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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穿阿曼尼的男子(十)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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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望着我,深深的,英俊男人在外形上就是讨巧,他的眼里霸气不显得张扬,内敛之下,反而有些忧郁,
江远的眼睛似一潭深水呵,我迷惑。
晚上还有个酒会,我终于想起,是客户想知道公司情况,前来观光,为表重视之意,所以特别要求中层干部出席。
清雄现在不在,估计被涟漪约走了,他们应该可以谈开,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江远说酒会后的时间给他,来不及想些什么,最坏也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罢了。我打电话给楠,简直是着急的对她说:“楠家美人小姐,晚上时间千万空出给我。”
她问:“为什么?”
“因为俺身边只有你了啊。”我悠悠长叹,“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楠,我们私奔吧。”
“油嘴滑舌的。”她在一旁咕咕笑。
清脆的笑声干净,楠真的是水晶般的人物,却连笑声都没被污染,活泼而明朗。
我真心笑了起来,听楠朝气蓬勃的声音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难倒我们的事。
接她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太阳是一抹黯淡的红,如女人褪色的口红,班驳而暗淡,有大片大片的晚霞,远远的在天的那一边,灿烂得像是火光燃烧。
我说:“这是火烧云。”
空气中有湿润的花香,清清淡淡的,楠笑道:“天边的火烧云啊,什么时候的课文?”
“小学吧。”我说“谁还记得那么多事。”
伊今天穿着黑色的贴身裙子,头发挽了起来,戴一朵银色的花,面孔上了淡妆,漂亮得我吸一口气,但是没有震动。
脖子上是细细的链子,面孔小小的,眼睛是温和的,仿佛一切在掌握之中。
楠是知性的美人,现代,懂得自己要什么,但是不强势,知道给人留下余地,她的美是毫无侵略性的,像一朵花,美丽,但是那美丽要慢慢的挖掘欣赏。
不像涟漪,那样的美人,简直是惊心动魄的美,眉梢眼角的无限风情,一朵曼佗罗,开放得让人无法自制,危险至极。
所以她野性难驯,她不属于我们这样平凡人的范围。
她合适在太平洋某个热带小岛上穿得五彩缤纷和英俊的男人跳热舞,那男人要有古铜色的皮肤和粗壮的手臂。
我抬起手,嘿嘿,我的皮肤惨白,手臂上还看得到青筋,不合适吧,清雄同样像我。
不必多想呵。
站在酒店门口,我对楠说:“如果我有难,你会不会来救我?”
她笑:“王子有难,赴汤蹈火”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来,昏黄的,有着温柔的光芒。
玻璃门轻轻的旋转,里面是另一个世界。
灯火辉煌犹如宫殿一般,我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面目,衣香鬓影,江远周旋在里面,身边围着的,是几个美女。
他见我进来,那么多的人,仅仅一个抬头,他的眼睛对准了我,里面万语千言,就那一眼,我看了出来。
他在说:“你来了。”
微笑,在那些同样穿着昂贵衣服的人里,他的气质高贵行动洒脱,手里一杯酒,不知道说了什么?身边的那些美女笑得花枝乱颤。
“艳福不浅。”我说。
“你是羡慕了吧。”楠和我到角落,不知道是谁挑的酒店,包下了整个大厅,有一排巨大无比的落地窗,此刻窗户半开着,白纱的窗帘拉起,可以看到窗外的花园。
郁郁葱葱的树木,喷泉静静的,晶莹的水花如宝石般,夜幕已经沉了下来,有清凉的风吹过,我和楠依偎在角落,窃窃私语。
“羡慕倒是未必”我低声的说,“有人见那么多美女围着,早就心花朵朵开,江远呢?他是要干事的人,你别看他现在笑着,心里不知道怎么在骂。”
那笑容在外人看来温柔无比,江远侧耳听那女子叽咕,可眼中神色不以为然,分明是没有认真,那么多人他如何应付得来,嘿嘿,我幸灾乐祸。
“你怎么那么清楚呢?”楠问道“先前还势成水火,现在倒好。”
“你终于决定做他的人了?”她玩笑道,语带双关。
我反问:“怎么个做他的人?”
楠不答,一双澄清妙目在场上扫了一圈,问:“你升了?”
“没有?”
“那今天晚上你怎么能进来?”
“不是说请的是中级以上的干部?”
“你看这些人像是中级以上干部吗?分明是个酒会,而且聚集的人都不简单。”
会场很大,我火眼金睛的,一眼看出,那些来宾,分明有着良好的身世,礼服之类,皆是贵价物品。
我笑,有个女子款款步过,手上一颗钻戒有点克拉,迎着灯光一闪,刺眼至极。
“也是啊,中级干部绝对买不起像灯泡一样的钻石。”
“带石头不闪,岂不是锦衣夜行。”
“太闪的话,人人眼里只剩下那石头了。”我说:“你要什么样的戒指?”
“等一下?”
楠一声娇呼,低低说:“怎么连她也来了。”
“谁?”我不解,反问道。
顺着楠的手势看过去,一个黑衣女子从玻璃门处进来,仅仅一抬眼,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算年轻了,她没有什么笑容,脸色平静,轮廓却是美好的,一双眼睛,晶光四射的,简单的黑色丝绸裙子,贴着身材,没有戴什么首饰,只在脖子上挂一串拇指大小的珍珠。
隔得不算远,我看得清楚,江远见她进来,脸色变了一变,然后才迎上去,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不少人围了上去,那女子身后还有一名少女,象牙白的裙子,看不清面容,才出现,就被淹没在人群中。
“竟然是她。”楠吐出一口气说。
“她是谁?”我问。
“你连她都不认识啊,”楠用力敲了我一下,“前阵子谁收购了大正集团?谁推动了言桥方案的发展?”
“江容?”
那个女人,传奇女子,行事手段雷厉风行,近期几件大案子,都由她做下,她怎么也来了?
“废话,当然是她,现在风头最健的女强人啊。”楠眼里露出崇拜之色“她今天怎么会来呢?”
“原来你也八卦。”我笑着说,眼光仍然没有离开江容,她看起来和江远很是熟稔,动作语言亲热。
恩,江远,江容,我反复念了两遍名字,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你不知道吗?江容是江远的姐姐。”楠看我的眼光犹如怪物,她摇头叹息:“海潮海潮,你竟然粗心至此,我无话可说。”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挣工资不必背老板家谱吧。”我嬉笑。
楠沉下脸来,第一次看到她这样严肃的表情。
“今天晚上绝对有问题。”楠的侧脸在灯光下闪着玉一样的光芒“连江容都出面了,只是现在有什么事值得她出面的呢?”
楠说:“海潮,是你的事情吧?”
笃定的口气,我突然间平静下来,没有任何的惊慌,心头一片澄明。
我微笑的看她:“你都知道了?”
楠总算知道了,我心知她冰雪聪明,只是她一直没有揭破罢了。
我说:“东窗事发。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见到江远,他态度那样暧昧,简直是昭告天下他和你有问题啊。”楠晃了晃手中酒杯,那葡萄酒红得似血,艳。
“为什么到现在才说?”我定定的问“你已经知道那么久了。”
“我觉得没有必要说明,因为你说没有事,我相信啊。”楠微笑。
我说:“为什么今天晚上~~~~~”
“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样。”她轻轻制止了我的话“突然一场酒会,然后是江容过来,我只好和你先摊牌,海潮,你要小心,江远心计之深,并不下于他的姐姐,你见他不动声色的,完成那几个大案子就可以知道。”
“他不是个简单的对手。”
“什么案子?”我有点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的问她:“江远做了什么案子?”
“他取得了代理”楠飞快的说了个牌子,我一凛,那个牌子向来不做中国地区经销的,竟然也让江远拿到了手。
果然是好对手呢?
“那后面那个女孩是?”那个穿着象牙白裙子的女孩,很年轻,站在江远旁边,我问楠“她是谁?”
“她是甄家的人,甄家最小的女儿。”
“那个甄家。”
“是的。”
本市房产大王的女儿,我微笑,这样成双成对的出来,宣布了什么呢?
楠用力握紧我的手,说道:“你要小心为妙。”
我点头,看到江容向我走来。
她说:“能不能和我谈一谈。”
声音低沉有力,带着淡淡的沙哑,显得分外的有魅力。
她并不是美女,脸不够小,眉毛太挺,嘴唇的线条是强硬的,但是一切都不要紧,她有一双眼睛。
近距离看更是觉得她的一双眼,像是颗流动的宝石,洞悉世情,她的眼里有笑意。
“海潮,我知道你很久了。”
那样标致的女人,我吐出一口气,笑着说:“海潮何德何能能让江小姐记住呢?”
她肩膀上搭一条同色的披肩,那种黑色中透出光芒,是丝绸特有的光芒,长长的流苏披下来,有风情流露。
楠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她说:“这个就是王小姐吧,真是个美人儿。”
“哪里,江小姐过奖了。”楠礼貌的欠身,对于江容,我们都是尊敬的。
江远身边跟着甄家那个女孩,眼光却频频飘过来,江容见状,微微笑,说:“海潮,这里人多嘴杂,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吧。”
她瞟了眼楠,楠玲珑剔透,说道:“海潮,那我在这里等你吧。”
我点头,楠的眼光中隐隐有些鼓励。
随着江容出了宴会厅,我和她并肩而行,夏日的晚风徐徐的吹过,花园里有清香的花朵盛放,我嗅着她身上的清香,淡雅,不似香水。
好半晌她才开口,很谨慎,她说:“其实我今天不应该来找你,不过实在是好奇。”
“好奇是人的习惯,特别是女人。”
“海潮这话有歧视哦。”她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敢呢?能让江小姐对我好奇那实在是三生有幸啊。”我暗地捧了捧她,见她嘴角含蓄的笑意,眉眼间神色并不象一个女强人。
江容手段甚高,行事雷厉风行,是个人物,这是当年大正集团董事长的话,那个老人眼高于顶,据说性格极是乖僻,而且瞧不起女人,江容与他交手多次,方得到他那样评价。
业内称江容是第一难惹的人物,几乎没有破绽,行事冷静之至,大凡处于高层的人,不自觉间总有点睥睨神色,虽然都说礼贤下士,但这个“下”字,已经说明一切。
江容之难得,也是在她笼络人心的手段。
一瞬间我在心里过了一遍江容的资料,楠不知道,虽然我不认识江容,但是她的资料,当时可是我亲自去收集的。
只是想不到江容气质如此柔弱,姿态也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言笑之间如春风抚面,说不出的温柔可亲。
她转过身来,花园没有看什么灯,只有如水一样的月光洒下来,而从这个角度看进宴会厅,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有着灿烂的光芒,繁华似锦,那里的人声远远的传过来,却听得不太真切。
“像一出皮影戏吧。”江容突然说道“在里边的时候不知道,直到出来了,再外边一看,不是不像一出戏的。”
“有多少人想在里面跑个龙套都不得其门而入呢。”
“里面有什么好,就那些事情,人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道那层繁华下是怎样的脏。”
我叹一口气,再怎么脏总比我们这些人来得好,无论是什么阶层的,都有那阶层的黑暗面,端的是看人怎么活,你现在锦衣玉食的还在叹生无可恋,那也太不知足了,去趟埃塞俄比亚吧,那里会让你饿得思考不了什么是黑暗。
我腹悱。
“当局者迷。”我听江容幽幽叹气,她似乎特别爱叹气,那叹息的声音低低的,柔得要滴出水来,软绵绵的,轻不可闻。
她问我:“你痛苦吗?”
眉眼间她薄有轻愁,分外惹人怜爱。
虽然她不年轻了,可是那样的气质,如一块上好的玉般,有着温润,淡雅的独特味道。
一瞬间我有点迷惑,看着她黑漆漆的眼睛。
为什么最近碰到的女人,总是这样的不同呢?我想。
“什么是痛苦?我有饭吃有工作做,想想那些下岗的人我痛苦什么?”
前几天看报纸,有人下矿,发生爆炸,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人用着惊惶但是麻木的眼神看着镜头,记者问他你知道有危险吗?他说知道,他伸出手来,白色的绷带上是殷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然后那个记者问,那你为什么还要下去呢?
他反问道,不下去我们一家吃什么?他身边还有个小女孩,年纪很小,瘦,脸上很脏,面对镜头的时候她突然一笑,眼睛黑而大,那笑容干净无比。
冒着生命危险做什么?只是为了吃饱而已,突然间我对江容产生厌恶的感觉,江远如此,江容也是这样,他们姐弟在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因为有钱因为有头脑,所以他们在骨子里高高在上。
我们不是同一路的人。
“我们之间的痛苦是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江小姐,恕我直言,你所说的痛苦必须建立在很多钱的基础上。”
你只是无聊而已,我心里暗想。真是耳闻不如目见,江容鼎鼎大名也不过如此,失望,失望。
突然间江容娇笑起来,那笑声清脆,不似刚才缠绵暧昧。
她说:“海潮,我知道你很久了。”她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话。
口气完全发生变化,如果说刚才的江容是那种无病呻吟的人,现在的她却是不怒而威,同样柔美的音质,同样的话,听起来完全是两个味道。
我醒悟过来,心中恼火。
“刚才是什么?试炼吗?我何得何能当得起江小姐亲自出面。”
她微笑道:“没有法子,听小远描述你是那种伤感的人啊?”
伤感?我大吃一惊,我伤感?
“这样的人优柔寡断,容易被人左右,不是什么好帮手,这次我来是想问你,愿意到总公司去吗?”
我冷静下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容这样手段,刚才的做戏又是什么意思?一瞬间她的意图流露,并不单纯。
我说:“海潮资质普通,恐怕不能担此大任。”
“即使是一步登天?”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我说,挑眉望向她“那也要我有这个意愿啊。”
“你的意愿是什么?”
江容问道,没有笑容的她仍然美丽,但方才柔弱气质已经一扫而空。
“安静而已。”
“这恐怕难呢。”她轻轻的说,吐起如兰,眼光却是冷冷的。
“你是为江远而来吧?”
关心则乱,江容这番作态表明一切,她不想我和江远一起,所以想要分开我们,可惜算错一步,我和江远毫无关系。
№0 ☆☆☆蛛蛛 2003-05-29 14:06:16留言☆☆☆  加书签 不再看TA

我讨厌这个女人!!!虽然有城府,有气魄,却很难让人尊敬~~
№1 ☆☆☆蓝哲儿2004-04-04 00:47:0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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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摸摸~
№2 ☆☆☆蛛蛛2004-04-04 16:48:5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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