影缓缓移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父亲高大威严的身影。 秋城主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分痛苦之意:"沁儿,你在做什么?"他的眼睛直直看着草地上江听潮冷峻的眼神,再看看女儿悲伤稚嫩的脸,嘴角痛苦的绷紧了。忽然伸手,缓缓按向腰间长剑,沉声道:“阁下如此羞辱秋家,秋某纵武功不济,也要拼死一战!” 秋家子弟听了城主之言,齐齐答应一声,也叫道:“不错,江听潮,我们今天和你拼了!” 江听潮的脸还是那样冷酷沉静如石雕,并不开口。秋沁好看着他,忽然明白,江听潮宁可让秋城主如此误会他二人的关系,却不肯说明真相,只因他不愿被秋城主知道自己受伤的事。 她心头不禁怨恨起来:“这个人好可怕!他这样什么也不说,爹爹岂非真以为我和他有甚苟且之事。”正待不顾一切开口,忽然想到:“不成,我这样一说,他只怕走不了啦!我会害死他。”想到这里,紧紧咬住牙关。 江听潮注意到她口唇微动,眉心一皱,叹道:“秋姑娘,你今日累了,还是睡一会的好。”随手拂出一记指力,正正击中她睡穴。 秋沁好一声不吭倒下,心头模糊地拂过一丝悲哀:“他信不过我,他以为我会出卖他。”她就这么陷入一片毫无感觉的黑暗。 秋老城主原本激愤之极,眼见江听潮这一记无声无息的隔空点穴,武功之强有若鬼魅,他心头剧震,有如冷水淋头,满腔烈火也被浇成乌有,心想:“我老都老了,自然不怕死,可族中子弟却不能遭这魔头毒手。我秋家经历大劫,如今有了金矿图,才有几分中兴指望,若为一个女儿误了大事,我如何对得起秋家列祖列宗?” 他想到这里,顿时冷静下来,再不看秋沁好一眼,沉声道:“天刀主人,你且说,今日之事如何交待?” 江听潮静静看了他一眼,目中泛过一丝刀锋般的讥诮之色,秋老城主忍不住讪讪低下双目。 江听潮嘴角泛出一丝笑意,缓缓道:“不错,今日之事,我亏欠令嫒甚多。既然如此,日后令嫒可要求天刀流为她效劳一件事,以为报答。” 秋老城主闻言,愣了一下。他知道天刀主人一言九鼎,女儿虽做不成天刀流主母,得他一句承诺,也是获益良多。他想了一下,微哼一声道:“天刀主人,念你也是当世豪杰,秋某不愿与你计较,就此别过!山高水远,后会有期。”说着,横抱起女儿的身子,带着秋氏子弟匆匆而去。 他疾行之中,额角滴下一行冷汗。秋老城主这才知道,刚才鼓起勇气与江听潮谈判之际,早已汗透重衣。 江听潮一言不发傲然直立,看着秋氏众人消失在远方,忽然长长吁出一口气,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他低头一看,胸前长袍敞开,秋沁好为他裹伤的粉色衣裙已被血浸成一片鲜红。 他苍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笑容,轻叹道:“小丫头,这个人情,我可欠得大了。”随即一咬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喃喃道:“明日约战左清风,绝对不能不去。”骈指点了自己身上几处大穴,勉强提起精力,就这么跌跌撞撞掠向远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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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晴空于2003-09-21 20:12:11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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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AOMAO于2003-09-22 00:15:0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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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沁好抚摸着手臂上的疤痕,淡淡冷笑。皓臂如雪,上面烙印了一朵奇诡艳丽的金色花朵。当年,她不肯按父亲的意思,要江听潮遵守为她做一件事的承诺,放弃金矿的抽成。结果,她被视作黄金山谷的叛徒,受到惩戒。 太阳初升,金色山谷的一切在淡薄的雾气中慢慢分明,带出一片迷眩的光。富含金矿的土地,让万事万物都带上了一道神秘的金辉。如此美丽清新,如此平静安详,这是她生长的美丽家园。 但一切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好。 早在昔日与天子抗争的黄金之战后,山谷金矿就已彻底毁灭,族人全靠行商为生。自此黄金城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城,族人的生计越来越艰难。依靠江听潮的金矿图,黄金城总算挣扎出了最困难的日子。 然而,金城的人传说,这一切不过是靠二小姐对天刀主人施展狐媚之术获得。她再也不是族人喜爱的那个孩子,成了黄金城中一个令人尴尬的存在。 人们对她客客气气,却带着几分疏离。他们固然享受现在的宽裕,一想到秋沁好与江听潮的奇怪关系,却比吞了一只苍蝇还别扭。再无人亲切的笑着,过来和她说话。他们看她的眼光,复杂而隐含暧昧。 金色山谷的微笑精灵从此消失,留下的是沉默寡言的秋沁好,早慧而忧郁。 她举起手,在流泻穿透小树林的漠漠天光中,接下一片泛着暗金色泽的树叶,慢慢撕成粉粹。她喜欢小心地破坏一点东西,心里总是有着无可宣泄的愤怒,如同火焰,令她的神智在痛苦中郁郁燃烧。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再遇到江听潮……她要…… 脚步隐隐,她转身看去,来的却是秋堡主。 “沁儿,你姐姐帮我们求得皇帝陛下的恩赏,将把黄金山谷一带划出金沙郡,另外设立金城郡,派大军镇守。我们秋家,就是御赐的唯一一家金矿商人。以后,我们不用这么避世了。”秋堡主的语气充满喜悦,黄金之战十余年后,他终于可以带领族人走出低声下气的生涯。 江听潮不肯娶秋沁好,那没关系。还好大女儿是争气的,这次求得皇帝封赏,那可比天刀流的庇护来得更加可靠。七成金矿抽成,也实在太多了。他们辛辛苦苦练金,却让江听潮这么容易就坐享其成。老城主一想到这个,就心头不快。 或者,这次他靠着皇帝的帮助,总算可以摆脱天刀流的控制……至于江听潮那里,天刀流虽然可怕,毕竟有江听潮对女儿的那个承诺可以抵挡天刀主人的雷霆之怒。 他看着娇嫩沉默的女孩儿,轻轻叹一口气——他知道女儿一直在为五年前的事情怨恨着他。可他也有太多烦心事,没有和女儿仔细谈过。现在,一切总算好了,他终于可以振兴黄金城,还为女儿做了最好的安排。 秋堡主迟疑一下,又说:“另外,沁儿,你姐姐非常思念你,要你进宫,让她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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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晴空于2003-09-22 01:19:5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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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改回老路上去了,看着这么好的一个女孩被迫走上这样一条路,实在让人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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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y于2003-09-22 08:46:2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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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alph于2003-09-22 08:50:4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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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无忧于2003-09-22 15:11:43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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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第一第一,哈哈,晴大最近好勤快啊 这一段江秋的对手戏颇有瑞德和思嘉的味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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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西湖于2003-09-23 06:49:26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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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形影于2003-09-23 19:51:5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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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ralph于2003-09-23 20:05:1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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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秋沁好在天刀流中住下,她担心皇帝对老父不利,着人打听。江听潮只是淡淡一笑,也不阻止。京中传来消息,秋老城主已在京住下,黄金城另立大弟子秋深寒为城主。老城主在京中左右无事,倒也放开胸怀,住得不象软禁,反象游玩一般。秋沁好听了,稍微放心。 她虽入天刀流,帮中要事却都不要她参与。秋沁好知道众人未必信得过她,越发刻意委婉,对普通徒众都是吁寒问暖,见了六大神刀、朱震天、左清风之流更是礼数周全。众人得了江听潮吩咐,对她以主母之礼相待,见她如此客气,倒有些惊奇,觉得这位千金小姐温文尔雅,通情达理,实是难得之极。 如此过得数月,秋沁好与帮中人物逐渐熟悉起来。江听潮看在眼中,只是微笑,却不置可否。倒是刑堂堂主左清风,一日有意无意道:“主母仁厚可亲,雅望非常,这段时间天刀流中低阶徒众见到主母的时候,怕是比见到主公还多。如此辛勤操持,不愧为天刀流当家主母。” 秋沁好听得此言,惕然心惊,当下微笑道:“多谢左堂主贵言,左堂主如此提点于我,沁好心中甚是感激。”天刀流本是江听潮一人天下,可如今江听潮经常养病,倒是她刻意讨好人心,经常出出入入,如此日子一久,只怕要惹人疑心。要知道她当日嫁入天刀流,本是奉皇帝意旨,在众人心中,她多少与皇室有些瓜葛,如今在天刀流又如此招摇,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是杀身之祸。就算江听潮嘴上不说,他心里到底如何想,又有谁知道? 秋沁好想明这一层,心头大起寒意,她为了一点痴情,不顾一切嫁入天刀流。可到她真正陷入这个威震天下的大帮会,才知道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美好。她紧了一下身上披风,勉强忍耐隐约的恐惧,忽然想到:左清风肯对她做出这个至关重要的暗示,自然也冒了一些风险,卖她人情,刻意结纳于她。 左清风是北方武林大豪,当初江听潮为了收揽他,也花了不少心思,此人肯主动出手相助,就算是为了利用她,起码也说明她有被利用的价值,这让她觉得又多了一点勇气。 从此秋沁好刻意收敛不少,她怕变得太快让江听潮起疑,越发多了三分小心。不料这日正在侍奉江听潮笔墨,他忽然淡淡道:“丫头,我不能经常外巡各地,有你相代也是好的,不必顾忌人言。” 秋沁好听得此言,心下剧震,手中一颤,捧在手里的砚台掉了下去,顿时满地墨汁淋漓。她遍体冷汗,赶紧跪下,沉声道:“沁好对主公之心,一如当日洞房之誓,绝无改变。主公要我代巡各地,我定当尽心尽力。”她这才知道,自己但有什么心思,也瞒不过江听潮去。自此之后,越发谨言慎行。 江听潮却是毫不在乎一般,反而逐渐给秋沁好交办一些任务,诸如铁器马匹交易等,后来又加了生丝茶叶。她自幼随父经商,于此道颇有天份,苦心经营年余,收益颇丰,众人对她越发敬重。如此过得久了,秋沁好俨然已是天刀流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要人物,虽不问武事,却掌握天刀流中财权。但她心中有数,无论飞得再高,她只是江听潮手里的一头鹰,为主人猎取想要的东西。 这几年南朝北国形势有所变化,天刀流固是如日中天,南北两国也有英雄人物崛起。秋沁好经常看到江听潮在书房中沉吟,凝视墙上的山河地理图。他有个习惯,每开一个分舵,就在图上贴一个红标。秋沁好慢慢看着图上红色逐渐越展越开,知道天刀流越发壮大。一时之间,堪称高手如云、猛士如虎。但这种扩张势头,最近一两年却已减弱。 秋沁好见江听潮大有心事,问道:“到底是什么人和主公作对?”江听潮看了她一眼,沉声道:“天下之大,尽多英雄,倒也说不上和我作对。只不过,大伙恰好看上了一样的东西,说不得要比一比。” 秋沁好一愣,随即道:“主公之意,此人竟是英雄豪杰了?”江听潮不再回答,静静看着山河地理图,沉思一会,匆匆而去。 秋沁好心下思疑不定,眼看江听潮备了行装,带着锦儿只身南下,他既不说,秋沁好也不便再问,只好私下找来左清风,才知道南朝武林人士准备开一场天下英雄会。她闻言心头一动,喃喃道:“天下英雄会?主公大可趁机一统武林。”想到这里,有些兴奋起来。 左清风摇摇头,迟疑道:“尚有北国雷泽、御锦,南朝孟天戈、林清远、云九霄等人,堪为主公劲敌。所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秋沁好倒有些为江听潮担心起来,左清风却道:“主母无需过虑,据属下得到消息,孟云二人素来不合,林清远性情古怪,前些日子还不知为何,与孟天戈恶斗一场。按属下愚见,这帮高手,无需主公动手,光他们自相残杀已经够看。主公此番南下,未必争的是盟主之位,坐山观虎斗、推波助澜的意思倒多些。” 秋沁好恍然大悟,微微点头,倒也佩服左清风心计,叹息道:“左大哥智慧圆融,沁好佩服无地。” 左清风却苦笑了一下,悠悠道:“在下却更佩服主母。主公精明强干、为人谨慎,独对主母信任异常,托以重责,在下望尘莫及。” 秋沁好闻言,心头一动,紧盯着左清风,缓缓道:“话虽如此,左大哥助我良多,沁好自当铭记在心。” 左清风闻言正色一揖,沉声道:“得主母此言,清风感激不尽,也自当铭记在心。” 二人对视一眼,秋沁好有些欢喜,又有些害怕,知道自己总算在天刀流中找到了第一个盟友。左清风虽能干,在江听潮手下却未能尽得重用,他投靠自己也是意料中事。 半月后,江听潮匆匆赶回,面色凝重之极。 秋沁好明知不该问,难免关心,忍不住道:“主公此番南下,结果如何?” 江听潮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还是找人打听了我南下目的。” 秋沁好自悔失言,江听潮却道:“无妨,你若笨得毫无二心,我反嫌你不够心思灵活,难当重任。不过,身为女子,蠢笨一些,或可免掉不少苦楚。”口中说着,身形一掠而起,飞过荷花池,随手采得一朵睡莲,足尖在荷叶上轻轻一点,如大鸟般纵回水阁之中。 江听潮这几年势力日大,早已不必亲自动手,众弟子甚少看过他武功,此时见他忽然露了这一手高明之极的轻身功夫,一愣之下,震天价叫好。 秋沁好方自愣神,江听潮已将白莲花插在她云鬓之上,微微一笑道:“此花冰清玉洁,甚得我心,你可喜欢吗?”秋沁好自然明白他言下之意,只好垂目答应一声:“喜欢。” 江听潮兴致甚好,又着人取来西域大贾所送的冰玉琴,抚琴一曲。天刀流中,都是江湖豪客,自然也听不明白什么好处,只管不住拍手叫好而已。秋沁好却是识货,一听这又是一曲《阳春白雪》,不禁苦笑起来,忽然怀疑那日和左清风的交谈是不是也落入了江听潮的耳目之中,否则他怎么会如此反复劝诫自己。 江听潮一曲既罢,双目微斜,凝视秋沁好,似笑非笑道:“这一曲阳春白雪意境高洁,也是甚得我心,你是不是也喜欢呢?”他向来深沉冷峻,少有这等倜傥不拘的模样。 秋沁好看着他英俊如神人的脸,心里不知是惧是爱,只好苦笑道:“主公喜欢的,我自然也喜欢。”江听潮闻言大笑,意兴甚豪,又把冰玉琴赏了秋沁好。 二人在水榭之中,纵酒行令。秋沁好心下再是不安,也只好勉强奉陪。洒到酣处,江听潮看着秋沁好嫣红的脸儿,曼声道:“好一幅花样容颜,谁不喜欢。果然是名花倾国,国色朝酣酒……”长眉一扬,忽然吩咐笔墨侍候,当下在纹锦屏风上大书了“天香夜染衣”五字。 秋沁好一看之下,面红过耳,这言下之意,暧味之极,分明是存心写给别人看的。她想起自己和左清风那几句话,不禁惴惴起来,却也不敢妄想江听潮竟然是在吃醋。 江听潮却不理会她的羞涩,低笑一声,悠悠道:“丫头,我似乎忘了一些该做的事……”手臂轻舒,一把揽过她的纤腰,将她凌空横抱起来。秋沁好惊呼声中,意待挣扎,却又不敢,又喜又愁。江听潮也不顾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带着她扬长而去。 卧室。 天旋地转的混乱中,秋沁好身子轻轻一震,却是被江听潮掷到床榻之上。他动作虽不甚温柔,用力却颇为巧妙,没有摔疼她。 江听潮微笑道:“丫头,我虽向来纵容你,你却似乎尚未满意。”秋沁好脸上一红,自然明白他言下所指,颤声道:“我甘冒生死之险嫁给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江听潮神情一凝,二人目光对视一会,他刀锋般的眼神中忽然多了一丝温柔,轻叹道:“丫头,你可要想好了,若做了我名符其实的妻子,我死之后,你就不能再嫁了。我绝不容……绝不容我妻子如此待我。” 秋沁好脸蛋涨得不能再红,平时虽在万千刀客之前毫不动容,这时也只是个羞怯的大姑娘了,鼓足勇气道:“主公,见过你之后,我的心里哪里还装得进别人呢?” 江听潮闻言神情一动,微微低下头来,秋沁好心跳如鼓,不知道他是否就要吻上自己脸儿。就在这时,叮的一声轻响,却是江听潮行动之间,怀里掉下一件物事,色为墨色,在烛光下闪烁晶莹。 秋沁好正自心神如醉,却见江听潮缓缓捡起那东西,静静凝视着,烛光下,他竟是神情变幻不定,刚才的隐约迷醉之色,也已消失。 秋沁好愣了一下,识得那物事正是江听潮从不离身的通灵犀,茫然道:“怎么?” 江听潮沉默一会,缓缓起身,收好通灵犀,悠悠道:“时间不早了,你睡吧。”匆匆而去。 秋沁好茫然回想着刚才情形,实不知他最后关头为何忽然态度改变,就想:“他分明不喜欢我插手太多事情,可这件事,我非弄明白不可。” 秋沁好果然弄明白了,但现在她更希望从未知道这一切。原来,通灵犀是江听潮自幼定亲的信物。那个女子,据说叫做孟衣雪,当年就是她的母亲救了江听潮母子,是以二人之间不光有婚约,更有一份恩义,虽素未谋面,江听潮却坚持要娶她为妻。他这次南下的目的,也许不全在天下英雄会,而在寻找孟衣雪,可惜未遇。至于天下英雄会,江听潮一则无意锋芒太露,二则为了追踪孟衣雪的消息,居然去也没去,另派人手监视进展。 她不禁伤心起来。她向来清楚江听潮豪情重义、言出必行,可没料到他在婚姻大事上头,也如此食古不化。为了报恩,竟不惜屈她做挂名妾室。秋沁好想,她现在最恨的人,就是孟衣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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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晴空于2003-09-23 23:31:25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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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西湖于2003-09-24 05:29: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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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曲子,应该是与天戈相遇时所弹奏之曲吧... ... 让他动心动情的,到底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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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ralph于2003-09-24 08:34:0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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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晴空于2003-09-24 09:31:27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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