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正在靠在船上抽烟，有人猛地一下跳上他的船，惊得他烟斗差点没拿住。

来人是个书生打扮的模样，他着急地对船夫说：“快，快去对岸。”
原来是生意上门了。
船夫撑杆将船推出老远，高高地唱了一句：“走——！”

船行出去挺长一段路了，可那书生只顾着咬手指，东张西望，没提钱的事。
船夫小心地说：“客官，这一人五文钱。”
那书生如梦初醒一般说了好几个好。

书生焦虑地前后张望，船身后荡出一条长长的水路，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冒头。
书生仔细一看，水里伸出了一只只手。
书生吓得一下子蹦到船头。船夫赶紧说：“客官啊，船小经不起大动静，客官您慢些走。”

书生却盯着他枯瘦发皱的手说：“为什么你的指甲这么尖？”
船夫说：“水路湿滑，指甲尖我能将竹竿握得稳一些。”
书生又说：“为何你不扎带子也能在大风中将斗笠戴稳？”
船夫说：“帽小头大而已。”

到了岸边，书生匆匆跳下船向前走去。船夫喊住他，“客官你还没给钱。”
书生又折返给了他五个铜板。谁知刚走出没几步，船夫又喊住他，“客官你给的这钱不对啊。”
怎么不对？
书生返回去一看，五个铜板是冥币折的。

书生大惊，“这，这，这不是我给的钱！”
船夫不依不饶，“就是你给的，连五文钱还想赖，什么读书人！”
书生急急后退，船夫一把抓着他不放。

船夫的指甲又厚又尖，扎得他手臂生疼。书生心中甚是惊慌，他与船夫挣扎片刻，忽然踢倒了东西。
船夫哎呀了一声，书生看到一个橘子咕噜噜滚来他脚边。

再看边上，有一个打翻的盘子还有一个烧着香的香炉。
原来是一座坟，书生踩翻了人家的祭品。
书生赶忙给摆好，念叨着对不住对不住。

他一抬头，看到墓碑上写着，“夏乐升之墓。”
书生吓得跳了起来，他背后撞到了船夫，回头一看他不知何时将斗笠摘下了。

船夫说：“都看到了？那就跟我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